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过去吧,你自己住这边,我不放心,我父母那边我会抽空回去关照的。”他还坚持地说。
我想了想,然后说:“好吧。”
周六,涛来帮我搬家,汤林和他女友正在厨房准备早饭,看到涛到来,客气地寒暄着,我和他们解释说这是我在本市的表哥,汤林随即问道:“这位大哥在哪里高就啊?”
涛哥说了他所在的公司名。
汤林大惊小怪地说:“能进那个地方的,定非凡人啊!怪不得大哥气质如此出众!小弟我在zg公司作销售,有事情请多多关照。”说着就递上了一张他的名片,涛哥也客气地回赠了他自己的名片,两个人又客气了半天,看着名片,汤林又口若悬河地说开了:“大哥如此年轻,就担任这么重要的职务,真的是青年才俊啊!小弟我自愧不如啊,以后小弟要是有事相求,大哥一定要多加关照啊……”
我看这阵势,就以汤林作金牌销售那三寸不烂之舌,这样寒暄下去怕没有个头,就适时地打断他的话对他说:“小林,我以后要搬到我表哥那去住了,一来离我工作地点近些,二来也为我省点房租,我那间房,你看有合适的人就租出去吧!”
汤林:“噢,是这样啊!我说大哥怎么起大早来了呢!原来是帮小凛搬家啊!不过这个月还没过一半呢,小凛你可把全月的房租都交了呀,要不我退给你……”
我急忙拦住他说:“算了,咱哥俩何必计较这个?我在这住这么长时间,你们关照我的地方何止一星半点?你就别说这么见外的话了。”
汤林满意地笑了,接着说:“用不用我们帮你收拾?”
“不用了,我的东西也不多,我自己来就行了,那我们先去收拾了,你们快准备早饭吧。”一边和汤林说着,我和涛哥就进了我的房间。
我给涛哥搬了一张椅子,让他在旁边坐下来,我就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可能看我收拾得太慢了,涛哥禁不住帮我收拾起来,他收拾得又快又干净,涛在上大学时曾受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军事化训练,可能就是从那时起,养成了他雷厉风行、干净利索的行事风格。
一会功夫,我的东西就各就各位,该进皮箱的进皮箱,该进纸箱的进纸箱。
汤林和他女友帮我们把东西送到楼下,等我们上了车,他们才和我们挥手告别。
(五十二)
到了涛的住处后,我们把我的东西各就各位,又把房间彻底清扫了一下。
涛哥从美国又给我带了不少礼物,其中包括一些当地的特色物品,还有从专卖店购买的适合我穿的衣服,我穿衣服比他小一号,只要他试穿合适,购买时减小一号就可以了,价格比国内要便宜。
后来他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我问:“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他笑着说。
我一打开,竟然是条十字架项链!
项链是纯银的,十字架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中间镶嵌着亮晶晶的宝石。
其实我很不习惯佩戴项链和手链之类的东西,但涛说:“就为我破回例吧!”
“这个多少钱啊?”
“这个你就别问了,我在专卖店买的,没多少钱。”
我还是觉得这太滑稽了,我调侃他道:“大哥,你买就买点实用的吧?何苦花这个冤枉钱啊?”
就凭我对他的了解,这个东东肯定价格低不了。
他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要的就是这个意义。”
“还是个十字架!我怎么觉得那么别扭呢?”我还是不太想戴这个怪东东。
涛哥没管那么多,他拿起项链,转到我身后,轻轻地给我佩戴上了。
我能感觉他轻微的呼吸声,在我耳边。
等他给我戴完了,他把我的身体旋转过去面对他,很认真地对我说:“这回你就跑不了了,我用爱情十字架把你给拴住了。”
我忍不住冲他坏笑了一下,说:“你回来后都不敢来见我!却偷偷买了这些劳什子!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我没有通过小南找你,你还要把这些东西带到棺材里去不成?”
涛哥尴尬地笑着说:“你看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呢?其实我是那样想,要是缘分不让我们分开,我就把这些东西亲自给你,要是没那个缘分了,我就留作一生的纪念吧……”
看他越说越伤感了,我赶紧打圆场说:“好啦,你的心意我都明白,我领情了还不成吗?”
