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了澡，我和他要衣服，他送衣服过来，顺便给我屁股上来了几巴掌：“还不是看见了吗，都是大老爷们，稀罕哪儿？”

他洗了澡，把我们的衣服洗好甩干，就倚着床看书，我占着桌子做作业。

做完了作业，我也上了床。躺在床上，有一种比在家里还踏实的感觉。他身上散发着茉莉花的香气，让我很着迷，我有种撒娇的冲动：“哥，我想枕着你的胳膊睡。”

他伸出胳膊，让我舒舒服服地枕着。

从小到大，我都很独立，多数时候都是别人依赖我，在班上我也是呼风唤雨的，怎么就对他生出依赖感了呢？而且我没感觉师生之间有什么不自然，像认识他很久，他就是疼我爱我的大哥。

“你弄得我痒了。”

我这才发现我呼出的气正好吹着他的腋毛，我觉得有趣，童心大发，一口咬住了他的几根腋毛，疼得他胳膊一紧，结实地搂着了我，孩子般大叫道：“谋杀亲夫呀！”

“想什么呢，看把你得意成那样？”金星打断了我的回忆，“看看，怎么样？”

画得很美，我枕着胳膊，脸上带着沉思又带点神往的表情，赤裸的上身腹肌隐隐约约，私处被覆盖着，那覆盖物带着丝般的质感从半空飘落下来，飘在我的生命之根上，挺住了，而后四处滑落。

“真流氓，下面画那么大。”

“男人还怕家伙大吗？你看自己下面大不大？是事实还是我夸张了？”

“那我了，咱也有了半裸画了不是？”我用不正经掩饰下面的难堪。

“今晚咱在这睡吧。”

睡在园子里干什么？这家伙不会又有什么企图吧，昨晚差点没能把持住自己，再不可犯这样卑劣的错误了，咱就是一大男人不也得讲究点贞操吗？自己的第一次不管怎样不都得给自己爱的人吗？想到这，我一口回绝了他。

可他还是不甘心，厚着脸皮软磨硬泡：“好了，小枫，你还不知道我？好奇，什么都想体验，这不是天才的共性吗？你那玩意，老子已经领教过了，不感兴趣了，保证不摸你，行了吧？我就想体验下别样的生活。”

“再不老实，饶不了你！”

“好好好，真啰嗦！”

把晚上要在园子里住的想法和老妈说了，老妈的眼珠瞪得都快跳出来了：“你们俩不是有病吧？放着家不住，放着舒服的床不躺，到那地儿去？！”

“什么叫有病啊？人家好多外国人每年都要过一周与世隔绝的生活，远离电视、电脑、电话等一切高科技的东西，给自己一个亲近自然贴近大地的机会。我们就是想体验一下不一样的生活。”

“我看那些人是吃饱了撑得，像我们这种刚脱贫致富的就想过两天舒服日子还不成呢，成天忙得脚不点地的；我看你们也是吃饱了撑得，想到荒郊野外体验生活。要体验生活，打明儿起和那些看管园子的哥哥叔叔一起干活去。”

“先解决了今晚的问题再说嘛。”

“行了，行了，去也好，省得在我眼前转悠惹我烦，去替替那两个工人，让他们回家看看老婆孩子。不过，我可提醒你们，那儿的蚊子很厉害的，你们明儿别给我肿着脸回来。”

吃过晚饭，就迫不及待地去了园子。园子里很静，远离喧嚣。我们打着手电懒懒散散地闲逛着。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里面也窸窸窣窣的，刚要去探个究竟，突然扑楞楞几只大鸟从头顶飞起，惊得我们俩鬼似的嚎叫，待到弄清是怎么回事，不禁失笑，还自诩男人呢，被个鸟吓得半死。

逛厌了，在池塘边坐下，也不言语。池塘半明半暗，被树木罩着的地方黑黝黝的，中间月亮和星星透过来，倒影在水里，又亮晶晶的。四周更静了，静到听得见大地的喘息，听得见果菜哔哔波波地生长，听得见池塘里鱼儿的游动，偶尔几声虫子的呢喃更使这种静无处不在。

“啪啪啪”，清脆声音划破夜空，在空气中回荡，是金星用脚拍打起水来。水面顿时有了生气，涟漪一圈圈荡开，月亮和星星像在水中喝醉了酒一样舞蹈。整个园子也活起来了，栖息的鸟儿扑棱棱飞走，狗狂吠起来，金星脸上是得意的奸笑。

啪啪啪，我也跟着拍打起来。

“唔——”金星两手合起个喇叭怪叫。

“唔唔唔——”我也同样合起喇叭怪叫。

这样的环境是有利于回归本性的。

起风了，这风时大时小，时柔时劲，声音也时远时近，时强时弱，就感觉有点凉了。

回到屋子里，挂上蚊帐，熄了灯，耳朵里只有风声。风逐渐小了，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这时的耳朵分外灵敏。雨打在屋瓦上、树叶上、地上、池塘里的声音都依稀可辨，风雨交织，弥漫着不安分的因子。

也是这样一个雨夜，我和我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睡在一起。

在他紧紧搂着我，大喊“谋杀亲夫”时，我感到自己很幸福。似乎只是从那一刻起，我才意识到“幸福”的含义，以前我从没有过类似的感受。不管是父母的呵护，还是朋友间的情意，我都认为是自然而然又理所应当的，只有这一刻，我才像找到了我久已渴望的东西，虽然这种东西在我心里还是模糊的。我想让他永远这样搂着我，永远这样在我面前大喊大叫，“谋杀亲夫，谋杀亲夫”，我甚至......可我不敢，他是我老师。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在深山老林里被一猛兽追击。我拼命地跑，竭尽全力，可腿就是不做主，眼看就要被追上了，眼前出现一条河，我不加思索，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可回头一看，那怪兽正对着我张着血盆大口，我一声怪叫，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跳出了水。眼前是一片树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其中一颗大树上爬，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可我爬不动，我肝胆俱寒，想喊救命，又喊不出，我只有无助地蹬着腿。正在这时，我被推醒了，“小枫，你弄疼我了，醒醒醒醒，你怎么啦？”

我醒来，才发现我的手正紧握着他的命根，那命根又粗又硬，就像，就像棵小树。我连忙缩手，尴尬的不知所措。他打开了灯：“做的什么破梦啊，又嚎又叫的，还到处乱抓，身子受点苦倒没什么，连二弟也不放过。”

他找来药膏，别过身子，给二弟抹药，一边还不忘调侃：“将来生不了孩子，找你算账！”我知道，他是为了缓解我的尴尬。

我想看，可不敢，我不知道平日里大大咧咧从未将儿女私情放在心上的我，如今怎么这么不可救药不可理喻，自己也是个大男人啊，他有的自己不也有吗？

“好了，睡吧，手给我老实点。”这次他握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