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做过两次下位,因为实在是适应不了所以之后再没有尝试,所以清楚做零的人身体方面总要负担得多一些,有些事情年轻的时候不注意,很可能就会成为将来的隐患。我算个生理需求相对旺盛的人,但哪怕是和过去的恋人在一起的时候,也不会要求一周内天天做爱,怕对方受不了。更何况晓晓的对象都只是嫖客,能顾及到他感受的不多,所以如果他不爱惜自己,我就得管着。
晚上我问小周晓晓的情况,他说他在店里呆着,小崽子还给我发短信道歉,说他心情不好不该对我发脾气,问他为什么心情不好他却不说。我没再追究原因,只要他不再和之前那样自残般的放纵就成,不管怎么说他照顾好了自己我就放心。
我想过他这样会不会是他前男友的原因,可是却在心里否定了。这种否定在当时并不盲目,因为晓晓很少和我聊到那个男人,偶尔提到也总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从没流露太多的感情。即便我知道晓晓心里还有他的影子,但我认为那只是他对于初恋的一种不舍和遗憾,经过这么久也该淡了。时间和经历都是利器,能把锋利的棱角都磨平了,不仅仅是人的性格,还有感情。他也说他们之间早已没有联系,对方能影响到他这样放纵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当时我想得更多的是他的家庭,或者他在外面碰到的事受到了刺激而造成暂时的情绪低落。
可事情就是这样,往往被否定的,才是真的。
出差两天没来,看见你们的回复我很感谢。我既然敢在这里写下这些就准备好了承受每个人不同的反应和意见,早已过了只能听好话的青年时段,如果大家坦诚相对不管是什么样的声音我都乐于接受。
看到你们的体谅,我既高兴却又失去了再写下去的勇气,曾经很想将那段回忆从记忆中抹除,我的痴狂不甘、爱恨忏悔,我的自私贪婪、冲动自大……但我既然选择了坦白就不会隐瞒,包括正确的也包括错误的,那些事实我不能私自擅改,如果不能面对过失也就是无法面对自己。
那天送晓晓回去他好好待了两天,我以为他真的乖了还想两人一起去吃巴西烧烤让他缓解下心情,但当天因为好友老金找我有事所以抽不了空,就只好推迟了一天,可是第三天小周打电话给我,说晓晓吃饭的时候又偷偷跑出了没回来,没说去哪,打电话也不接。
我立马就打晓晓的电话,可打通了他却拒接,再拨也是拒接,我心里的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我真想问问他到底在搞什么。发短信问他在哪里他也不回,再打过去就关机了。我心急如焚,不知道他这样反常到底是为什么,晚上的时候我用公用电话打过去,他终于接了。
没等他开口我就问:[你在哪里?]
他开始还没听出我声音,问:[你谁啊?]
我加重了语气又问了一次:[你现在在哪里?]
他听出是我,突然一下就没了声音,我连忙说:[你别挂我电话!]他没有挂,说:[我在家呢,我妈妈睡了我不说了啊。]我火气一下就冒了上来,他刚接电话的那会就听出那边声音嘈杂得很,百分之九十是酒吧,就是余下百分之十不是的可能性,那也绝对不是他家里,这小崽子倒越来越会骗人了。我说:[家里?!你在家里?!那怎么不回短信不接电话,你家里这么晚还在办酒会啊?!]当时有些火气,语气重了点。他倒是跟我卯上了,电话那边声音也大起来:[我说家里就是家里,你管我在哪里干嘛!]晓晓平时不会说两句就这么冲,我听他说话声大得不自然,问他:[你喝醉了?]他立马大声回了句:[没!]我知道他肯定醉了,我沉了声音:[你跟什么人一起,还是你一个人?你到底在哪里?]他说:[你问个屁啊!我跟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你管得真多!]“啪”地一声他就把电话给挂了,我抓着电话筒是又急又气,要是自己的电话真恨不得给砸了。再打过去他死活都不接了,那会真是气得不行,我就想不通他这些天到底吃错什么药了。
第二晚我跑去找小周问他回来没,小周说他没回来,不过有和他打电话。
我问那他说在哪里没?
