“会了吧?”我气喘吁吁,一百多斤快被直男压得散架。
“哇,这么好玩,再来一次更熟悉。”直男笑得兴致勃勃的。
“滚——明天还要回去见家人,没想到你丫还这么清纯,哈哈,没接过吻,哈哈哈。我接受你的初吻,哈哈哈。”我仰天长笑。
“嘻嘻,既然我这么清纯,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家人.不用回去。”
我托住他的下巴认真分析:“乱,是家人;纯,属虚构。”
去你的,他一下子把我掀翻在地。
于是,我们又开始各种打闹。
直男:“失敬失敬,你还写过专栏,透露下。”
“国家鸡蜜,不能透露给你这样的色鬼。”
“专栏专栏,专门站大街拦客的小广告,谁稀罕。”
我啐口水:“老子悲剧喜剧一起写,你丫也就配看看拦客的小广告。”
“哇喔,悲剧和喜剧有啥差别呢,领教一下。”直男谄媚。
“悲剧指的是,你被人**了,直接负责哭,哭得越惨闹得越大,博得越多大众的青睐;喜剧也是你被人**了,你不许报警不许哭,提起裤子你还得对人说,你下次用点力道,这样皆大欢喜。”
直男狂吐,哈哈哈。
辗转
反复
折腾
等等
难眠了——
半夜三更哟,盼天明,寒冬寒月哟,盼啊——我索性哼了起来。
“离开我就那么迫不及待的开心啊。”直男爬到我床上。
“分手总是在雨天,伤心总是难免滴,你有一千个伤心的理由也档不住偶回家滴路。,”我随口敷衍。
“来,你起来一下,我们去外面。”他硬拉我。
“你这是要干嘛,见不得人民群众过上幸福美好的日子呀!你个天杀啊,拉脖子干什么,放手,我操你大娘。”
“呸!上次是我大爷,这次是我大娘,丫还男女通吃,要操直接上我啊,我随你的大小便,”他一手揪着我的衣领,一手指着高墙,“你的逃跑计划,是从高墙翻过去,或者从大门拖着行李走出去?”
哦,也对,我要翻墙出去。我看了着墙,吸了口凉气——你上次怎么翻过去给我摘的覆盆子
——谁告诉你,我是翻过去的。我是申请出去的好吧。
——那那那我拿者行李怎么申请出去呀,你找梯子帮我从这墙头爬出去。
——不行,你这样算是逃兵,哨兵发现请你吃一梭子…………。
——啐,我算哪门子逃兵,民兵都不是,我是正儿八经的良民好吗,谁敢对无产阶级动手呀,来,往这打。不对不对,你这番殚精竭虑地阻拦,是不是………………我明白了,原来你是猴子派来的奸细。
——天地良心,大队长真没吩咐我看着你,只是让我多照顾你一下罢了。
——希望如此,不然我骟了你。
——你可拉倒吧,我是瞧你长得像我们家旺财,每次出门都走丢,有好几次徘徊在火锅的边缘。
——你——我气得话说不全。
——每次都是我英雄救美才勘保性命无忧,所以每次出门它都带着我——我呸,说错了,每次都是我带着它。
——别每次了,不就想和我回家吗,不带!特别是奸细。我满脸春意。
——切,人家也没说要去呀。他嘟囔着耷拉下脑袋。
——舍不得我走?我正经起来拉他的手端详他的眼。
他迟疑地半响研究我的眼神,再艰难地点下头,脸憋得通红通红的。
我莫名地感动起来:“那我找啥借口给你蹭假条?”
“母病危,儿速归,你伤心过度,需要我搀扶。”他恢复常态胡说八道。
“你妈才死呢,我操你全家!”
“要操找我呀,波及别人,死一户口本。”
“切,对啦,你怎么有假期?你多久没出门了?”我问。
“我有年假提前申请呀,除了和你去过几次山下的便利店,快一年啦,市区啥样都特么只能在梦里见。”
“王八蛋,上一句还舍不得我走,下一秒马上原形毕露,照顾下我的情绪会死呀。啥借口捞你出去呢——说你爸被车撞了,你妈跟人跑了,呸这借口我也不信——你自己快想,劳资要回去碎下觉,保存体力做战略上的撤退。”
”
“凭你三寸不烂的破舌,只要你不溜小号,只是回家探亲,搞定你表舅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他奉承。
这话真假,我爱听。
没有什么事是用钱搞不定的,如果有,再搞一次,小鬼也会来推磨。
从小混迹市井,偷奸耍滑,行贿受贿业于熟烂于心,搞定表舅的明细就按下不表了,免得丢人。
我的借口无非回家探亲之流,又打电话拉出我那无能的爸出来顶天立地,这才能爽快地撤离军营的囚笼。
一路小碎步地欢歌——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淫民搞喜欢,人民军队上人民………………
————你这么反动,你妈知道吗,才离营区几米远,小心把你抓回去禁闭。直男撇嘴地损我。
————你就见不得翻身农奴把歌唱,看不惯你自己回去禁闭。
突然他不走了,各种磨蹭。
一会儿激动跟什么似的,
一会儿忐忑不安,
忽而要不他别去打扰我家、忽而问他这样着装有失大体吗、忽而问要不要给我妈买脑白金。
然后在山路上又开始一轮各种磨各种蹭。
“去我家买什么东西,走不走?再啰嗦滚蛋。”我斥责,“走不走啊!”
“第一次去见丈母娘,空手会被砍的。”
“啥——什么娘?”我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你是不是回娘家?我们什么关系呀?你妈不就是我妈吗?你娘不就是我丈母娘吗......”
“停!我捋捋,被你绕晕——我妈是我妈,我娘还是我娘,哪冒出你这傻女婿?”我对他竖起中指。
“我们有没有睡在一起?不负责是吧,来来来,比划一下,文攻还是武斗?我让你三招。”他跨出马步比了一掌。
“同住一个宿舍就要对你负责呀,你肚子里是不是珠胎暗结有了私货,我看看,马上打电话叫我妈烧好水,再找个麻利的接生婆。”我哈哈大笑。
气氛一下子很融洽,直男也肯走了,然后他继续瞎掰:
“你以后去我家才不用买东西的!”
“为啥——嫌我买不起!?”我立刻竖起眼来。
“错,男人和老婆的关系再差,和岳母的关系也是好的,所以我必须买;女人和老公的关系再好,和婆婆的关系也是差的,所以你不用买。
”
“你给我站住,我保证不打死你——”
我追逐着他,我们一蹦一蹦地溜下山
山下。
便利小店。
他问我:“我们打的还是去车站?”
“这位客官,才几十公里的路,我们不打尖也不住店,开车回去好嘛。”我淡定地回答。
“拉倒吧,板车?自行车?手推车?”他尖嘴嘘我。
懒得理他,走到小卖部侧边,拉下一块肮脏车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