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断断续续喊了半天,,玲儿才从窗户那探出脑袋来,“玲儿,你瞎了啊,怎么喊半天才出来,满楼的客人都早出来看热闹了”
“嘿嘿!我就是想听听你能编出多少夸我的词来。”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开骂了,好词都说没了。”
“找我什么事?”
“我一会儿要陪夕儿旅游去,没空陪你逛街了,你自己找乐子吧!”
“哟,夕儿回来了,一个假期没见,更漂亮了啊,有空来俺们村看看!萧冰,你就甭跟着参合了,姐不待见你!”
“呵呵,玲儿姐,你也是,刚才萧冰说了,想带你上医院检查检查,早发现,早治疗,省得将来你哭天抢地的给她添堵。”
“夕儿妹妹,姐就不为医疗事业做贡献了,劳驾你领着她去检查检查她那脑袋,看看里面是榆木还是豆腐渣,最好再找专家会个诊,给开个方子,省得人家的大好青春都耽误在她身上了,她还一天到晚的傻乐呵,啥也不懂。”
“好,保证不辜负您的信任,冰儿,go!”
这俩人扯了半天,我算有点听出味儿了,在某个关于我的问题上她们达成了共识。
我们坐在出租车里,夕儿挽着我的胳膊,头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
“夕儿,你怎么不问问我考的怎么样啊?”
“不稀得打听!”
我嘟起了嘴。
“安啦,其实我是看你乐颠颠的肯定考得不错。”
“夕儿,你怎么回来的?”
“飞回来的。”
“离开学不还远着吗?”
“我贱啊,怕你一个人住害怕啊!”
我想说我才不害怕呢,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夕儿,我很感动,谢谢你!”
夕儿微微一笑,“冰儿,我很乐意,不用谢!”
“冰儿,我有些我家里的事没跟你说过,我不是想瞒着你,其实我是害怕……我不知道你会有什么反应,你这人看着单纯,却让人猜不透你在想什么。但是现在我想我做好准备了,你想听吗?”
“我不想听,夕儿,在校园里我就想简简单单的当个好学生。”
“好吧……聪明的好学生给我唱首歌吧……”
“……我唱歌跑调”
“那我也爱听……”
有些事情我并不想懂,我知道就算是believe中间还有个lie。
从医院打完点滴出来,
“我想吃火锅。”
“不行,你生病了得吃点清淡的,咱还是去喝粥吧。”
“那你自己走吧,我就要吃火锅!”说着夕儿就要往地上赖,出的是旧招儿。
“你等我一会儿,马上回来。”我飞速跑到路边的小卖部,买了点吃的喝的,顺便跟收银的大妈要了几块纸盒。
我摆两块纸盒在地上,“地上凉,这回你坐着吧!”没等她答话,我先一屁股坐地上了,掏出笔,在剩下的纸盒上写了三个大字“行行好!”,又在下面加了个英文,help!
“你想干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把刚完成的艺术品让她擎着,又拿起废报纸迅速叠了个小帽自个儿端着。
“咱俩就在这坐等城里人大发慈悲,等凑够了钱,咱就去吃火锅!”
“萧冰,你可真行啊……”夕儿把纸盒一摔,急匆匆地溜了。
我赶紧把垃圾回收进垃圾桶,一溜小跑跟上。哈哈,跟我斗,这几年净琢磨怎么对付你了!
第二天,
“我想吃火锅。”
“不行,你生病了得坚持吃清淡的,咱还得喝粥。”
“那你自己走吧,我就要吃火锅!”说着夕儿又要往地上赖,又来这招。
我迅速掏出昨晚备好的坐垫,放在附近的井口边儿,拉她坐下。
“坐这干嘛?”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哎!你快看啊!井里边那是什么啊……天呐!这东西怎么跑到这来的?顺着下水道游过来的?”
