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上)
给她打了电话。她也承认了。
又去了她所在的城市。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执着。
从来没有坐过火车,我只是等在出站口的地方,让她觉得我是刚下火车。
蠢透了。
等她的这段时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人,都不是她。那还有什么意义。
我为她做了很多蠢事,在一起时,用了我能想到的所有方式去宠她,她一点点细微的感情变化我都感觉得到,我以为自己会控制不住伤害她,真正跟她在一起才发现,不管是什么,我都能忍,后来,不在一起了,还是舍不得离她太远,安安静静的看着她与别人的岁月,忍不住让人去问她还爱不爱,用心去实现她的愿望,远远的看着她,以为自己就此可以平静下来,以为就此可以什么都接受,我已没有任何愿望。
可,她跟别人过夜。
我真的受不了。
不能等待,不能忍受。
念念,你是那么简单的人,我明明可以很容易就看透你的每一个想法每一个念头。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每天花很长时间想,想你,想你会不会再爱我。
我要疯了。
要被那个答案逼疯了。
我接受不了任何一点的闪失动摇。
终于见到她。她很高兴。身后跟着一个长的不错的人。
她的……良人。
呵呵。
到底不是我。
17.(中)
厚重的窗帘让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不知道窗外是暗是明。
薄以澜的脸色是病态的苍白。很美,但没有一丝生气。是平静的麻木。是行将就木的什么都不在乎。
若是我没听过她的这番话,不知道她的想法,那么我会认为,她的脸色表情是一贯如此。
可现在我知道了,再看着她。
居然有种她随时都会崩溃的感觉。
原来一直以来,是我把她想的太强大,太无所不能。我不知道她一个人支撑了那么久。
她真的太累了。
我不能让她再说下去,就轻轻的握住她的手。
那是一双非常完美的手。很美,很白,皮肤细腻。只是太冰凉。
她微微动了动手指。
我小声的说:“澜。”
她的侧脸轮廓分明,现在异常沉静,却有种惊人的美。
我说:“澜……听你说了这么多,我也有很多想对你说。”
她还是没反应。手指也不再动。
我吸了口气,继续说:“可是,那些我都不想说了。”
她终于侧过脸。
她的目光……
那么深邃的哀伤。
我说:“我不想说了,因为我觉得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之前的事,是你不愿意说,是我没有胆量问。我们……被折磨了这么久……”
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带上鼻音。
薄以澜终于轻轻的回握我的手。我触手可及的,是她带着幽香的冰冷。一片彻底的冰冷。
我说:“我只想问问你,你还愿不愿意。”
薄以澜的眼睛微微挑了挑,细不可见的一个动作。
早就说过,她的眼睛非常美。
其实只要她愿意,她身边可以有很多人。可她为了我这个蠢货,拒绝了其他一切的快乐。
我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过了很久。
她眼睛垂下,纤长的睫毛轻轻的颤抖。
一股熟悉的香味将我静静环绕,伴着的,是羽毛一样落在我额头的吻。
17.(下)
那晚,我就在薄以澜带着寒意的怀里睡着了。
意外的非常踏实。
第二天上午,窝在一起说了会儿话。薄以澜静静的听我说着,她也有变化,变得更加沉静成熟。
可我不再害怕,不再不安。
澜说的对,那些感情是谁都拿不走的。
下午一起吃了饭,澜说她还有些事要忙,我就很识趣的说好啊你去忙吧。她没有说要来找我之类的。只是说她手机号码没有变化,还是初中时告诉我的那个。我点点头。
回到宿舍,w用扫射阶级敌人的眼神看着我,非常二的大声问我怎么夜不归宿。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她还很脱线的继续呜呜的问我。我赶紧拉着她奔到操场找了地方坐,然后简单的说了下我和澜的事。
w听完后,嘴巴半天都合不上。
我说快擦擦你恶心的口水。
她无视我的bs,先是喃喃自语薄女王太伟大了太伟大了,接着就一个劲儿的说什么想不到秦念你外表斯文内心禽兽啊,这么糟蹋女王,什么一定要让她见见女王以表达她的仰慕之情,什么她一定会在薄女王不在的时候替女王好好看着我之类的屁话。
我被她逗笑了。她太会耍宝了。
w突然严肃的说:“秦念,有些话我没跟你说过。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总想是在找些什么,你是不知道,你跟我们一起逛街的时候,总是无意识的在找些什么,过了会儿就会失望的低着头走路。我现在知道是为什么啦。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们幸福!”
w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刻,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她总结性的说:“如果,你们经历了这么多的坎坷,还是没有在一起,那只能说明不够努力吧。”
我被镇住了,刚想夸奖下她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她很毁灭的蹦出来句:“好啦好啦,现在让我们充满力量的抢饭去吧!”
……
周末跟澜通了电话,她很忙,我不忍心打扰她,没说几句我就主动挂了。
挂的时候我小声嘟囔着真希望你能多陪陪我……
有的时候,可以做的一点都不想念;可现在说开了,那种强烈的思念怎么都抑制不住。
周一班导要开班会,说每个人都必须到场。w死死的翻了翻白眼,我好说歹说死拉硬拽着她去参加。
有些熟悉的场景。
只不过大学的这个班导比较不卑不亢,不过态度还是很好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跟我们说了句:“来了位新同学,大家认识下。”
那人进来的那一瞬间,那个镜头,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压抑的喊不出来,胸口很闷,很痛——就是这种感觉,又是这种感觉。
她真的。太美了。
阴暗暴力系女王级别的美人。
苍白到精致的肤色,微微上挑的眼角,鼻梁的弧度非常勾人,淡色的唇。
但是,她的眼神——居高临下,阴郁冷漠。
她就像艳丽而剧毒的响尾,生杀予夺,都高高在上。
她动了动唇,动作绝对优雅,绝对贵族——
“我叫——”
我微笑起来。
心狂跳不止。
声音还是那么好听,有种让人沉溺的冰冷,温柔。
她的视线好像终于找到了方向,越过了很多人,轻飘飘的落在一个地方。她说——
“我叫,薄以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