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忽然有了一个念想：s，我想你成全我一件事情。
恩，你说吧。。。
s，在我们成为姐妹之前，你要了我吧。。。这样，我们才算真正的拥有过彼此。好不好？说完这句话，我像是看见死刑宣判前要求的最后一顿盛宴，带着恐惧的最后享受，过后，就是完结。
别乱想了。先睡吧。。。s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挂了电话，我还是长时间地呆立在冷风中，脸上有泪，风吹过面颊，生生的疼。不管怎么样，明天，我就可以见到她了。心中稍微好受了一点。是呀。我应该快乐一点吧。明天，就是圣诞了。。。
【2009年的圣诞】
坐在去s的城市的汽车上，我开始心潮澎湃，却又带着一丝忐忑。一只小小的丝绒礼盒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包中，那里面是我给s买的对戒。高速公路上略微堵车。给s发信息：你和奶奶先吃中饭吧，我可能要1点多才到。。。s回过来：乖，我让奶奶先吃，我等你。
鼻腔有酸酸的感觉，s是让我乖？还是叫我“乖”？我是她的小乖，可是已经有好久，她都没有叫过这个她给我的名字了。车窗外是灰白的风景，偶尔跳跃进来色彩鲜明的建筑，萧瑟的树木，枯黄的田野，远处，是阴霾的天。我的双手紧紧地攥住彼此，不停地看时间，还有一会儿，我就能看见她了。其实仅仅5天不见，为什么，心，像是经历了沧海桑田？
一路上，心中不停地煎熬着，要见到她才能平静。终于，车到了。打车。直接跟司机报出了s家的街名，地址，已经牢记在心。在出租车上，我露出了久违的微笑，这个城市，有洒落的阳光，跳跃进车窗的阳光驱散了我的晦色，我知道我离她越来越近，于是心安。
站在s家小区的门口，给她打电话。不久，我就看到s穿着衬衫，衬衫的领口懒懒地搭在锁骨上，只披一件大衣，头发有些凌乱地搭在肩上，向我走来。她的身形，几日不见，更显单薄，我不禁心疼。等她走近了，看见她的脸，我更是心疼得无法言语。她的憔悴，不下于我，她的眼睛有些浮肿，脸色灰暗，嘴唇起了一层白白的皮，嘴角没有精神地耷拉着。我叫了她一声：s,她抬头，用受伤的小动物般的眼神看我，淡淡地说了声：你来了。。。
说完之后，她就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意思是让我跟在后面。心痛。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小跑两步，和s并排走着。我伸手去握她的手，她的手像冰一样冷。
怎么那么冷？我心疼地要捂。却被s甩开了。
没事。进屋就暖了。s又快走两步，我呆呆地跟在她身后，看见她抱紧自己，好像为自己装上盔甲，布起防卫。她的背影突然那么陌生。我也抱紧自己。阳光的印记一点点消失。好冷。好冷。
到家了。s家里有暖气。脱掉外套，和奶奶打了招呼。s照顾奶奶睡下，就跑去厨房热菜了。我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用目光捕捉这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这，是s生活的地方，关于她的每一点细节，我都用心记住，生怕遗漏。
午饭很丰盛。s做了土豆牛腩，为了买到最好的牛腩，她一大早就起床，去最好的肉类市场买回来。还有绿色蔬菜，小炒肉和汤。和s对坐在餐桌的两边，我们吃饭。她端着碗的姿势还是那么好看，手指像白瓷一般洁白，又似雕塑一般优雅。就连吃个饭，记忆也纷至沓来，第一次在她的小屋，和她吃饭，那时我还傻傻地叫她“师姐”；在我家，妈妈烧的一桌子菜，我们吃的呼噜呼噜，互相取笑。。。
s不停地给我夹菜：你尝尝我认真做的菜好不好吃？她的脸色明亮了
一些。
好吃！好吃！我一边说，一边大口大口地扒饭，就一大口菜。
s看着我，爱怜地笑了：吃慢点，这几天我不在，没饭吃呀。。。
我也笑了。苦笑。s不知我的胃炎犯了，也不知我已经几天没有吃像样的饭和菜了，她亦没有注意到我手背的淤青和针眼。我一直挂着笑容，埋头吃饭，使劲吃菜，我知道这样她会开心，这是她专门为我做的饭。
