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她的声音让我疯狂,让我无法控制,更无法停止。
忍不住翻身抱她上床,褪去她的衣衫,我开始从上至下地吻她,吻她的额头,吻她的睫毛,吻她修长的脖子,白皙的肩头,直至吻到她那片神秘丛林……
她浑身不住地颤抖,压抑不住地叫我:“我要,给我。”
一阵狂风暴雨后,我突然清醒了,泣不成声,“姐,别嫁人,回来吧,我养得起你!”
她哭了,不停地帮我擦眼泪,“亭,姐配不上你,你能找到更好的。”
“你就是最好的。”
……
那一夜,我疯狂地索取,如同几个月没吃肉的野狼,恨不得把自己揉进她的身体。她也不顾一切地给与,好像要把欠我的一次补齐,我几次把她送上云端,直到我们都精疲力尽地睡去。
半夜醒来,感觉胳膊麻了,我想换个姿势,我一动,她又往我怀里钻了又钻,似乎在寻求最温暖、最安全的地方,我亲亲她的头发,慢慢又睡着了。
翌日。
我醒来时天已大亮,身侧空无一人。
她悄无声息来,又悄无声息地离去,昨晚的温存香软又似梦境般烟消云散。
书桌上多了一本房产证,上面压着一张纸:“亭,替我照顾好自己,我走了!永远爱你的容。”
给她的红包没动,我写的那张纸条却没了。
下了地铁再转公交,我总算在十一点半前赶到世纪大酒店。
酒店招牌下,象征档次的五颗星金光闪闪。
大门侧的空地被交警临时管制成停车场,三四名保安在指挥车辆停放,几百米红毯从停车场一直铺到酒店大门口,数万朵白玫瑰编织而成的浪漫拱门下,led屏滚动着一行字:恭贺陈成先生和陈容小姐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新郎新娘站在门口迎接婚宴的嘉宾。
陈成身着黑色西装,灰色衬衣,灰色领带,新皮鞋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站在他身旁的容姐一身洁白的婚纱,头带钻石皇冠,手捧着鲜花,平时难得一穿的高跟鞋,把她衬托地更加高挑华贵,美得让我移不开眼睛。
“姐,累不累?”我走到她面前傻傻地问。
她摇摇头,没说话眼圈已经红了。
“小安来这么晚,你姐我都接来了,你才到!”陈成先说话。
我没有看他,拿出准备好的红包,“新婚快乐,姐!”
容姐没接,好像准备说什么,却被陈成打断。
“谢谢”陈成接过红包,笑容满面地说,“小安,你只叫姐,还没叫姐夫呢?”
姐夫?看看他西装上胸花挂着新郎两字,再看看容姐挂的新娘胸花,我脑子开始迷糊。
“叫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会像你姐一样疼你。”陈成的脸在我眼前模糊一片,他的两个镜片逐渐变成了眼珠外凸、形容枯槁的魔鬼,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
我身子晃了晃,容姐扶住我,“安亭,怎么了?”
“可能有点中暑。”我站稳了,使劲拍拍额头,想让自己尽快清醒。
“要不要先回去?”她这时确实不能分身照顾我。
“没事,待会还要给你挡酒。”我进去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随着司仪的煽情开场白,婚礼在音乐声中开始,容姐在她父亲的牵引下走上台,陈成和她站在一起,宾客掌声雷动。
此刻我多希望自己是男人,站在台上把象征永恒的戒指套在她手指上。
司仪的串词很老套。
“新娘美不美?”
“美!”
“新郎帅不帅?”
“帅!”
“要不要他们亲一个?”
“要。”
陈成有意无意地朝我坐的方向扫了一眼,他象征性地吻了她。
容姐没有拒绝。
按照流程一项项地往下走,容姐从始至终面无表情。
新郎新娘开始敬酒了,有伴郎跟着负责倒酒、挡酒。看样子没我什么事,我还提前吃了解酒的药,白准备了。
没一会儿,他们转到我这一桌。
陈成指着我和身边的伴郎说,“这是你嫂子的妹妹,比亲妹妹还亲,给她满上。”
“好嘞,哥。”伴郎很会看脸色,拿出白酒瓶准备狠狠灌我几杯。
“她不能喝酒。”容姐开口说话了。
“少来一点!”伴郎嬉皮笑脸地。
“不行,换饮料。”她没有一点笑。
“哥,你看?”伴郎看看陈成。
陈成给他使了个眼色,“不能喝别勉强,给换饮料吧。”
我推开伴郎递来的橙汁,自己倒了一杯白酒,端起来向容姐举起来一饮而尽,“祝姐新婚快乐!”
容姐没有喝,一直看着我。
“安亭,还有我呢。”陈成把自己酒端起来,伴郎赶紧又给我倒满。
“好好对我姐,拜托了,姐,姐……夫!”我空腹喝下第二杯白酒。
一声姐夫,艰难说出口,我的脑子瞬间爆炸,人恍惚起来,感觉自己被热浪送上了几十米的高空,飘摇不定。
姐,如果有下辈子,我再也不要遇见你,再也不爱你。因为,爱你爱得太苦了,我已万劫不复。
容姐婚礼后一直无消息,或许度蜜月去了吧。
而我要吃饭、交学费、付房租……只要不死,总要先想办法能活下去。有时连续几天在网吧没白没黑的赶稿,又有时连续几天在出租屋里睡得昏天地暗。
怕她突然回来找不到我,我从不锁门,出门就写张纸条放在桌上,告诉她我去哪里了,几时去的,几时回来。在家就把门开着,万一她来了,可以第一时间看到。
有一次,我去网吧发稿,回来看到屋里被翻了个底朝天,还幻想是不是容姐回心转意来看我了,后面被房东证实是招了贼。
每天脑袋里像揣着一锅浆糊,走路多晃几下,人就晕了。
出现幻觉的次数越来越多,经常听到她在背后喊我,“亭,等等我……”,转头却空无一人;一个人经常坐立不安,感觉她在我身边深情地看我,亲吻我……
大腿掐得再疼也分不清哪是梦哪是现实,这种感觉真的会把人折磨疯。
后来,我买了个锋利的小刀片,不清醒时就在胳膊上拉几下,看着渗出的一串串血珠,人会好受点。
这样昏昏沉沉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迷迷糊糊地要开学了。
我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经常忘记上课,忘记吃饭,不和人说话,文学社的活动也不再参与。
每次站在教室走廊栏杆边,就想跳下去像鸟儿一样自由飞翔,很渴望那种忘却一切的快感。
宿舍老大最早发现我的异常,和几位舍友合计后,把我从出租屋接回宿舍,大家轮流陪着我。
我白天嗨睡,也不觉得饿;晚上基本不睡,要么坐床上发呆,要么通宵写稿子。
大家意识到情况可能不乐观,报告了辅导员老徐。
徐老师找我谈话时,我说话还有点颠三倒四,神情恍惚甚至一下子连家人的单位和联系电话也说不上来。
老徐没经验,他问班长:“安亭这是失恋了,还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