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前世的记忆时并没有提及这个诅咒的成因,我只是隐约记得沧海在离开石洞时说的那句话:“我就是要她一辈子活在自我谴责中,我就是要她痛苦的活着!还有,我也会诅咒你们生生世世都无法在一起,永远!!!!”
“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下手。”我把我想起的事和孙静说了。
她连连点头,“到时叫箴帮帮忙。”
我笑了笑,喝了一口那渐凉的鸡汤,暖暖的,就像是心里又重燃的希望,虽然只有一点点,也足以让人振奋一些的。
休息了近一个月,重新回到公司。对于我这次“大病”,老板倒是挺义气,不仅没有炒我鱿鱼,还发了我一半工资。
同事们围住我,“你身体好些了吗?”“就上班了?要不要多休息几天?”……七嘴八舌的,弄得我好不自在。
“我没事,我没事。已经好了,不然我敢来上班嘛!”我试着想走出人堆,可是没成功。
“你怎么会晕倒了?”“医生有没有查出是什么病?”“有没有后遗症啊?”……
韦德冲着人群小声说道:“老板来了!”顷刻众人没了踪影,恢复原位,顿时心里对“老板”这个名词崇拜万分,感叹真是“驱魔避邪”之良方啊。
我回到位置,打开电脑,翻看着桌上堆积的文件。
珍妮回过头很认真的看着我:“你真的没事吧?”
我笑笑说:“你看我像是有事吗?”
她上下打量我,摇了摇头:“你看上去很好,可是一个月前怎么会……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我们都担心你醒不过来了呢!”韦德又冒了出来,“你睡了这么长的时间,做梦了吗?”
我看着他,假装在回忆:“不太记得了。”
他睁大眼睛问道:“怎么会不记得,那么长的时间,一个梦也没做?”
“真的映象不深……”
“再想想?”
我故意挠了挠头,很为难的样子。
“醒来就好,生活总要继续的,那些梦记不记得都无所谓。让她多休息吧!”珍妮倒是为了我解了围,韦德听到也不好再问了。
我给杜敏打了个电话,约好晚上在“等”见。我有太多的疑问,关于箴,关于我,关于那次穿越,关于……
时间总是在人不经意间悄悄飞逝,冬季的到来让本就不太热闹的街道显得异常的冷清与孤寂。我裹着厚实的大衣,用围巾挡着脸,快步前行着。
我推开了“等”的门,里面昏暗的灯光摇曳着,映在那些客人的脸上,模糊怪异。我将围巾往下拉了拉,四下张望着。
一个面生的店员迎了上来:“请问是白小姐吗?”
我微笑的点点头。
“老板有事出去了,她让你等一会,已经给你安排好位置,这边请。”
跟着她走到一个靠窗的位置——那是我第一次来时坐的座位——点了杯cappuccino,我环视着周围的人。虽然外面很冷,却丝毫没有影响这里生意.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味,想必是店里的香薰在起作用。耳边响起那首我一直很喜欢的歌,我看着窗外,想到了雨桐,想到了很多,似乎有些出了神……
oncedoesn’tmeananythingtome
come,showmethemeaningofcomplete
where?didourlovegowrong
onceweweresostrong
howwilligoon?
whenyoutoldmeyoulovedme
didyouknowitwouldtakemetherestofmylife
togetoverthefeelingofknowingadreamdidn’tturnoutright
whenyouletmebelieve
thatyouwereincompletewithoutmebyyourside
howcouldiknow,thatyouwouldgo,thatyouwouldrun
babyithoughtyouweretheone
why?can’tijustleaveitallbehind
i,thepassionsobrightthatiwasblind
thensomethingmademeweak
talkinginmysleep
babyi’mtodeep,andyouknowibelieved
“有没有吵到你?”
我回过头,迎到那双蓝色的眼睛,此刻她微笑着,脱掉身上的黑色的呢绒大衣慢慢坐下。
“外面真冷啊。”她抖了抖头发,那棕色的长卷散落开去,很是迷人。
“是啊,挺冷的。我以为你没那么快回来!”我笑着说。
“有些事情要去处理,让你等了,不好意思。”她示意店员给她倒杯烈酒。
“不要紧,我也刚来。”
她喝了一口酒,似乎很享受的样子,然后冲我笑了笑:“要不要来一杯暖暖身子?”
我微笑头摇摇头。
“喜欢刚才那首歌吗?”
“嗯。”
“我也喜欢。”然后她轻轻的哼唱了一段。她的歌声很动人,再加上她本身流利的英文更显动听,我静静的听着。
“哈哈,见笑了。”她又喝了一口。
“哪里,你唱得挺不错的啊。”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也许是被那首歌抑或是被今晚的气氛渲染了我的情绪,总是觉得有些凄凉寒怆。
她似乎感觉到了这种情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我。我们对视了一会,她略带怜惜的口气说道:“每一次看到你的眼神,总是一次比一次惆怅,让我忍不住想关心你。刚才进来的时候,你的表情满是悲伤,你想雨桐了吧?”
其实我和雨桐的事,我没有和她说过很多,可即便不说,她也能从我的眼神和表情读出些什么来。我只是以一个淡淡的微笑回应她。
“你这次找我应该是为了箴的事吧?”她点了一支烟,烟雾在空气中弥散开来,变化变形。
“也不全是为了他,也想问问你关于我们的。”
“关于你们?”她微皱起眉头,像是不太明白我的问题。
“嗯。先说箴吧,他到底是谁?”
她嘴角上扬了一些,很平淡的说:“他是我父亲的一个朋友。身份挺特殊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不过他的确是有一些不同常人的能力,比如这次催眠你。”
“催眠?!只是催眠?”我在前世的一切感知否决了这个词。
“嗯,深度催眠。他只是将你深层的意识重新唤醒。相关的理论学术上面也有说过,你可以找来看看的。”
“那他怎么说他是用了这个小孩子的身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确切的说他现在应该是一个快七旬的老人了,我在父亲的记事本里找到他的名字和联系方式,记事本里记录着一些关于他的事,我认为他应该对你的事会有帮助。”
“而后呢?”
“我们是通过信件的方式联系。我把你的事都写在信里,关于你手上的疤痕,那张有雨桐的相片,还有那个图腾的,我恳请他能够帮助我们。没过多久我就收到了他的邮件,回信中他表示出对你的浓烈兴趣,并承诺会帮助你。等我再联系到他时,他已经在国内而且和雨桐联系上了,当我匆匆回来时你已经进了医院。”
“那就是说之前你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联系上雨桐的了?”
她轻弹掉烟灰:“是的。你在昏迷期间,他和我说了一些,大概的意思就是说他认识相片里的人,也就是他认识前世的雨桐。对那个图腾他也略知一二,但是对诅咒却不为所知。他把你们的故事粗略的告诉我,我这才知道为什么上次在医院看到雨桐看你的表情为何会如此的不一样,也明白了是什么事情在困扰你。”
“你不会因为我是……”我有点说不出那个词,“因为那个而觉得我们怪异吧?”
她笑着说:“sowhat?这个在国外是很普遍的,只要是真感情都应该得到尊重。”
我心里感动了一下。“谢谢你帮助了我!”我很诚恳的向她致谢。
她只是略带无奈的摇摇头:“我似乎帮了倒忙,现在雨桐失忆,而你又因重新经历了前世的种种而痛苦不已……你的谢字我不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