吃完饭，把碗筷摆在水池里，我要洗。s不让。她沉默着走进卧室，我跟过去，她的卧室很暖，很整洁，阳台有光透进来。我们并排坐在床沿。我看着她，她低着头，不看我。
s,我要抱抱。。。这么多天没抱了。。。我楚楚可怜地看着她。看见她向我微微侧身。我赶紧伸出手，抱住了她。s单薄的身体在我的怀中，她的手搭在两侧，没有用力抱我，我把她抱得紧紧紧紧的，生怕一松手，她就不让我再抱了。
杉。s推开我。看着我的眼睛。她依然是我的s，是我深爱的那个女人，她的眼神，依然有爱的味道，我能看出其中的不舍，其中的眷恋，其中的无奈。眼睛一热，我强硬地捧住她的脸，寻找她的唇，我要吻她！我要让她明白心中的感觉！我不要她否认！不要她逃避！我的唇终于轻轻地碰到了她的，就这么一下，s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我，她推开，我又上前去寻，又被推开，就这么反复几次，我沮丧地不愿意再尝试，长叹一口气，我像死掉一样倒在床上，看天花板。有人说过，当你想哭的时候，看天，眼泪就会自己流回去。可是，我的泪，却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股股地顺着侧脸滑下，嘴角，仍旧为s留着笑容，泪水却无声地流淌，淋湿了两侧的被子。
s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拿纸为我拭去眼泪。我坐起身，不让她看见我哭。
杉，你不要这样，这样我心很疼。s的声音很压抑。
我们，都不可以亲吻了吗？你答应过我，即使是姐妹，我们也可以亲吻的呀。。。我喃喃地说。
s没有说话。
呵呵。我轻笑了一声：ｓ，我十年的眼泪都在这里了。。。
ｓ还是没有说话。忽然，暖暖的，有手臂从身后抱住了我，ｓ，紧紧地抱住了我，她的脸贴在我的背上，她的手臂那么用力，以至于我的呼吸有些困难，我们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不再说话，我多么想让时间空间就这么停滞呀！就让我们这样石化，永不分离。就这样，抱了好久好久，我听见ｓ的呼吸声不太均匀，回头看她。那个场景我永远也忘不了！
ｓ的泪，已经覆盖了整个脸颊，一串串地顺着颈项流下，她的眼睛红肿着，为了不发出声音，她用牙齿咬住嘴唇，嘴唇上已是斑斑血印，我用手摸后背，外衣已被她的泪水打得透湿。。。
傻瓜！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我一把拉过ｓ，把她拽进我的怀里，心疼地抱着，不忍看她的脸。ｓ在我怀里失声痛哭。我的泪一滴滴落在她的头发上。。。
擦干眼泪。下午，我们一起收拾家，洗衣服，故作轻松。没有再强迫s接受我的吻，我想我有一点时间，让她自己决定。圣诞的晚上要怎么过呢？其实，我心中完美的圣诞之夜，仅仅是我们两个，窝在她的床上，看一部电影。蝴蝶的碟子就在我的包里，和s讲了，她说等等再看，晚上诗语有活动，要去酒吧玩一下，同去的还有一个十分清秀的小t。不好再说什么，s已有安排，我的膝盖还是疼痛难忍，再难忍，也只能忍着，s知道我的腿伤，但并不知道有这么严重，她问我能不能去酒吧，又说诗语是知道我来，特意要见我，不去不好。我也只能强打精神，尽量不要走得一瘸一拐，换上黑色衬衫，打了条小领带。我和s在圣诞夜出门，和诗语汇合。
圣诞夜，外面真热闹，到处都张灯结彩，雪花喷雾在各个地方写着merrychristmas!有带着圣诞帽的小孩在步行街中窜来窜去，人们都锦衣夜行，到处都是狂欢的人群。好不容易挤进人潮汹涌的club，诗语已经预定了位子。大瓶洋酒端上来，每个人满上一杯，有嗓音浑厚的酒吧歌手低低地唱着张学友的如果这都不算爱。我们四个人站在桌子的四面，我和s对着，气氛有些闷，我低头喝酒。不一会儿，s和清秀小t玩起游戏，谁输了谁喝酒，看着她对着别人笑得那么开心，我心中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