“说什么呐,什么也没有啊?”夕儿一脸莫名其妙。
“你什么眼神啊?就在那呢,你看还动呢,这可是国家珍稀品种,咱得找几个人把它弄上来……”
我们卖艺的地儿属繁华地段,不一会儿里三层外三层,井边聚了好多人。我趴夕儿耳朵边小声说,
“你要再敢说吃火锅,我就拉你跳下去,反正观众朋友们会救我们的。”
夕儿愣了一会儿,恶狠狠地说,“萧冰,算你狠!”
第三天,
“我想吃火锅。”
“不行,你生病了必须吃清淡的,去喝粥。”
“那你自己走吧,我就要吃火锅!”说着夕儿又要往地上赖,还是这招。
这回人家学精了,离井口老远才发作。没关系,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我把她摁在坐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正好你坐这儿,给我当会儿听众。87年前,我们的先辈们在这个大陆上创立了一个新国家,它孕育于自由之中,奉行一切人生来平等的原则。现在我们正从事一场伟大的内战,以考验这个国家……但是,从更广泛的意义上来说,这块土地我们不能够奉献,不能够圣化,不能够神化……我们要使国家在上帝福佑下得到自由的新生,要使这个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永世长存……”说完我又用英文重复了一遍,夕儿开始有些发愣,后来听得渐入佳境,津津有味,一脸明媚。我一看她这表情,白话(huo)儿的更来劲儿了。
“……我所能奉献的,只有热血和辛劳,眼泪和汗水。你们问:我们的政策是什么?我说,我们的政策就是用上帝所给予我们的全部能力和全部力量,在海上、陆地上和空中进行战争。同一个邪恶悲惨的人类罪恶史上从为见过的穷凶极恶的暴政进行战争。你们问: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我可以用一个词来答复:胜利————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胜利,无论多么恐怖也要去争取胜利;无论道路多么遥远和艰难,也要去争取胜利;因为没有胜利,就不能生存。在这个时候,我觉得我有权要求大家的支持,我说:起来,让我们联合起来,共同前进……”我声情并茂的发表着演说,感染了很多路人驻足聆听。
我拎起夕儿身边的水瓶猛灌了一大口,“嗓子都冒烟了……时候不早了,大家伙都散了吧,”
我拉起意犹未尽的夕儿,“走,回家吃面条吧!饿死了……”
“你刚才在那滔滔不绝半天说的都是什么啊?”
“前面是林肯的葛底斯堡演说,后面是丘吉尔1940年首相就职演说。”
“都是抄古人的,你脸皮可够厚的了!”
“世上无难事,只要不要脸。”
“哟,没想到您还是个智者!”
“凡人有庸俗的快乐,智者有高贵的痛苦,上帝是公平的,烦,咱赶紧回家吃饭吧。”
连着打了三天点滴,夕儿的病好的差不多了,接下来的两天我们窝在宿舍里,她翻着我的格林童话,我穿上工作服(军训时发的衣服,一干脏活儿累活儿,我们就穿上它),把宿舍里里外外来了个大扫除,新学期新气象!顺便把我们俩的床单被罩连同脏衣服塞进洗衣机。闲着没事,我们就打打扑克,下下五子棋,玩儿累了,就到校园里转转。在五子棋上我跟夕儿可真是棋逢对手,多年来互有胜负,谁也不服谁。
在接二连三地打击下,夕儿终于放弃吃火锅了,吵着要吃米线,还单点离学校挺老远的那家,我知道她是故意折腾我,算了,不吃火锅就行,我恨火锅!我骑上敏儿的那辆破自行车,一路跌跌撞撞地执行任务去了。
明天就开学了,校园里又重新热闹起来了,我跟夕儿打算上街置办点家当。进了一家阿迪店,夕儿突然开始两眼放光地瞄着一套浅蓝色镶白条的运动服,吓得我一哆嗦,乖乖,一千多呢!
“冰儿,咱们一人买一套吧!”
“我可买不起!”
“那我送你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