涛哥把我紧紧地拥入怀中,说:“真的爱你,想一辈子这样好好疼你,可又怕力不从心,你能体会我的苦衷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我当然能体会,所以不管结果怎样我都坦然接受,那些没有结论的事情我们先不要去想它了,只要过好我们眼下的一分一秒就好了。”
涛哥却把我搂得更紧了,我都感觉到脸被挤压得有些生疼。
他说:“我觉得很对不住你,尤其是离别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当初为什么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非要把你带到这条路上来?如果你这一生不能幸福,我良心何安哪?”
本来很轻松的话题,现在却融进了深深的伤感。
我推开他,认真地对他说:“你以后再也不准说类似的话了!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不存在谁对不起谁的问题,我们在一起,是因为我们相爱了!请记住这一点,好吗?”
涛哥冲我点点头,笑了,笑得很开心。
晚上,我们一起做饭,他择菜,我炒菜,他淘米,我闷饭,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和一年以前没有任何差别,就象我们从来未曾离别过……
饭后,他在我收拾碗筷,我洗碗,他拖地。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以后,我们相偎相依地靠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
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语,但那种默契和幸福的感觉却充溢着我们的内心。
曾经,他是真的很想就这样放手,为此,他对我的一举一动充耳不闻,狠心装出漠不关心的样子,在我们离别的日子里,当我在对他的思念、对自己的放纵中无以自拔、痛苦不堪之时,他也在爱与放手之间忍受着良心的自责与煎熬,我们二人都备受感情的折磨和道义的拷问,而越是思前想后,他越是不敢面对这份感情,越是想远离我,然而,当他真正面对我时,他的防线却在一点点地瓦解,但他还是想压抑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想作出一副漠然的样子转身离去,但是,当看到落泪的我时,他的防线却彻底崩溃并且不顾一切地回头了,因为他还是于心不忍,这就是爱啊,让人失去理智的爱啊!
当你真爱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去维护他,所以我宁愿大家来指责我,也不愿意大家说他“不负责任、冷漠、无情……”,因为我能理解他的一切苦衷,所以在我内心就算是有委屈,但却从来没有真正责怪过他,也正因为这种种原因,所以才有了关于我们故事的两个版本,请朋友们体谅吧。
和涛复合以后,我就彻底与同志圈子隔断了,不再上同志交友网站,不再去同志酒吧,不再与以前认识的那些同志朋友们来往,有个别朋友,比如说肖,会在节假日发来一些祝福之类的短信,我也只是礼貌客气地回应一下,并且已经告知他我与涛的关系,当然,我也不会再去见他了。
有一个例外,就是我在文中提到过的洋洋,他是个学生,非常单纯善良,一开始我就说过我们是纯粹的朋友,在我眼中,他只是个傻呼呼的大男孩,涛也知道并见过他,所以我们和洋洋一直保持着纯粹的友谊,后来关于圈子里的一些新闻,都是通过洋洋的嘴得知的。
之所以会这样做,并不是我们过于敏感,而实在是因为这份感情来之不易,因此我们不得不加倍珍惜和爱护,所以尽量避免一切可能影响我们感情的外界因素的发生。
(五十三)
这之后一段时间,我们的工作都很繁忙,等我们忙得差不多了,相对轻松一些了,有一天,涛哥神神密密地对我说:“老爷子要回老家一趟,处理一下以前公司的一些旧帐,要去个三到四天。”
我有些不解地:“啊?这怎么了?”
涛哥拍拍我的头,说:“小傻瓜,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去探探老太太的口风啊!”
我这才恍然大悟——涛哥要利用伯父不在家的时候,去作伯母的思想工作。
但我心里还是很担忧,年刚过完没多久,大家还沉浸在喜庆的气氛之中,涛哥这工作要是做不好,我们两人倒没什么,可万一要把伯母气着了,这罪过可就大了!
所以我对他说:”这个时候,你还是别去捅这个篓子了,等过一阵再说吧!”
“这你就不懂了,刚过完年,老太太心里喜气洋洋的,这个时候人最容易动情,放心吧,我当然不会硬来,我会看着老太太的脸色行事的。”
我只好有些担心地冲他点点头,表示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