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给你看，你放开我。”

“要是你耍赖怎么办。”

“你要相信我的为人…”

“你先说你服不服？”

“服！”

他听了，就放开我，我嗖一声反转推倒。死死地把他摁着，由于反转的角度问题，这回我跟他是脸朝着脸，四目对视的，我双手摁着他两臂。

看着他红扑扑的脸蛋，有种想亲下去的冲动。

“哼！”他不服，使出吃奶的劲奋力抵抗，谁知道一不小心，额头撞到了床梁。

“啊…痛。”

我见他撞上了，连忙放开他问他有没有事。

岂料他又一脸怪笑，迅速起立推了我一把，我被他推回到自己的床边，他冲过来，又是一个泰山压顶，把我压在床上。

“你使诈！”

“跟你学的！”

四目交接，我盯着他的脸，他呼呼地喘着气。

“让我起来。”

“不放。”

“真不放？”

“真不放！”

“那好…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我说完，冷不丁往他右边脸颊结实地亲了一口。

感觉真好。

那是我第一次亲他。

他的皮肤很嫩滑，我亲上去的那一刻，心跳加速，耳根发热。

“他毛了。”他松开手，坐到我床上。

“不给就不看了。”他气呼呼地说。

我还在回味刚才那个吻。

“好啦，我给你看。”

“看个屁，你通讯录里的名字是‘老婆’”

原来他已经找到了。

“她叫陈雨欣”

“小星星。”他嘀咕着。

我说这回你满意了吧，他说要看照片，我只好给他看，他说：“长得不赖。”

“怎么勾搭上的？”

“关你屁事。”我不想告诉他太多。

他不出声。

沉默了一会，我问他：“怎么对她这么感兴趣？”

“问问呗，怎么，怕我诱奸她？”

“你别总学那些小混混的语气，不像你。”

“起来吧，小星星，去洗衣服。”李诚然起身拍了一下我的肚皮。

阳台里，他说我的衣服没干透，就把我的衣服一件一件拿下了，拧干，再重新挂上去。

“要像这样，用力拧，不然你明天没衣服穿了。”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我说谢谢。

要是以前，我肯定会说，谢谢爱人，你真体贴。

现在不敢说了。

那天晚上回宿舍，他一直在我身后不停地叫着小星星小星星。我从他的储物柜里拿了一瓶酸奶，那箱酸奶估计是他们家过年剩下的年货，他平时不舍得喝，我拿，他倒情愿。有次何天强想拿来喝，刚伸手就被他制止了，何天强气得不行，对他嚷嚷：“哼，就周天辰能喝。”

他低着头不出声。

我知道他喜欢喝酸奶，经常给他买营养快线，请他喝，他总是放起来不喝。我问他为什么不喝。他说，想留着带回家给他哥喝。

我才知道原来他还有一个哥哥。

晚上，他要我去他的床跟他睡，我上去以后，聊天，说了很多事，期间我告诉他，他是我很好朋友，但是有一天如果我们闹矛盾了，要记得无论何时，我们心里还是会有对方的位置。

他不出声。

后来说到家里，我说我是独生子，家里就一个，没有兄弟姐妹，有时很寂寞。

我说，我还是希望有个亲兄弟。

他说，他有个哥哥，是残疾人。

我愣了，以前我从未听他提到。

“我哥哥生下来，腿就有问题，如果不是我哥先天残疾，我妈也不会要我。”

“我哥很强的，去年他高考的分数挺高的，但是那个学校的专业不要他，说他身体不行。我哥很倔，宁愿复读，也不肯上其他专业。”

“我一直以我哥为荣，以他为榜样。我要是能有他一半强，就好了，就不用成为家里的负担。”

他静静地述说着这一切，借着阳台的光线，我看见他眼角泛着泪光。

我心痛。

“你哭了？”

“没。”

“谢谢你。”

“嗯？”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谢谢你信任我。”

他叹了一口气：“其实......”

他没把话说完，何天强就从床上下来，走到我们床边说：“你们安静点，很晚了。”

我和李诚然自觉地闭嘴了。

睡吧，我说。

嗯。他应了一声。

我帮他盖好被子，他突然把头靠在我的胸部上。

半响，他把头移开，闭上了眼睛。

他慢慢睡去了，我听着他沉重的呼吸声，转身抱住他：“有我在呢。”

半夜我醒来，想上厕所，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三点。

我望了一眼身旁的他，由于天气热的缘故，他拨开了被子，上衣往上掀了一半，露出了肚脐。

微弱的光线，那张脸，是迷人的轮廓。此时，我的心跳加速，呼吸紧促，尿急让我那家伙坚挺了起来。

我的理智就在那一刻失去了。

（十四）

夜是静悄悄的，李诚然睡着，我在他身旁并没有卧下。耷拉着脑袋看着这个男生。

一个月前，他跟我还只是点头之交。现在，他的生活已经与我紧紧相依。

他还是那样干净，阳光，单纯帅气。用尽世上所有最美的词语都无法形容出他的好，他的乖。他对我的吸引，就算天天把他捧在手心里也看不够。

而我，其实一无所有，只剩下他。

这个梦太美了，美得让我还没醒来，就担心有醒来的那天。

我记得，他第一次去我家，没敢跟他妈妈说，他说他妈妈不让他随便去别人家，为了我，他撒了第一次谎，就说留在学校过周末了。我问他，要不要去接他。他说他不像我娇生惯养，他能认路。

在公交车上，他给我发短信，说东西好多，好累。

我在家楼下的公交车站找到了他，穿着一件单薄的黄色t恤，领口有些破，应该是补过的。他提着一箱牛奶，背着一个小书包，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到了我家，见到我爸妈，腼腆地叫了声叔叔，阿姨。

我带他到房间里，叫他坐，他说：“我裤子脏。”

我说不怕，我房间乱，你随意点就好了。他往四周看了看，说你房间真大，接着小心翼翼坐在床的边缘。

其实他来之前，我特意把房间收拾了一遍。

吃过饭以后，我跟他到商场买洗浴用的毛巾，牙刷牙杯，还买了一些麦片，饼干，准备给他带回家。我说，以后周末回家不方便的话，就来我家住。他挠挠头，腼腆地笑。

付款的时候他有点为难，他说没带够钱，我说算我的，这些生活必需品放我家里，你只管住下就好了。他低着头说了句：“我一定还给你。”

买完东西，我带他去吃麦当劳，他捧着一个汉堡问我：“这东西怎么吃。”

我惊讶地问他：“你第一次吃？”

他说：“以前听过。”

我心里有些震动，也不敢多问，怕伤及他自尊。

我知道他家里很困难，他从小就很节俭，不过，我没想到贫苦到这程度。

“这些菜是生的，还有黏糊糊的东西，很恶心。”他皱着眉头说。

“是生菜和沙拉酱。”

他把汉堡一层一层地掀开，想看看里面有什么。

“整个咬就行了。“

“真的？”

“嗯，看着我。”

“我还是一块一块分开吃吧…”

“猪。”

“这个包多少钱？”

“十多块。”

“家里能吃好几餐了。”

我看他吃沙拉酱特别不习惯，他说这东西吃起来很恶心。我说味道不错啊。

“那你帮我舔干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