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我就开始动手做饭,摘菜,洗菜,洗鱼,洗肉,切菜,切鱼,切肉——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我开始一展我的厨艺了。
鸡蛋煎成薄饼,切丝放入盘中,再放入切好的黄瓜丝和胡萝卜丝,以及泡好的细粉丝,最后淋上各种调料——这就是我父母家最家常的凉菜,看这颜色,黄,绿,红,白,能没有食欲吗?
然后再制作红烧鲤鱼。
鲤鱼先炸一下然后拿出,锅内放少许油,再放入各种调料以及鲜汤,将鱼放入,大开后改微火,放入糖,盐,煨好后改旺火,放花椒油,味精,枸杞等,收汁——大功告成。
再制作溜墨鱼卷,墨鱼切块炸好取出,放入各种调料,将鱼块回锅勾芡翻炒出锅,即可。
碧桃鸡丁——将鸡脯肉切块,加盐,蛋清,淀粉上浆,放入油中滑熟,取出,将核桃仁炸酥,捞出晾凉,搓去皮,锅内放油,放入调料爆炒,加入莲子,核桃仁,青豆,再下鸡丁,放入汁水,翻炒,出锅即可。
八宝莲子羹——将核桃仁、熟栗子肉、香蕉、苹果、橘子、蜜枣切小块,锅内放清水,加入主料和白糖烧沸,勾芡,煮熟后盛入大碗即可。
当然还有今晚一定不能少的节日主餐——棕子,我买了好几个种类的馅,有肉馅,五仁,蜜枣,豆沙等几种,棕子很小很精致,馅名都用红纸条在外面写着,透着节日的喜庆气氛。
怎么样?我的手艺很不错吧?以上的几个主菜全是美容食谱啊!我做菜的手艺大部分是和南哥学来的,当然也有部分是自己后来琢磨的结果。
我和涛哥在一起,累了或是烦的时候我是不会下厨房的,所以普通的饭都是他来做,但一旦到了节假日的盛宴,我一定要亲自下厨的,我觉得这个也在悟性,涛哥就是做得再多,他做出的菜也全是一个口味,而我只要用心做,就会做得相当好,这和我从小喜欢手工制作有一定关系,不能说我心灵手巧,但也差不多吧,哈哈哈!
而且我要是下厨的时候,是不会让别人帮忙的,我觉得只有我自己才能掌握好那些程序,别人会越帮越乱的,所以我宁可让涛哥去看电视,也不会劳他大驾。
七七八八的凑了六个菜,我知道我们两人吃不了这些,但这是我家的传统,我母亲的一贯习惯就是节假日的饭菜一定要弄得精致,并且一定要双数,或六或八,年夜那顿要十二道,我母亲生长在农村,我父亲出生在富商之家,但我父亲并不注重这些繁文缛节,倒是我母亲非常讲究这些,但这也是提高家庭生活质量的一个体现。
等我全弄完将菜端上饭桌时,已经将近晚上八点了!
我知道晚上这顿饭一定要压床头了,呵呵,不过没关系,我们要的就是这个氛围。
我把房间的大灯关掉,只开餐桌上面那一盏小灯,那柔黄的灯光照下来,晃得菜的颜色分外漂亮,极为促进食欲。
涛哥憋着笑——我知道他看我作这一切一定觉得非常好玩,也会觉得我有点过于夸张了。
但我也知道他内心是喜欢的。
我笑着问他:“饿了吧?”
“不饿,不饿,做的人都不饿,这白吃的人哪敢说饿啊?”
“贫!”我笑着骂他。
我们坐下来,开始吃饭。
我们喝了一点我从家乡带来的白酒——我家乡盛产白酒。
涛哥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红盒,打开以后,里面是两枚一模一样的白金戒指。
他脸色有些潮红,有些矫情地对我说着话,说实在的,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样,以前无论什么样的场合,他都是处变不惊的。
我微笑地看着他,听他慢慢地说。
他说:“其实早就应该给你买点什么了,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了,也应该有个定情之物什么的,但我实在是个不会买东西的人,你心里没有怪我吧?”
