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本人今天美丽不可方物,你也不能直勾勾盯我俩小时啊,你知道不?我那脆弱的小心肝被你吓得扑扑的。”
“好夕儿,你误会了,我盯着你,是为自己生命安全着想,怕你一不小心把怀里的丨炸丨药包扔出来,我好第一时间,撒丫子赶紧跑路。还有,美丽的人从来不夸自己美丽,比如说我。”
……
我俩正掰扯着呢,静和她老公过来敬酒了,敬完酒俩新人走出不远,新郎又转回来了,
“萧冰?”
“姐夫,有何见教?”
“呵呵,客气,刚才的伴郎是我一铁哥们,还没女朋友呢,他托我给你俩牵牵线,你看怎么样?”
“不行!”
“没门!”
“休想!”
我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了三个内容不同,意思相同的短语,出声的分别是静、敏儿和
夕儿。
“为什么啊?”新郎还挺执着。
“老公,你二啊!没看见萧冰身边两只德国黑背杵在那呢!还敢问……走,咱还是接着结婚去吧!”静匆匆忙忙拉着新郎逃了,老远还能听见最后这句,“妈呀,那只德国黑背可别因为这个跟我绝交啊!”
“德国黑背?什么呀?敏儿,夕儿,你俩听懂了吗?”敏儿站起身无辜地冲我摇摇头,脸上却挂着贼笑,转身去了洗手间。夕儿转过头,开始怒气冲冲地瞪着我。
“嘿,陈夕儿,你再这么肆无忌惮地骚扰我,我就把你绑草船上借箭去!”
“死萧冰,破钢琴不出声,你欠揍是不是?”
“wa,陈夕儿,你又在吓我!你好像生气了,生气的话就哭出来吧……”
“你……我怎么这么倒霉……”
夕儿真的哭了,边哭边拿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往嘴里灌酒,看得大家一愣一愣的。
“夕儿,这是白酒,很容易醉的,你少喝点儿!”
“夕儿,你不能再喝了,一会儿还得坐飞机回北京呢!”
“夕儿,别喝了,伤身体……”
……夕儿的倔劲儿又上来了,劝也不听,我抢过酒杯,她就索性对瓶吹,我抢过瓶子,她就开始大声嚷嚷,静的婚礼我们得低调点,最后我只好由着她。
……
宾客们已经没剩几个了,服务员都开始打扫战场了,夕儿还在那自饮自酌呢。
“夕儿,你怎么了……夕儿,我想你的烦恼肯定跟我有关,你别再喝了,你打死我得了,要不你骂死我也行!”
夕儿终于注意到我的存在了,她开始眼神迷离地看着我,
“萧冰,我不打死你,也不骂死你,我的阴谋是想死你……我怎么这么贱,你不在我身边,我想你,现在你在我身边了,我却更想你了……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夕儿,我……陈夕儿爬满皱纹的脸,依然是我今生最美的风景。”
“呵呵,全世界只有你跟我说这样的话,我听着感动,别人跟我说这种话,我只会觉得恶心。”
“夕儿,你怎么这么傻……”
婚宴结束后,我把醉的不省人事的夕儿交给了静,急急忙忙赶回了公司。在忙碌的工作之余,我开始积极准备考研,夕儿最后的那几句话,让我对她的歉疚感更重了,本来我想考到北京去,可我又怕这样做会让夕儿误会,我不想她再浪费感情在我身上了,权衡之下,我决定去天津。
11月中旬,张树的师父告诉我,这孩子这几天很奇怪,总请假,回来也哭丧着脸,魂不守舍的。
“树儿,来,咱俩谈谈。”
“怎么了?萧工”
“该我问你怎么了,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能跟我说说吗?也许我帮得上忙。”
听了我的话,张树开始失声痛哭,“萧姐,你帮帮我们吧!我姥爷脑瘤复发了,现住在××医院,得马上手术,可是……”
“手术费还差多少?”
