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雨桐又犹豫起来,说话吐吐吞吞的。
“如果什么?”
“如果做你的妻子呢?”说完,她的脸顿时诽红起来。我听到这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她所要表达的意思了,她在向白璇表白。
白璇似乎被哽住了,又像是没反应过来,停了停突然又像想到了什么,笑起来:“做我妻子?那肯定好嘛,如果我是男的,我肯定娶你了。”
“那如果不是男的呢?”
“不是男的?”白璇皱着眉头觉得雨桐的问题很无厘头,“如果不是男的怎么娶你啊?”
雨桐听完有些失望,白璇凑过来笑她:“傻妹妹,想什么呢?不是男的怎么娶你?你傻啊你!哈哈”看到她还是那副模样,又接着说:“这样吧,如果下辈子我投胎做男人了,我肯定娶你!哈哈,就怕到时我长得一脸横肉,又肥又矮,想娶你还不嫁了。哈哈哈”
雨桐抬起头看着白璇的眼睛,很认真很动情的说:“无论你下辈子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嫁你。”白璇明显被这架势吓到了,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气氛有些尴尬,白璇眼睛不停的乱转,雨桐却眼勾勾的盯着她。
“那好吧!无论我变成什么你都嫁,我先记下,下辈子找你去!不许反悔哦。”说完自己干笑了几下,雨桐还是深情的看着她,没搭话,也没动。我站在旁边听着都心跳加快,我想白璇应该更胜于我吧!
“白璇,你告诉我,在你心里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当成什么?!这还用问吗?我们不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姐妹吗?”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白璇想了想,“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已经把你当成我最亲的人了,就像……就像是我的亲妹妹一样。”
雨桐的眼神再次从闪烁到颓然。她轻轻的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像是自嘲,又像是在埋怨:“只是你的妹妹?”
“对啊!一直都是,我把你当成我的亲人了。要知道,从小就只有我和我爹……”
“难道你对我没有其他一些别的感情吗?”她没等白璇吧哒吧哒的说完,便插了话。
“别的感情?你指的是什么?”
我在旁边听得那叫一个激动,一个气啊,心里暗骂:白璇,你是真的笨还是装的啊?她都问得那么明显了,你怎么还能问人家指的是什么呀!我真是orz……
“别的一些……除开友情,亲情的……”
白璇像是真的不明白似的,伸出手想触摸雨桐那略带诽红的脸:“我的傻妹妹,你到底想问些什么啊?”
雨桐用手挡住,有些生气,有些激动,眼泪在眼眶中打起转来:“不要叫我妹妹,我不是你妹妹!!”
“雨桐,你怎么了?”白璇看到她想哭也急了起来“你和我说说,你今天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听到白璇那么柔声的问她,竟委屈的哭了起来,“白璇,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难道你看不出…看不出…看不出我对你和对别人是不一样吗?”
“难道你真的感觉不到我对你并不仅仅是朋友之间的感情吗?”
“难道你真的感觉不到我是喜欢你……是爱你的吗?”
当雨桐哭着断断续续的将这些话说完时,白璇彻底的惊呆了,也可以说被吓傻了,她跌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也许我这么说会吓着你,但是你回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光,那么快乐,那么开心,我知道,也能感觉得到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雨桐在她前面蹲了下来,把头倚在她的膝盖上。
“雨桐……”白璇似乎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她,有些惊慌失措。
这时,突然门外传来白璇她爹与人说话走近的声音,雨桐立即站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看着她小声说:“白璇,你要好好想清楚,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的?如果是,你愿不愿意带我离开这里?”
白璇刚把自己的三魂七魄捉回几只,这下可好,被她爹的说话声,又被雨桐这突然的私奔提议吓得又全跑得没影了。还没等白璇缓过神来,她爹已经进门了,看到雨桐也在,便打起了招呼:“雨桐,还没休息啊?”
“白伯伯,我这刚要走呢!那我先走了。”
“白璇?!白璇!”白大爹看到她愣在那里,用手推了推她:“愣在哪干什么呢?还不送送雨桐去!”
白璇这才眼睛睁得大大的应了一声,看来是还没招回魂来。说着两个就往外走……
其实白璇家离雨桐家并不远,走路也就五分钟的样子。一路上她们都没有说话,各自怀着心事,几分钟的路程像是走了很久很久。
“我到了!”雨桐先开了口,不知不觉真的走到了她家。
白璇这才抬起头,“哦,到了啊!那……”
雨桐似乎期待着她会说点什么,却只听到她淡淡的说了几个字:“那你早点休息吧!”然后就转身离去了。
我跟着白璇,回头看了看黑夜中的雨桐,她似乎在哭,我的心突然又揪着痛了一下。
白璇回到家后不停的在房里踱来踱去,我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不停的叹气摇头,疑惑以及张皇失措。在她看来,也许并不敢确定对雨桐的感情吧,也许她真的只是当她是妹妹,说到这儿,我狠狠的给了自己一把掌,因为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初的样子,我痛恨自己的不坚决,痛恨自己的优柔寡断,若不是,雨桐也不会那么难过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出门,直到很晚才回来,其实她也没有别的事,就是在周边附近闲逛,或者在山洞里面。看得出她是在躲着雨桐,其实我知道她心里也不好过,我常看到她发呆叹气,黯然神伤……接下来的几天亦是如此,我有去看过雨桐,她看上去也不好,很憔悴,很难过……经常看着那个手帕发呆,默默流泪。
一个人面对自己无法确定的事,再加上没有信心以及肯定,很容易就打退堂鼓,逃避现实,我便是如此,所以在白璇身上的一切,我感同身受,也可以说我曾经历过……
直至有一天白璇她爹要以大长老的身份宣布“圣女”下落和身份。当他将一个脸罩面纱的女人带上神坛,揭下她的面纱,郑重地宣布她的身份时白璇和雨桐之间这样的沉默才得以打破---沧洲的惊喜,白璇的惊讶-—没错,那个圣女正是雨桐。在当地有个习俗,圣女由出生时就被秘密的保护起来,只有大长老(退下来的祭师,在村里叫做大长老)知道,一代传一代,直至圣女长大成人,新祭师上位,才得以公布。当然,沧洲与白璇都知道这个公布意味着什么,一场带有宗教性质的婚姻。
神坛上,雨桐面无表情,眼神空洞,没有开心与愉悦,只是像个躯壳。我能理解,这感觉就像是皇帝好不容易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公主,准备赐于她财富和权力时,却发现这个公主情愿住茅草屋也不愿住皇宫。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雨桐会如此的反常,如此的暴躁。白璇当时的表情除了慌乱,还是慌乱……“你在乎她吗?在乎她就带她走!”我在白璇身旁小声的说道,我知道她听不到。
除了宣布雨桐的身份,大长老还安排了她与沧洲成亲的日子。就是3个月后的今天……当大长老说到成亲一词时,白璇的表情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