我说:“怎么会怪你?只要你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
涛哥走过来,拿起我的手,轻轻地把戒指戴在我右手的无名指上,一时之间,我也变得象刚出阁的新妇一样,不好意思起来。
戒指刚刚好——我的手指在男人里来说很细也很长。
我也帮涛哥把他那枚戴上——他的有点紧,我用手松了一下,才给他戴了进去。
我们把手并在一起,他的手比我的大点,黑点,也粗点,但总体感觉还是很象的。
两枚戒指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我们心里此刻都涌起了一种难以言状的感觉——幸福是什么?传说中的天长地久也不过如此吧!我不敢说我们永远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但
此刻就让我夸张地说一句——我们是世上最幸福的一对恋人!
我们彼此之间久久的凝视,突然涛将我拥入怀中,喃喃地对我说:“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我眼中又涌出点点的泪花,但是我忍住不让它流出来,今夕何夕?是举家团圆的好日子啊,我知道此刻流泪是非常不吉利的,但我又控制不了我自己……
涛哥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说:“好了,好了,咱们吃饭吧。”
我哽咽地点了点头,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我们又坐了下来开始吃饭。
我不停的给他夹菜,涛哥说:“你别就顾给我夹啊,你也吃啊?”
我笑着看着他,没有吱声,真的——看他吃,比我自己吃还要开心。
我辛辛苦苦做这一桌子菜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博我所爱之人的一丝欢颜吗?
女为悦已者容,士为知己者死,同样道理,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涛,只要能看到他开开心心地接受了,我就心满意足了,付出再多的辛苦我也不在乎。
那天我们都喝了不少的酒,都有点醉了,吃完以后,我们把碗碟撤了下去,没有洗涮——我实在是太累了。
涛要去洗,我没有让,我说,明天再说吧,今天累了,咱们洗洗早点睡吧!
涛哥听劝地照办了,我们一起去了浴室,互相用手打着浴沫,在喷涌而下的水流之下互相搓洗着对方的身体,并且时不时地拥抱着。
那天在床上,涛哥极其温柔,温柔得都不象平时的他,温柔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说实话,在这方面,我还是习惯那个激情澎湃的他。
在激情过后,我们在床上久久的拥抱着,亲吻着。
就在这时,卧室的座机响了。
因为离我这边比较近,所以我就起身抓了起来。
我看到的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哪位?”我问。
对方没有回音,过了一会儿,电话挂掉了,传来了阵阵的忙音。
我有些茫然地挂了电话。
涛哥问我:“谁呀?”
“不知道,他没说话,挂了。”
涛哥爬了起来,看了看话机上留存的号码,他说他也不熟悉这个号。
后来他说:“算了,哪个无聊的家伙可能打错了吧!”
我若有所失地点了点头。
“来,睡吧。”
涛哥冲我伸出了手,我重又躺回到他的怀中。
他轻轻地亲吻着我的脸颊,他的怀里是那么温暖那么宽阔,我稍感安慰。
但同时,我心里还是为刚才那个陌生的电话感觉到一丝丝的不安。
我总觉得那是一个熟悉的人打来的。
但他(她)为什么不说话呢?
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二十六)
其实现在想来,之前就算是我接错两个电话也好,还是我和涛主动找杨雯去说我们的关系也好,我都觉得我和涛并没有做错什么,因为杨雯是涛的亲妹妹,又是我的前女友,我和涛的关系迟早会被她知道的,而要是不早说,那就象是在我们生活中埋了一颗定时丨炸丨弹,我时刻感觉忐忑不安,与其这样提心吊胆,还不如早和她说清楚,毕竟我不可能永远做一个隐形人。
我们的原打算是:因为老人接受起来会困难些,所以对父母那方我们是不会轻易出柜的,但是,对于杨雯这边,因为我和她曾经有过的过往,所以我和涛没打算瞒她。
但是,我们都太年轻了,也太气盛了,后来所有的恩怨纠葛,全是由这里引发的。
端午节过后,涛哥又出差了,这次去的是成都。
他走的第二天的下午,我又接到了杨雯的电话,约我去上次的那个咖啡厅。
我到了以后,杨雯已经到了。
她的表情很不友好,我坐下后,她看着我说:“端午节那个晚上你和我哥在一起?”
我看着她:“是的。”
她冷冷地看着我,眼中满是不屑和轻蔑:“哼,我哥还骗我父母说和朋友聚会去了!”
“那个电话是你打的?”
“是,又怎么样?”
“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吗?”我定定地看着她。
杨雯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笑:“我无聊?那你又是什么?你不觉得你很无耻吗?”
“你说话放尊重些!不许你污辱我的人格!”我气极了,冲她吼道。
旁边有人向我们这边看,杨雯看了看周围,住了嘴。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彼此平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