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儿，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听你说这些我只有心痛、自责，我恨不得替你承受，把你变回从前那个快乐纯洁的小天使……”

我俩正探讨人生哲理呢，坐在那边的女生突然走过来问我是不是t，叫什么名字，夕儿的战斗细胞立马被激活了，把人小姑娘劈头盖脸一顿批，拉起我就走，

“冰儿，我们还是赶紧回家吧，这地方你以后不许再来！”

出了酒吧，夕儿又开始演上了，傻笑个不停，嘴里中英德三国语言混着说，走路也东倒西歪的，我上前扶住她，她就开始指桑骂槐的损我，上了车又开始拧我的耳朵，掐我的胳膊，终于折腾到家了，我帮她把高根鞋脱了，推她进浴室，趁她洗澡的空，我煮了碗醒酒汤，

夕儿洗完澡裹着浴巾趴在床上哼唧，

“陈夕儿，别装了，我知道你很清醒，我们谈谈吧，你今天的表现真是太让我意外了，一你以后不许再去这样的地方，二必须马上戒烟，三更不许再放纵自己跟男男女女胡搞！就这些了，夕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或者对我还有什么要求吗？”

“有！一那种地方我不去你也不许去；二戒烟容易，戒你太难，所以你要每天都回来陪我；三我可以不跟别人胡来，但是你要每天吻我，给我点补偿；四以后你要每天接我下班，还要随叫随到；五以后你要听我的话，还要陪我去见我的亲人朋友；六妇女节，儿童节，教师节，情人节，我生日等重要节日你都要送我礼物；七每周你都要陪我去看电影，不准再牵错人；八我工作忙，家务活都归你……三十八你必须跟学校里的男男女女保持距离……五十三你毕业之后必须留在北京……六十九去见王崇毅一定要带上我，平时不许接王崇毅的电话，更不能给他打电话……”夕儿越说越来劲，原本迷离的眼神开始放贼光，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又被这小妞玩了，

“先这些，等以后我想起来了再补充，来，冰儿，先把手印按了吧。”说着夕儿居然递了一份合同过来，

“呸，我按个鬼，死丫头，姐姐我真想把我38的鞋拍你42的脸上，你居然又忽悠我！”

“你忽悠我，叫调戏，我忽悠你，叫勾引，咱们相互忽悠，叫爱情……萧冰，你不答应是不是，好，纷乱人世间，除了你，一切繁华都是背景，这出戏我将用生命演下去，付出的青春也不可惜……”夕儿原本明亮的眸子越说越黯淡，笑意盈人的脸也开始泪眼婆娑，

我们注视着彼此，在这场不朽的对视里，有一种东西在蔓延，它叫“相濡以沫”。

“好吧，好吧，别嚎了！按这是吧。”

“恩，十个手指都得按，顺便再把你的大名签上……”夕儿的眼睛里又雀跃起来，边说边咯咯直笑。

庄严的仪式结束了，我瘫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注视着夜空，欲哭无泪。

“冰儿，我这么任性，让你讨厌了吧。”

“夕儿，我能理解……”

“冰儿，其实今天是我第一次去那种地方，因为我想看清自己……我也不会跟不喜欢的人乱来，就连李森他也不敢碰我，他怕我爸……冰儿，说你爱我，我很想听。”

“我没有资格，爱不是一句话，是一生一世。”

……

喂夕儿喝下了醒酒汤，帮她盖上了被子，按照契约要求又亲吻了她的脸颊，我回到灯光下，展开图纸继续未完的工作，夜静更深，看着夕儿嘴角挂着笑静静地睡着，我心里的犯罪感更强烈了，这次我的妥协日后可能会伤她更深，因为我终究会离开她。

研一的课基本上都是在上午，日子仿佛又回到天天下工地的时候，我努力按合同办事，每天早上出门前给睡梦中的她一个早安吻，然后驱车三个小时到学校上课，还好下午基本上都没课，不用着急往回赶，那时候夕儿的应酬很多，经常深夜穿梭在各大娱乐场所，每天我会提前半个小时去等她，无聊就在街边转转，或者找个地方坐坐。