“……3万多”
“你等会儿我,我先回趟家,然后咱直接去医院。”
……
去医院的路上,听树儿说王崇毅也回来了,我又详细询问了王叔叔的病情和他家里的情况。
见到毅时,他还穿着上学时那件外套,我有点心酸。毅的一大家子都挤在病房里,我还没见过毅的二位姐姐,赶忙跟她们寒暄一番,当时我隐隐觉得毅的家人似乎都有点怕我。
交了住院费,很快安排了手术时间。我跟毅聊了聊,安慰了他几句,就回公司了。王叔叔的手术很顺利,毅走时我开车送他到火车站。
“唉!医生说我爸最多还能活一年多了,我真不想走,我好害怕下次回来我爸就……”
听着毅的话我也忍不住掉下泪来,“崇毅,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萧冰,你愿意考到广州来吗?我真希望你能来。”
“崇毅,我不习惯南方的气候,不想去那边发展。”
“……也是,让你来南方难为你了,这次回去,我就要被公司派往海外了,应该是去哪个阿拉伯国家,这样也好,每个月能多点补助。”
“去海外工作也好,将来再找工作时,这些经历能给你加分。”
“崇毅,我买了件外套送给你,你那件那么旧了,别要了。”
“萧冰,我知道对你说谢这个字太轻了,我的工资就那么点,一直都是你在默默帮助我们家,你一个女孩子,天天在工地上风吹日晒的,比我更不容易,山高水长,咱慢慢处……你这样的女孩儿太少了,我怕等我有资格的时候,你已经是别人的新娘了,我……”
“崇毅,别说这些了,我们还年轻,踏踏实实奋斗吧!”
……
送走了毅,王叔叔出院前在张树的陪同下,我去看了老人家一次,病房里毅的妈妈也在,两位老人家看我来了,都要给我行礼,吓了我一跳。
“叔叔阿姨,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是小辈,哪能受您二位的礼啊!”
“别这么说,您是领导,俺们一家从老到小都受您的关照……”
“叔叔阿姨,快别这么说,我可真当不起这个,你们再这么说,我都无地自容了,王崇毅跟我是同学,又是好朋友,我来看叔叔阿姨是应该的,我尽点力这更没什么……叔叔您好好养病,万事放宽心……”客套话说了很多,我又跟二老闲聊了一会儿,看看时间不早了,正准备告辞,王叔叔突然问我,
“娃,叔问你个事,行不?”我点了点头,“你是俺老儿子的对象吗?”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担心,因为毅的家人都问过我这个问题,
“叔,我不是。”
“唉!我们哪有这样的福气。”
……
我想这次经历对我的影响很大,我见到了毅的爸爸妈妈后,对毅的同情心更重了,甚至想跟他一起孝敬他的父母,而这以后毅对我的感情也更坚定了。
毅回到广州不久,公司派他去了一个阿拉伯国家,此后,将近四年的时间毅一直在海外工作。
进入冬歇期,工地停工了,我开始全身心投入到考研备战中。
转眼又到了岁末,2005.2.7,农历十二月二十九,我心不在焉地跟妈妈置办着年货,心里暗暗期盼,今年夕儿回家过年时,会“顺道”再来看看我。
电话响了起来,“……冰儿”
“……夕儿,您又来视察工作了,等着啊,我马上过去接驾。”我让妈妈一会儿打车回去,自己赶忙向老地方驶去。
远远就看见夕儿婷婷玉立的身影,站在寒风中,唉!跟那时一样。
“夕儿,好久不见!您更漂亮了!”
“没多久!十一才见过面,你这个死混球,那天我醉成那样,你也不说留下来照顾我,拍拍屁股你就走人了……再说我们都多久没见了,本来还想跟你聊聊呢……”
“夕儿,确实是我的错,我怕我一直呆在你身边,你会更难受,我真不知道拿你怎么办,我好像怎么做都不对……”我的声音开始有点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