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过得浑浑噩噩,全身无力。
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不知道自己何时醒来。
有时候一天都是睁着眼睛,有时候又是睡了整整一天,反正窗帘拉上了,也没有开灯,很多时候,我也分不清白天黑夜。
一度我怀疑自己得了忧郁症,再这样下去会出事,可是还是会放纵自己。
累,难过到骨子里,有点痛,还加上失望。
这种失望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因为从小到大,我很清楚自己的个性,说的好听一点那是清冷孤寂,其实就是自我封闭,不善表达自己。这次鼓起勇气去找阳阳,对我来说,不知道累计了多少的冲动和思念才会使我作出这样的举动,可是当我鼓起勇气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的时候,那种巨大的心里落差是很难承受的。因为了解自己,知道错过这样一次机会,我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去找她,所以不知道是该责怪自己的个性,还是感叹命运弄人。
稀里糊涂的过着,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睿来青岛找我,本来不想相见,因为见了也是尴尬,面对他我还能说什么,抱歉对不起之类的话,当年就说过了,我没有办法强迫自己去接受一个一直把他当朋友的人做自己的男朋友,对睿的那种喜欢是带有距离感和生疏感,这和我与阳阳之间是不一样的,面对睿,更多时候我选择沉默,开心不开心都在自己心里,可是跟阳阳在一起,虽然很多时候也是沉默,可是开心与不开心,我们都是彼此清楚的。因为了解彼此,所以不需要浪费时间去解释自己的心情,这样的相处就变得更加轻松,没有压力。
在阳阳眼里的我,肯定和其他人眼里的我是不一样的,不是我不给别人机会去了解我,而是人生苦短,找到一个能够读懂你的人实在太不容易,既然我已经有了一个,那么何必再贪心还得冒风险去找寻下一个?
我想我的淡然和冷清来自于自己内心的知足和安于现状。因为知道什么是适合自己的,自己需要什么,所以当自己得到了,或者了解自己能不能得到之后,我就会很坦然。得到了就认准了那一个,再也不想得到更多,如果知道自己即使努力了也无法得到,那么我会安然放弃。这种性格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有点悲观,带点消极,可是却无法改变。我永远都不会是那个主动争取的人,性格中被动的一面一览无遗。所以我很害怕面对人,宁可选择一个人独处,面对自己淡然的心,总比面对大千世界复杂难测的人心要简单容易的多。阳阳曾经说我即使坐在一堆人当中,我看上去也像是一个人。其实,她不知道,在我的心里,她是一直陪伴我的。
表达情感的方式有很多种,对我来说,我是那种最不会表达,表达方式最差的一种。
对人好的方式有很多种,对我来说,我对别人好的方式是最不讨好的那种。
睿来的那天,青岛上空飘着小雨,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使得我看上去更加苍白和忧伤。从车站到我住的地方,他一直断断续续的说着一些没有太多逻辑的话。我想他是太过关心,可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看到我这样的样子,他很难过,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所以说话总是只言片语,零零散散,可是又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看到他欲言又止又带着心急如焚的焦急表情,我实在是不忍如此。
【没事,不要担心我,可能是最近休息不好,工作很累,所以看起来脸色不好。你呢?最近怎么样,学业还顺利吗?】我故作轻松,只想让气氛轻松一点。
【嗯,还好。只是导师都很可惜你放弃读研的机会,他们都说你是读财务的好料子,理论扎实,头脑灵活,性格稳重。】
【呵呵,都过去很久了,还提它干吗?放弃也不见得是坏事,现在我也挺好的。】
【你和~~~~小阳联系过吗?】睿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没有。毕业了嘛,大家各奔前程了。】我说这话的时候扭过了头,害怕自己控制不了情绪。
【扬曾经去看过她,她现在挺好的,你不要担心。】我不知道睿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我没有直接面对他,因为害怕出现在他眼睛里的我是慌张无措的。
【哦,那就好。他们还有联系,那不是很好,扬可以开心了。】
【对呀,扬从广州回来的时候是我看到他毕业之后最开心的一天。】
【这次来打算待几天?我请假带你出去转转,青岛挺漂亮的。你坐了半天了,我还没有给你倒杯水呢。】我赶紧转移了话题,匆忙走进厨房,伸手擦去了破涌而出的眼泪。
最近又是出差,又是加班,回来常常已经是半夜,累的澡都不想洗,哪里还有说故事的心情。只是记得很清楚自己曾经许下的承诺,即使花费再久时间,也要把这个故事讲完。我想我不像某些只会批评别人的人,自己的事情承诺了就要做到,至于某些看客,你爱看不看。我写,又不是为了你,何苦自寻烦恼。(继续开始更新)
上次写到睿来青岛看我,见面除了得知阳远下羊城,扬曾经去找过她之外,我听到的只是伤痛。其实我们何必再见面,早在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无法在一起的结局,那么再相逢又有什么意义,徒增两个人的烦恼罢了。
天下好女孩多的是,如睿般清爽出色上进的男生,又怎会难觅佳人,何苦纠结?
要知道睿的纠结从来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他的执着总是会让我想起曾经我们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光,那些日子美好而温暖,就像是10月的天气一般,让人精神振奋。
陪着睿简单逛了一下青岛,然后就送他去了火车站。等他进站的时候,我给了他一个温暖而意味深藏的拥抱,然后不等他说话,我大步往回走。再见吧,睿。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纵然那人离我远去,也再无人可替代。
随着睿的离开,我的生活又进入了纯工作时间,常常是无休止的加班和出差。
那些青葱岁月的记忆仿佛开始退色,阳的模样已经不再清晰,只是还是占据着我的大脑,我的思维,只要有停下的一刻,她就会无孔不入钻进我的大脑皮层,不知道是纠缠,还是骚扰。好无可奈何,那么努力想去忘记一个人,可是就像被她灵魂附体了一般,你越是用力,她粘你就粘的越紧,让我喘不过气。
那就是我在青岛的几年生活,每天都是这样过下来的。刚来的时候是酒精和安眠药陪我,到后来是回忆和挣扎陪着我,再接着就是工作和考试还有压力陪着我,等过到第5个年头,就是我自己陪着我。5年一个人孤单的生活铸就了我坚强而脆弱的心,也铸就了我强大的精神世界,也让我变得不会再去爱一个人。一场大役之后,我就像小说里描写的武林高手一样,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武功尽失,再无重新来过的气力。
再后来,你都知道了,我被总公司调回了南京,起初我很抗拒这个城市,因为她对我来说又很陌生,不过后来想想还是来了,就是因为喜欢她主城区覆盖着高大茂盛的梧桐树,让人无法抗拒。
萧然的故事讲完了,阳的故事也讲完了,我的故事一开始就讲了,这场纠葛就像是一场牌局,到了最后,大家的底牌都摊开了,谁输谁赢,我们清楚,看客更清楚。
听完萧然在阳婚礼的这一天把她的故事都告诉我,我觉得我们都很轻松。
今天是11月份的一个周末,我知道阳为什么把大婚的日子选在这样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日子,也知道为什么选在南京这个城市,要知道阳和扬的家乡都不是这里。只是为了纪念萧然吧。
大家的故事好像都结束了,就剩下我的何去何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