小周摇头说没,只是让他帮忙请假,过了一会又为难地看着我,说:[我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了。]
我说:[为什么?]
他说:[他喝醉了打了我电话,又哭又骂,骂他以前的男朋友。]
我问:[骂他什么?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小周看着我犹豫了下:[好像那男的不久前交了个女朋友。]
我当时心就沉了,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小周看了看我脸色,像是安慰我一样:[他可能就是这一下子放不下,想开了就好,你也别太介意。]
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点了烟。
放不下?想不开?他们都分开这么久了,能放下早就放下了,到现在还是没想开?
我不介意,怎么可能不介意?我太介意了!
我真的没想到就是这样的原因,这样一个原因就让他这么死去活来的。当时我突然觉得自己也许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他心里永远就占着那么一个人,我拼了命都没能替换掉那个位置。那个人都已经成为过去时了,可还能给他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当时对着小周我真的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就只点头说知道了。我让他继续和晓晓保持联系让他早点回来就走了。
回去后我想了很多,最后给他发了三条短信。
“你在哪里?”“你还喜欢他?为了一个已分开的人糟蹋自己值得吗?”“你能不能跟我好好谈谈?”
依然如石沉大海无半点回信。或者那就是他的回答。
我终于知道了,不管我发多少短信打多少电话,不管我磨多少嘴皮子说多少话,他都不会听我的回来了。
我太过自信,以为我和他之间的一切事情都会按进度慢慢发生变化,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构成理想的蓝图。可这样突来的打击真是让我措手不及,想不到我和对方连场正面战争都没开场,自己就这么败了。
我有多愤怒,就有多伤心。
那两天我没联系他,我叫自己忍着忍着。心里一半是爱恋,一半是愤怒,当时的我已区分不清到底是愤怒还是伤心了。
我翻来覆去地想,想和他认识至今所有的点点滴滴,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些快乐温情的时光,最后我想起我跟踪他那天的晚上,他在雪地里哭,在床上背着我哭,我才明白他的眼泪,从来不是为了我流,而是为了另外一个人。
他在江边看着对面那片大学城,他说他也喜欢看他的手指,他关注他同校的大学生,他喜欢听外文歌也是因为他……我只怪当时的自己太过愚蠢,沉浸在自我制造的温馨甜蜜中遗漏了那么多细节,晓晓是不提他也不从不和我说自己有多喜欢他,那偶尔流露出来的怀念,原来那么汹涌。
我不承认我输了,我觉得当时我已经输不起了。
小周给我打电话说他回去了,可是生病了在诊所里打针问我要不要过去。
我问:[怎么病的?]
小周说受寒了。
我说:[我不是问什么病,我是问怎么病的?]
小周支吾说下雪啊,天太冷。
我接着问:[他这两天干嘛了?]
小周嗯了半天,说:[一直在外面跟别人玩……]然后就没声了。
我把自己的声音放冷了,说:[那我不过去了,你好好照顾他吧。]
当时我说得特别平静,可心里却巨浪翻滚,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一刻的气愤。他就是在作践自己,怎么病的?很简单,就是跟别人玩过头了。我不想去问怎么玩的,和什么人,我不想管了,再管我就得把我自己给气死了,他既然变成这样,就让他自生自灭的好了。
我恨,我不甘,他既心属另一个人,我又何必这么为他痴狂?他宁愿为了他醉生梦死,我又何必为他牵肠挂肚?!
那晚我辗转反侧,想着小崽子病了病了我要去看他,又想着他活该他犯贱别管他!想到后来头脑一片混乱根本无法入睡,将dvd打开放碟看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看着画面思维又回到了原点,看了一张又一张,都不知道看了些什么。我觉得我也犯贱了,这么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