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除了怡君,我又认识一个网友。
从此,一只又肥又可爱的企鹅,逐渐走进我的生活。
有天下午放学,我室友从外面回来,“安亭,传达室有人找你!”。
“我姐吧?怎么不进来?”找我的除了容姐,没有其他人。
“不是,一位帅哥开着小轿车,保安不让进。”室友都认识容姐。
我猜不到是谁。
走到校门口,大门边上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陈成一副暴发户的嘴脸,坐在驾驶室向我招手。
我走过去。
“安亭上车,阿容让我来接你。”
“去哪?”
“带你去外滩。”
“哦,她在哪?”
“她一会就到,我们先去。”
我满心疑惑,但没有拒绝的理由。
上了车,陈成和我说了实话。今天他和容姐在一起,两个人吵架了。
他说的很诚恳,说了几年来对容姐的感情,也如实说了小芬的事情。
“安亭,知道你不喜欢我,对小芬我有错,但你别怀疑我对陈容的爱。”
“读大学时,阿容是女神,我不敢追求她,可现在我能给她最好的生活,她为什么还不接受我?”
“为了她,我愿意放弃所有。”
“我刚在她学校边上买了房,买了车,都写她的名字。只要她能接受我,花多少钱没问题。”
“你认为是钱的问题吗?”我反问他。
“我会处理好小芬的事,不让她夹在中间为难。”
“安亭你帮帮我。”他把脸埋在方向盘里,声音哽咽。
一个大男人为了爱的女人,背井离乡创业,也挺可怜。
我看着有点心酸,不再做声。
他发动了车子。
一路无言。
下了车,我走到外滩公园的围栏处,陈成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麻烦您帮我找一下陈容老师。”
我竖起耳朵,但听不清那边说什么。
“阿容,是我”成哥停了几秒钟。
“下午是我不对,你出来我们说清楚!我在外滩这里等你。”
……
“你不来我不走。”
……
“那我一直等。”
……
他对着手机喂了几声,应该是容姐挂了电话。
他又拨了过去,“阿容,你到底想怎么样?”
……
“你别逼我。”
……
陈成有点气急败坏,“信不信我把她扔进黄浦江。”
他啪一声挂了电话。
一分钟不到,他手机响了,“你自己问。”
他把手机递给我。
“喂?姐。”我不知道他俩刚才说什么。
容姐声音很焦急,“安亭,你和陈成在一起?”
“嗯,你们怎么了?”
“没事,我马上到。”
不消一刻钟,一辆出租车停在台阶下,容姐穿着学校的制服出现。
看样子来的很匆忙,衣服没换,丝巾也散开了。
我迎上去。
“姐,成哥他——”
容姐脖子上明显的“草莓”,让我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吻痕?
“他——说”我结巴了,“是你让他来接我的。”
容姐看到我眼神的方向,一下子慌了。她手忙脚乱把丝巾重新理好,“我晚上回去和你解释。”
“哦。”我傻傻地脸红了,和我解释什么。
“阿容”,她走过来时,陈成伸手想扶她一把。
她径直走到江边,双手扶着栏杆,看着平静的江面,游轮也亮起了彩灯。著名的东方明珠就矗立在江对岸,上海滩用她的繁华深深地吸引着众多有志青年。
他被无视,只能尴尬地缩回手。
“原谅我,下午是我太冲动了。”他懊悔地低着头撕扯自己的头发,把额头顶在围栏的灯柱上,一下一下地撞,黄浦江边的围栏是铁家伙,灯柱也是金属的,就算他没使全力,撞过去也很疼吧。
我有点看不下去,“有话好好说,成哥。”
“她不原谅我,我就死在这儿。”金丝眼镜撞歪了,他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陈成,两年时间你怎么变成这样?”容姐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地说,“四年同窗情,我看错你了!请你不要再打扰我!”
她拉起我的手,“安亭,我们回去。”
“阿容!别走!”眼看苦肉计不成,陈成情急之下,竟跪着抱住容姐的腿!
他疯了吗?惊掉下巴的不止我一个人,傍晚外滩人来人往,很多人远远围观。还有小青年起哄,吹口哨。
“请你自重。”容姐冷冷地说。
“没有你,我活不了,自重啥!”陈成跪着不起。
我站在边上不知所措,“安亭,你先去拦个出租车。”
“姐……”我不放心留她自己处理如此混乱的场面。
“乖。”她温柔地对我说,但眼神很坚定。
“好。”我慢慢走下台阶。
背后隐隐约约传来容姐的声音,“陈成,我警告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你对我做的事,我可以原谅,但是你以后再敢拿她来威胁我,我们连普通朋友也做不成,这是我的底线。”
“我们的事和小芬无关,和安亭更无关。我劝你用脑子好好想一想。”容姐厌恶地甩开他,“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我以前不可能,未来更无可能。”
我听呆了……
难不成陈成刚才打电话,是拿我威胁她?
是拍电影吗?怎么情节似曾相识?
外滩的风吹乱了容姐的秀发,也吹皱了我一脑门子的浆糊。
“安亭,上车。”恍惚间,容姐已经叫了辆出租车,她拉开后排车门让我先上,她才坐上来,“师傅,去实验中学。”
车外,陈成沮丧地站在台阶上,无奈看着我们离去。
车内,容姐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慢慢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她握着我的手,“今晚去我那里,我有话对你说。”
看着她一脸疲惫,眉头紧皱,双眼微闭着。我叹了口气,用手轻轻地把她眉头抚平,“姐,别怕,还有我!”。
她没说话,一滴眼泪从长长地睫毛里滑下。
那一刻我真的心疼极了,即使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再冷静得体,她毕竟只有25岁。
回到家,我没有让她再去回忆下午的事。
一路上我把今天的事捋了一遍,虽然脑子依然很乱,但是大致情况我心里有数了。
肯定是陈成这个王八蛋欺负了她。
经历这件事后,我下定决心搬回来住,想先安排好学校的事,再和她说。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我找到班长告诉他家里有些特殊情况,要搬到校外去住,让她陪我去找辅导员说明情况。
“没问题,我来搞定老徐!”班长一拍胸脯打了包票。
辅导员姓徐,是我们系今年留校的硕士生,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平时在一起习惯了没大没小的,没人叫他老师,客气的同学叫他“学长”,有的干脆就叫“老徐”。
“作为辅导员,我有义务提醒你,大一的外地学生不允许校外租房。”他一本正经地说。
“知道,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也不必一刀切,对吧?”,辅导员办公桌旁边就一把椅子,给我坐了,班长半拉屁股坐到他办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