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附近的休闲广场找了处安静的地方坐下,身旁有跑闹的小孩,散步休闲的老人,还有不少情侣相依于此,我正看着发呆……手机响了,看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你好。”
对方没有回答。
“你好?”我又问了一次。仍旧没有人回应我……换作是平时我就会挂了,可是今天不知怎么的,我似乎能猜到电话那头的人是谁。我们保持着某种默契,没人说话也没挂电话,电话里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璇……”对方终于开口了,果然是那个曾经我很熟悉却也很陌生的声音。有些激动有些意外。激动是因为再次听到这个久违的声音喊出了我的名字,意外是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会打电话给我。
“是我,雨桐。”我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稳。(装沉着吧你!写到这里都觉得自己好假,心跳你就跳吧,装什么装呀)
“你怎么……”她停了停,应该是没想到我能那么快就知道是她而感到诧异吧!“你好吗?”她的语气有些沉重。
“正如你所见的,我还行。呵呵,倒是你的手指,没事了吧?”我试着打破这沉重的气氛,我不喜欢这个,有些压人。
“已经没什么了,只是划破了点皮。那天谢谢你!”她轻声说。
“你的这句谢谢有时差,那么久才发送到我的耳朵里。”我笑着说。也许她听出我是在和她开玩笑,气氛就没那么尴尬了,她也跟着笑起来。
“我以为你打算不要我这个朋友了……”我有些欣慰,毕竟我真的曾经伤害过她,我以为她之前对我漠视的态度注定我和她只能是朋友的朋友。而现在她打电话给我,至少证明这些推论还有待考究。
“怎么会……你还好吗?”电话的那头,她有些拘谨,有些小心翼翼。
“你之前问过了,呵呵,那我再回答你一次,我很好。谢谢!你呢?”我想电话那头的她应该很紧张吧,就如我一样,电话拽得都快流水了。
“我也还好。谢谢。”
她的幸福我看得到,也感觉得到,我会心的笑了笑说:“别总是你谢谢我,我谢谢你的,再这样怕是明天都谢不完。”她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于是我们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也不记得我们具体说了什么,分别了那么久,生活没有交集,话题自然也少,一些校园生活的我更不敢涉及,生怕说出什么又伤害了她。也许她也是吧……
“我事情办完了,明天就回去。”一番寒暄后,我和她说。
“那么快?”
“是啊,我已经来了五天,再不回去老板非扣我工资不可。要知道社会主义的资本家剥削起劳动人民来也一点不手软。”我又呵呵的笑起来,这个笑话不好笑!
“回去还能联系你吗?”她急切的问道。
“那当然,你打这个电话就行。”我心里有一丝莫名的激动,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当然我指的是友情。
“这是我的号码。”
“嗯,我记下了。我还得回去收拾行李,要不今天先这样了?我们回去再联系。”我觉得话题聊得差不多了,再说下去怕会冷场。
“嗯,那回去再联系吧。”
挂了电话,我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心绪乱七八糟的,不知道这些重逢是好事还是坏事?
告别了李颖,告别了s市,登上了回程的飞机,不知道下次回来会是什么时候。离开或者归来都让我满是伤感,也许这离别重逢对我来说本就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存在得有价值才会让人记住,若有一天死去,化成一堆灰,还会有谁记住我?
行李刚放,孙静的电话便来了,别的没问直接进入主题:“有没有给我买礼物?”
“大小姐,你没看我刚进家,连水都没喝一口嘛!你要礼物怎么也得先慰问一下我吧?有你那么直接的?”我边打电话边朝冰箱走去。
“那么熟了,装什么客气。直接说吧,有没有?”话筒里就传来她大口咀嚼食物的东西。
“吃什么呢?我也饿了!”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居然没有东西可以吃,郁闷死了。
“苹果,要不要?”咀嚼声在耳朵不停回荡。本来就饿了,一想到青苹果,口水立马涌了出来。想要礼物?得让这丫头安排我今晚这顿饭!
“礼物肯定有嘛!不过,你看,我刚下飞机饿得厉害,我怕我还没见到你已经饿晕了。要不今晚你请……”最关键那词还没说出口呢,她马上回了我一句:“那行,礼物改天再要,有事先挂了。”接着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挂机后的哔哔声……对于这种有异性没人性的小气包,我坚决鄙视,哼!愤愤不平中……有手有脚总不至于饿死,换了身衣服我就窜了出去。
在附近找了一个川菜馆点了几个菜,百无聊赖的等吃。这时发现坐我旁边那桌有个人挺眼熟的,我好奇又仔细看了看。那人好像发现了我在看她,转过脸来―――那对蓝色的大眼睛。
“原来是你呀?”我笑了起来。
“在这里居然也能碰上。”她笑着站起来坐到我旁边。
“是啊,我刚出差回来。找地方打打牙祭!你呢?”我朝她身后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已经吃完。
“约了个朋友吃饭,他刚走。没想到那么巧就碰上你了!”那对蓝色的眼睛忽闪忽闪的。
“碰上不奇怪,难得你还记得我。”
“美女一般我都记得的。”她又笑起来。
“一样一样。”我伸出手帮她倒了一杯茶,这时她似乎看到了什么,顿了顿,有些吃惊的样子。
“能把你的手给我看一下吗?”她凑过来,好像想把我的手看得更清楚些。
“啊?”我有些迟疑,下意识的把手往回缩了缩。她看着我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忙解释说:“我只是想看看你手上的那道疤。”原来这样,吓我一跳。我笑着把衣服往上挽了一点,露出了那道“无名疤”。
“怎么弄上去的?”她一边观察一边用手在那个疤痕上划动,弄得我痒痒的。听到我又一声啊,她抬起头,恍然大悟似的又说了一次:“什么时候有的?怎么弄的?”
“不知道,从记事开始便在那里了。”我瞅了瞅那道疤。“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怎么会和……”她的表情有点疑惑,紧锁着眉头。
“和什么?”我好奇的看着她。
“没什么,没什么。吃饭吃饭……”这时菜已经端了上来,她帮我乘起了饭。饿了,也顾不得那么多,我揣起碗自顾自的吃起来。
“你也吃啊。”见她没有动筷,呆坐在那里,我说。她似乎被我的声音惊了一下,猛的抬起头,“我有事先走了。你慢慢吃……”站起来像是要走。突然又好想记起什么看向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方便留个电话以后联系吗?”
我笑着点点了头,把名字和电话告诉了她。她用手机拔过来,“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可以打给我。”说完急冲冲的就走了。
我那句再见和着饭还在嘴里,她就已经消失了。我心里暗想,我会有什么事找你的?不过多认识一个朋友也没坏处,只是感觉她今天有点怪。
第二天上班向老板汇报完工作,又给自己冲了杯奶茶。浓香飘逸,我端着杯子发呆,珍妮转过来问起此行收获,我笑笑说没艳遇,算是满足了她及其他友人的好奇心。与其让她套着问,倒不如直接说出她们想问的。珍妮乐了,说我甚是了解她,我不语。韦德见我们说笑奏过来说自我出差后,那9点9分的匿名电话就没了的事,我说怕也腻烦了吧!对这些本就无意义、索然无味的骚扰电话何须挂心上,也许是某些无聊的人贪好玩,玩多了总会腻,这样倒好省得烦心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