每次上车前，夕儿都会一本正经地问我，“师傅，到××小区多少钱啊？”

“小妞，不要钱，只要亲我一下就行。”然后夕儿就真的亲我一下，钻上车，

有时会补充一句，“师傅，你是个合格的司机。”

我就会一本正经的答到，“司机只不过是我的表面工作，我真正的身份是一位研究生。”

接着我们会友情客串一下某个桥段……

偶尔她晚上没有应酬，吃完了饭，她就在家看看电视上上网，我在一旁写作业或者忙项目。周末我们会一起去表姐家或者我哥哥嫂子那噌饭，偶尔也会找她的同学朋友出来聚一聚。

只是当我在锅碗瓢盆间忙碌时，夕儿总会冷不丁冒出一句，“冰儿，咱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我想说，好，但是，“夕儿，你知道这不可能”

这个时候她就会大发一顿脾气……

11月中旬在夕儿的软磨硬泡下，我去她家参加了她的生日party，在飞机上夕儿告诉我欣也会来，我很期待，大学期间我跟欣的感情很好，毕业之后就一直没见了，还真有点想她，夕儿听了我的话重重叹了口气。

她家是那种带着游泳池的豪宅，坐落在市郊的一片别墅区，张亮，北京一所名校的本硕博连读，还有几位瞅着也眼熟，估计都曾在大学时代跑来献过殷勤，当然还有李森。

欣看到我也很高兴，我俩坐在一起扯着近况，欣告诉我从大一开始每年夕儿的生日party她都会来参加，这倒让我很意外，

“你俩隐藏的够深的，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们这么好。”

“什么呀，人家一直不愿意搭理我，是我死乞白赖的巴着她，萧冰，我一直把你当朋友，跟你说了也没什么，我这个人私生活挺乱的，男人女人我都来者不拒，上学的时候我对夕儿就有非分之想，不过那时候她太能装了，就没敢下手，没想到毕业之后这女人陆陆续续换了一打男朋友，我就觉得机会来了，老实说，我也没多喜欢她，就是感觉跟她来那么一次，应该挺刺激的……”

“欣，你永远是我的朋友，你想跟谁好那是你的自由，但是你别再打夕儿的主意了，她不是那样的人。”

“唉，你这丫头还是这么单纯，你是没看见，每年party她身边的人都换一个，你总不会认为他们就只牵牵手……”

“欣，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不管怎么样，我希望夕儿不要再成为我们交流友谊的话题了，说点别的吧……”

欣游戏人间的生活态度，是我所憎恶的，但是她的真诚直率也打动了我们，如今她早已经结婚了，对我们她也是祝福的。

party开始前，夕儿的父母跟我话了几句家常，夕儿一直满眼含笑地坐在我旁边，父亲很严肃，只是简单地跟我打了声招呼，母亲倒是很和蔼，我们聊的很愉快，“萧冰本人比照片还漂亮，我们还以为你的性格会像个小男生似的，没想到是个十足文静腼腆的小姑娘，真是想不通……”

夕儿的父母在party开始时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出门了，留下我们年轻人在家里闹腾，陆陆续续又来了很多客人，夕儿也顾不上我了，看来我是这里唯一的新人，我有点失落，出了大厅，来到了泳池边吹着风，顺带醒醒酒，

“萧冰？”身后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喊声传来，我一回头就看见李森衣冠楚楚的站在那，

“森兄，大连一别，我们有五年没见了吧，你怎么帅成这德性了，怎么样，别来无恙吧？”

“呵呵，萧冰，真是你啊，难得你还能认出我，在这里看见你真是太好了，你们和好了我真高兴，失去你这样的朋友是夕儿一生的损失……”李森边说边走到了我身边，

“和好？我跟夕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