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桐只是顽皮的笑了笑,“走不下去就不走了呗。”
白璇的神情更加凝重和难看,我猜想她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也许走不下去了,就会……我不敢再往更深地方想。
“你别担心我,我不会做傻事的。我只是说也许有一天我的坚持无法让我再有足够的力量走下去的时候,可能我就会放弃了。”
“放弃什么?”
“放弃我的坚持……”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眼中闪闪的。我的心疼死了,放弃自己深爱的人,只因为她爱的人先把她放弃了,那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吧?抑或是另一种深深的失望……
“要不……”
我和雨桐都迟疑的看着她。
“要不什么?”雨桐问道。
白璇像是想了很久,不是很肯定的口气说:“要不,我们走吧?”
“走?你说真的?”
白璇没有说话,只是陷入深深的沉默。
“还是算了吧……”雨桐淡淡的说,然后将目光移到窗外。
屋里一片寂静,她们自怀心事的坐着,僵持着,挣扎着……
“你们到底想闹成什么样?”突然门口传来一个故意压低音量的声音,那是雨桐她老妈。也许是有意压低声音,让人听见起来更低沉更冷漠,只见她转身迅速的把门扣上,径直走到雨桐面前,白璇立刻弹开站到一旁。
“婶婶……”
“你别叫我!”她瞪了白璇一眼,“我权当你们小孩子不懂事,把事情想歪了。白璇,雨桐她不懂事就算了,你怎么也陪着她胡闹呢?你们俩打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玩在一起睡在一起都属正常,可你们不该把这种感情定义为那种感情啊!这成何体统啊!”
“娘,这不关她的事……”雨桐挣扎着坐起来。
“你闭嘴!你没看到你现在惹出多大的事来?你是不是要弄得满城皆知你才高兴啊?你娘我的脸面到底还要不要啊?”她越说越激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她强忍着继续说:“你爹死得早,我不会教你。从小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把你捧在手心里疼着,生怕委屈了你,可是今天你却把我的心都伤透了。你以为我想把你关在家里吗?你以为你不吃不喝为娘的心不疼吗?可是你太不懂事了……”
“娘,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我只是想追寻自己的幸福,追求我想要的生活而已啊,这本身并没有错啊!”
“对!追求自己的幸福并没有错,但是她是你的幸福吗?”说着把手指向白璇,白璇的脸顿时又青又白,哑然了。
雨桐也接不上话,只是委屈的哭起来。她娘看到她哭了,自己也哭,边哭还边说:“雨桐啊,就当是为娘求你了,你的这门婚事不同于普通的,它象征着什么,代表着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听话,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择个日子你们就成亲吧,不能再拖了。”
雨桐咬咬唇,抹了抹眼泪说:“娘,我不能答应你。”
她娘的脸色变得铁青,挥起手重重的打在雨桐脸上,打完手直在空中颤抖个不停。这一幕把白璇和我都惊呆了!
“对不起,娘!我真的不能答应你。”雨桐捂着脸,眼神坚定。
“你……你……”她举起手又想挥过去,白璇一把将她拦住。“婶婶,别打了……”
“你给我走开!要不是你,她会变成这样?要不是你,我会打她?要不是你……”说着她朝白璇轮起了手。
雨桐扑了上来,“娘!要打就打我,与她没有关系!”
“婶婶,是我们对不起你,要打就打我吧!”白璇也冲了上去,三个人纠缠在一起。
过了一会,她娘用力的推开她们,哭着跑了出去。
雨桐哭成了个泪人,白璇紧紧的抱着她哭起来。
过了一会白璇她爹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很难看,后面还跟着哭得稀里哗啦的雨桐老妈。
白璇看到她爹更是张皇失措起来,“爹……”
“白璇,你跟我说,你婶婶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很严肃问道。
“爹,我……”
“说!!!”
“对不起,爹!”
之后就是一声脆响,白老爹的巴掌实实在在的打在白璇的脸上。白璇当时就跪了下来,抱着她爹的脚,大声的哭起来。雨桐见势也跪了下来,“白伯伯,请成全我们吧!”
“雨桐啊雨桐,白伯伯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你知不知道你们这么做会有怎么样的后果啊,你们有没有想过?”
“白伯伯,我们知道的。我们是真心的,不是闹着玩的,我们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请你们成全我们吧!”雨桐拉着他的手说。
他只是失望的甩开雨桐的手,无望的摇着头,然后看着雨桐她娘说:“老姐姐,我白某人对不起你啊,我不会管教自己的女儿,结果……”他有些哽咽。
“爹……我对不起你。”白璇抽泣着。
这时从门外闯进一帮人,那是族里的其他长老、村长,当然还有沧海两兄弟。
“我说了吧,她们两个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在还抱在一块哭呢!”沧海大声喊起来,引来了其他人诧异的目光和嘈杂的舆论。
白璇腾的站了起来,一把扯住他的衣服,“沧海,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说出去的吗!你怎么可以食言呢!”
他用力拉开她的手,冷笑道:“我本来是想给你们机会的,可是你们自己不懂得珍惜,不懂得自爱!居然……”
“你住口!”雨桐也站了起来,大声的喝斥他。“我们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哟,还心疼她了?”
沧洲在一旁拉了他一把:“哥,别说了!”
“弟弟,你的绿帽子都戴到头上了,还维护她。”沧海白了他一眼。
“你胡说……”白璇截住他的话,碰巧遇上了沧洲的目光。“师兄,我……我们……”
沧洲不说话,只是别过头去不看她。
“我胡说?你敢不敢当着全村人的面说你不喜欢雨桐?你敢不敢当着长老们的面说你们那晚不是私奔?你敢不敢……”他故意把声音提得很高,周围的人开始躁动起来。
“够了!”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打断了他越发得意的演讲,白老爹终于又说话了。
村长上前把白老爹拉到一旁小声地说道:“大长老,你看这事……”
“按族规,应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这老头说这话倒是很坚决。
“可是……族规里面没有关于这方面的……”
“是的是的。大长老,别激动。要不先把她们关禁闭吧,等我们想到处理的方法再说……再说只是小孩子,可能……可能没我们想的严重。先关禁闭,让她们好好反省一下!”另一个长老也插进来。村长也点头附和着,显然这是给那老头一个台阶下。
白老头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异常难看。然后村长发话,将她们关到神洞里反悔去了。
她们被分别关在两个石室里,隔得很远。白老爹站在白璇的石室外自顾自的说道:“我和她娘商量了,后天就把沧洲和雨桐的事办了。”
她惊讶的趴在在石室门窗上说:“什么?!后天?可是,爹,我,雨桐……”
“她的事不用你管,也轮不到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再给我添乱了好不好?!”说完丢手走了。
话音刚落,从暗处闪出一个人来,怪腔怪调的说:“我说了,你不离开她,我会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的!”
“沧海,你太卑鄙了!你以为你这么做只是毁了我们吗?这同时也毁了师兄!”
“随你怎么说都好,反正后天雨桐就要嫁给他了,这个是事实,也是我要的结果。”
“费了那么大的劲就是为了娶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你权当是为了这个好了!他们是普通人吗?哼,你以为!他们的婚姻是一场买卖,一个让他平步青云的交易,当然,在这场买卖中,他可以得到他喜欢的人,还有我们想要的地位与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