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就一病人吗?可你说的话?”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治好了他,我立马跟你走。”
(ps:处在那个年代,以我当时的年纪,他们的对话有点叫人摸不着头脑,可联系他几次的通话,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我不敢相信那是现实,更不愿相信那是事实,如果那样,也太可怕了吧,好端端的一男生,怎么会干那种事呢?)
病房门口,一群人正乱作一团,医生见了江教授,就像孩子见了娘:“江教授,你没走,这可太好了,我们刚才还说,如果你没走就好了,这下这孩子有救了。”
江教授神态俨然,挺着身子让护士给他穿上衣服,一言不发地进了病房。我因为紧张高阳的状况,也懒得和人打招呼,只是握着华哥的手,仿佛他就是救命稻草。金星不久也来了,我们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就直勾勾盯着病房。
病房大门紧闭,除了能看到的“肃静”,就是无可预测的神秘和令人心悸的恐怖,昏黄的灯光照着惨白的墙,有身处北极的感觉。
大约过了两个钟头——在我看来简直比一个世纪还长,房门打开了,江教授在护士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整个人像被风雨洗劫后的一棵老树。他走到高阳父母面前,淡淡地说:“孩子没事了,你们放心,凌晨就可以醒来,不出一周就可生龙活虎了。”一席话把高阳父母高兴得身子一软,扑通跪了下来。我们手忙脚乱地将他们扶起来。
到华哥面前的时候,江教授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眼含笑审视着华哥一会儿,淡淡地说:“走吧。”
“行。”他转向我,无奈的眼神中含着悲壮:“小枫,你回去吧,要不,找你这位同学陪你去,明儿见。”
望着他们远去,我心里有种毫无来由又很真切的不安。
高妈妈握着我的手谢个不停,我说:“阿姨,高阳也是我兄弟,你不用客气。如果要谢,你好好谢谢刚才那位大哥,是他找的人。”
“那自然,那自然,他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呐。”
走出医院,我们就融进了城市无边的黑暗中,但此刻的黑暗给人的不是恐惧,而是宁静和安心。
金星拉着我的手,用力甩着,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这下好了,高阳没事了,我们又可以一起玩了,你说奇怪不,我们这种人怎么能和高阳玩得那么投机?”
“这说明我们都有从恶心理。”
“什么从恶心理,说得那么难听,高阳是恶人吗?”
“高阳当然不是恶人,但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惰性,他乐观、自足、大大咧咧凡事都不挂在心上的性格正好和我们形成互补。和他在一起,很轻松很愉快,不用担心什么,也不用顾忌什么,不用成天紧张和纠结于学习,这就是他对我们这些所谓好学生的吸引力。不像和你在一起,不是方程式就是abc。”
“我有那么乏味吗?”
“那你还以为你不乏味啊?”
“他们这爱情游戏玩得也忒刺激了。”
我停住,在黑暗中盯着他,因为我突然想起了那天那个在大街上和他一起走的女生。
金星被我盯得莫名其妙,鼓着嘴:“看什么看,像狼的眼一样,怪瘆人的。”
“告诉我,这些日子你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你不要神经兮兮的。”
我抄起了手盯着他,一言不发。
“告诉你也没什么,在网吧里我遇见了一个女孩,她挺主动对我挺好的,有天晚上,她牵着我的手让我摸了她。”
我换了一个立的姿势盯着他,气得他上来就是一拳:“什么眼神,叫人毛骨悚然的,告诉你也没什么啦,她让我和她干那事,我不敢,她就要给我口,我就逃掉了。”
我回敬了他一拳:“还是个黄毛的,是吧?你小子出息了啊,网吧女你也勾搭上了啊。”
“你别说了,我都后悔死了,见了小云,我都觉得没脸和她说话。其实当时只顾紧张了,什么感觉也没有。”说着拉起我的手,“不如摸你有感觉啊。”
我又给了他一拳:“去死吧你,拿我和网吧女比。”
“那你老实交代,刚才那位是谁?你不会忘了林哥,又好上一个了吧?”
“你这人真龌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是我教练,我是求人家帮忙的。”
“不对,有猫腻。”金星鼓着嘴沉思了一会儿,又恢复了天真开朗的表情,“他挺帅的,哎,小枫,你说我们俩谁帅?”
“自恋狂!”
说说笑笑就到了宾馆,一踏进房间,金星就嚷了起来:“还说没关系,都开房了。”
“再胡说就给我滚出去。”
金星果然不说了,三下五除二就脱光了衣服,然后做了个标准的俯卧式跳高动作跳到了床上:“舒服。”
待我脱了衣服躺下来,这家伙猛一个闪身,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势翻到我身上,一口亲下来:“喔,真香啊。”
我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骑在他身上:“叫你流氓,叫你猖狂。”
没想到他一下子握住我的东东,上下套动起来,我一巴掌打过去:“干什么你?”
“反正你已经被我摸过了,一次是摸,两次三次也是摸,我今天就摸。”
我们在一起玩惯了,我也奈何不了他:“老老实实握着,不许乱摸。”
金星果然老实了,不过还是把我的手也牵到了他的上面。
我又想起了和林哥在一起的那个夜晚,那明月朗照涛声阵阵的海边牵手,那梧桐树下枫树林边的海誓山盟,那被天鹅绒窗帘捂得严严实实的房间,房间内大床上两个相爱的人的激情。那是两个爱着的人的第一次,也可以说是我煞费苦心得来的一次。虽然只是抚摸和口爱,可那两个相爱的人做爱的感觉真的妙不可言。想到这,下面就硬得不行。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宿命,我还只是个孩子,一个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喜欢男人的孩子,却接二连三碰见这种事,这是每一个成长中的孩子都不可避免地要碰到的还是我只是个例外?这世界充满诱惑,我在诱惑面前该怎样对待呢?我是要一种始终如一的平静生活还是要放荡不羁的自由?我应该有怎样的将来怎样的人生?难道我真的不能喜欢女孩子吗?林哥现在怎么样了?他家的事儿处理完了吗?他和那女的现在怎么样了?他不可能和那女的怎么样了吧?
这样想着,下面就软了下来。再看看金星,这家伙已轻轻打起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