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森打了个哆嗦,看清是静后,跑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看来他很不待见静这位“娘家人”。
我忍不住打量森,目测身高有178cm,长得白白净净的,带着一副小眼镜,挺斯文的。
“你好,我叫萧冰,跟夕儿一个宿舍的,见到你很高兴,森”在生人面前我总是很有礼貌的。
“……你好,我叫李森!”许是那几位接待他时,都没这么客气,这家伙听到我的话明显有点受宠若惊,愣了一会儿之后,我俩才像首长会晤似的握了握手。
“夕儿呢?怎么把你一个人扔这了?”
“……校报社开会,她去那了”森这孩子真容易脸红,我应该没说什么失礼的话吧。
夕儿那时候是校报通讯社的二把手。
“森呐,这萧冰可是我们这群人当中跟夕儿最铁的了,你可得好好拉拢拉拢人家,让她以后在你领导面前多美言几句……”静罗里啰嗦半天,把我夸得跟朵花儿似的,“得,你俩接着会晤吧,我先撤!”说完静就一溜烟没影了,留下我和森在那傻坐着。
“咳!你喜欢看nba吗?我特崇拜科比,我觉得湖人今年能拿总冠军……”我把从成子那听来的那点信息都用上了,没办法,谁让我自己来送死,总不能这么干坐着,这个话题这家伙应该感兴趣吧。
事实证明,我很聪明,一听这个,这家伙立马来了兴致,开始滔滔不绝,后来我才知道森一直是湖人队的铁杆球迷,呼呼,看来我拍对地方了。
森又开始跟我扯电脑,他对这很感兴趣,在这方面也小有研究。哈哈,我老哥是学计算机的,平时耳提面命,我也熏染了不少电脑知识。森提出见解时,偶尔我也能附和几句,我俩相谈甚欢。
看着他神采飞扬的在那侃侃而谈,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突然我有种感觉,我们很像,可又具体说不出来哪里像。这个想法让我心惊,没敢再往下想。
“夕儿!”我一回头看见夕儿正在不远处含情脉脉的冲森笑呢。
我也自觉自愿的咧开了嘴,谁知这家伙看清是我后,立马黑了脸。
“萧冰,你怎么在这?”
“呵呵,我来慰问一下妹夫,妹妹啊,经姐考察,妹夫斯文有礼且满腹经纶,实在是托付终身理想之伴侣,夕儿同学,你务必好好珍惜李森同学,共谱千古佳话!”我边说边把二人的手拉到了一起,还一本正经的拍了拍森的肩膀,逗得森嘿嘿直乐!
夕儿目光深邃的盯了我好一会儿,才轻轻地说到“……我尽量吧。”
毕业之前我再也没见过森,森还是时常来看夕儿的,只是他再也没进过我校大门。
大三的时候,我问夕儿“那么多人追你,为什么选择森了呢?”
听到我这个问题,夕儿目光飘渺的看着远方。
“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我只把他当普通朋友而已,只是他一直不放弃。大二那年我去看他,看着他神采飞扬的在那侃侃而谈,竟然有心动的感觉。不知道是他变了,还是我变了,临走时他提出要跟我交往,我便答应了。”
她收回目光幽幽地看着我,良久郑重地说到“毕业之前,我都会跟森在一起,我要确定,到底我是单纯地喜欢他,还是把他当成了另一个人的影子而已……”
……我没再接她的话,有些事情我并不想明白。
森对我的印象一直不赖,现在我们还是很要好的朋友,只是他并不知道我跟夕儿的关系。其实这些年来,李森算是我最大的情敌了,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完全放弃,还在中国最南方的那座城市守望着夕儿。这样的深情让我和夕儿既感动又厌烦。
那次见过面后我对森的印象不错,总见缝插针的在夕儿身边说森的好话
“夕呀,以后不能再那么处处留情了,好好待森兄吧!”
“夕呀,森兄多有内涵啊,他写的情书连我都陶醉!”
“夕呀,森兄多有眼光啊,他送你的这件衣服多漂亮啊!”
……
刚开始夕儿总是礼貌性地说声“谢谢,我知道。”
后来渐渐就变得越来越不耐烦,终于有一天夕儿爆发了。
“夕呀,像森这么好的男人,你可要好好珍惜啊,千万别让别人抢走了。”我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又开始老生常谈了。
“真要是有别人看上他了,我就放他一条生路,绝不拦着。”夕儿面无表情地回到。
我笑嘻嘻地开着玩笑,“真的啊?你俩要是分手,通知我一声,我好接手,老实说,我早就看上他了。”
“你看上他什么了?”夕儿突然一脸冰霜地盯着我。
“我觉得自己找到一蓝颜知己,我特爱听他说话,感觉跟他特有共同语言。”我笑嘻嘻地回着她的话。
“那你那位青梅竹马的政哥哥怎么办?”夕儿紧紧地盯着我。
“咦,你怎么知道政的?”我很纳闷。
“我这么神通广大知道了有什么稀奇的。别转移话题,谈正事。”她抢过我手中的苹果丢进了垃圾桶。
“那到时候我只能跟政哥哥拉倒了呗,森可是绝种好男人。”我做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
“你这么清楚,难不成试过了?”夕儿唇边挂着冷笑,这样语调,这样神情的她我还是第一次见,我顿觉一股火往外冒,“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啊,跟你开玩笑呢,怎么说的这么难听啊?”
“你开玩笑,我可当真了。好啊!等我俩分手,我一定通知你!”说完夕儿冷笑一声,摔门而去。
这是大二快结束时发生的事,之后我们一直冷战着直到大三。
大二那年我们以不欢而散收场。
我们一闹别扭,夕儿就会主动约我去打网球,然后乱打一气,把我调动地追着球满场飞奔,一场下来我就累得像条中暑的狗似的,趴地上起不来了,这时夕儿会似笑非笑的注视着我,唠唠叨叨地说上半天风凉话,气得我羊癫疯都要犯了。现在想想那时的我真的很贱,屡次被修理,也不长点儿记性。
大三开始了,我试着主动伸出橄榄枝跟夕儿讲和,她却总夹枪带棒地数落我,我也不是吃素的,每每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最后又是不欢而散。最后干脆又回到了上学期那种状态。
开学半个多月了,又是一年迎新时,这天夕儿突然主动跟我说“今晚上有迎新晚会,我们一起去看吧?”
我本来不想去,都老掉牙了,装什么大一新生啊!但是人家主动求和,我也不好意思不接啊,“好啊!”
那场晚会我俩都意兴阑珊,大三的人真的没心情陪这帮小孩子胡闹了,从头到尾我们都没说一句话。一散场我正准备开溜,夕儿抓住了我的胳膊,“等一会儿。”
就这样等了一会儿又一会儿,人已经走得一个不剩了,连扫地大妈都忙活完闪人了,我俩还乖得跟小学生似的在原位坐着。
突然夕儿轻轻地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双手轻轻地挽上了我的腰,我打了一个寒颤,这样温柔的夕儿还真是让人不习惯。
“你怎么了?”
“我有心事”她轻轻地说。
“好事坏事?”
“坏事,不开心的坏事”她说的很肯定。
“那你把它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呗!”
她听到我这句话时,轻轻地笑出了声。我轻轻推开她的手,扶起她的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我看到她的眼睛里明亮闪烁,透过她我看到自己的眼睛清澈透亮。
“不早了,咱回去洗洗睡吧!”我不合时宜地把自己憋了半天的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