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峰回路转
经过那晚之后,我们之间的联系似乎又恢复了正常频率。
他还是会打电话关心我的工作,我的生活。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最初,这让我有所欣慰:等待是有回报的。
生活似乎稳定了下来,但工作又开始起波澜。不久以后,公司的一些事情让我做出了离开的决定。这次,我有和他说,他一个劲地安慰我,让我不要太难过,这里不合适就到别地方去。我当时真的很意气用事,想不干就不干了,没有顾及太多后果。有句话:年轻,才输得起。我记住了。
我又回到了k区租住的地方。房子我一直都没有退,因为平时休假的时候我还是会回来的小住一下。或许当时就没想着去l区发展,所以想都没想过退租的事情。这下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我的救命稻草,因为至少不需要重新疲于奔命地找房子,可以安静地调整自己。有过彷徨无助的日子,所以我知道那是多么难熬,多么孤寂的经历。空空的房子,黑黑的空间,没有生机的思绪,犹如古老挂钟般摆动缓慢。我珍惜,我明白,那是人生的另一种财富。还好,我撑过来了。现在,我更会自如地度过。因为,我不再是刚毕业的那个我了。
回到k区之后,他的电话又开始逐渐减少,一个星期两次;一个星期一次……。我想,他不方便吧?也在忙了吧?应该是这样的。我也开始了我的找工作之旅,把简历重新挂上网邀约面试的电话也多了起来,其中,有一个面试机会是来自他所在行政区(n区)一家企业,我想都没多想,我就跑过去面试了。毕竟,那是我度过美好大学时光的地方,那是我拥有第一份爱情的地方,那是我日夜思念的地方。我义无反顾,虽然这个企业与我在之前所在的公司是同一个行业,但我还是做了大量且很认真的准备,我希望应聘成功,我必须应聘成功。
面试那天一大早,我就精神抖擞地出发了。是的,我确实是精神抖擞,不仅仅是因为他也是n区,我的确很希望能进入这家企业。进入n区,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感觉还是那么亲切,毕竟是我生活了好几年的地方,n区,希望你能留住我,让我陪着你成长。
面试是由这个企业的副总直接负责,有点忐忑,与我一同前来应聘还有几个男的,看起来年纪与我差不多,因为我去得算最晚的了,所以我只能是最后一个面试。看着他们一个个出来的脸色不太好,我也开始有点紧张,虽然我临场反应还可以,但还是有点怕,副总,对于当时的我来说算是挺陌生的一个职务,总感觉那会是一个盛气凌人且不好相处的男人。
终于轮到我了,我自我镇静了一下,走向副总办公室。推开门的一刹那,坐着的是一位笑眯眯的五十多岁的伯伯,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脸色还挂着笑眯眯的笑容。这与我之前的想象天壤之别。同时,也使我安心了不少。经过几句简单的问询之后,我似乎又完全不在面试状态了,与这位伯伯聊起了天。十多分钟之后,这位副总说:
“下礼拜你来上班吧,有没有问题?”
我脑袋停顿了一下,才猛然想起我是来面试的,太丢人了。差点坏了大事!我连忙说:
“可以的,可以的,没问题。谢谢您。”
“好的,具体的一些事务到时候会有人通知你的。你可以走了。”
我有点不可思议且若有所思地走出副总办公室,这是我面试时间最短的一次。这样就被录用了?似乎他什么都没问,我什么都没有回答。突如其来的结果,让我难以抑制的开心。我很想马上给他发信息,告诉他,我终于有机会在n区工作了。但转念一想,为何不给他一个惊喜呢?对,到时候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他肯定会很开心的。而且,现在也只是面试成功而已,还有三个月的试用期,一旦通不过,那岂不是白欢喜一场?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给他一个惊喜,只属于他和我的惊喜。
我依旧没有退掉我的房子。虽然我对n区的工作很有信心,但我还是没有狠下心去退,经验告诉我:我不能把自己逼到绝路上去。待n区一切都安排好了,再退租也不迟。每天,我都花费2个多小时的公车时间往返k区与n区;每天,我都希望他能突然给我打电话,然后我忍不住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日子在如此反复、这般盼望中流逝。关于他的消息,似乎如粉笔字般被瞬间抹掉。我也曾考虑要不要主动联系他,但一想到目前他与她是天天生活在一起;一想到他为仕途忙得焦头烂额,最终,我还是没拨通他的电话,没给他发出一条信息。这其中很大的因素,还是因为这几年养成的习惯,习惯被动地听电话,等电话。当时,只觉得这是一种甜蜜的习惯,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这种不正常的态势。我似乎在为自己的软弱找借口,但是,不找借口,我还能怎么办呢?一直以来,我都拼命告诉自己:他是军人,他有家庭,他有她,他还有他的军衔。我必须无条件地去接受这一切,必须无条件保证不破坏他现有的一切。经过长时间的自我催眠,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即使我再想找他,我还是能克制住自己主动联系他的欲望。
我与他的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到了这个地步我说不太清楚了。完全没有正常恋人间的一切。是的,本来就没有,但我不是都接受了么?为何到了目前才开始发现?不明白。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自己饰演的角色,但不是所有角色都会有演出的任务。即使你很卖力,没出现在正式的演出名单,你还是后备。
不管如何,我最终还是回到了n区,开始了这里的工作与生活。我希望某一天,能在街上突然遇见他,享受那种四目相对,惊喜万分的喜悦;或是与他驾驶的小车擦肩而过,但是,我没记住他的车牌号码。
n区,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只是,你还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