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怒容满面,他们立即像机器断电了一样顿时精力,表情从刚才的眉开眼笑转变成不知所措的迅速程度堪称迅雷不及掩耳之快。还是lm反应快,他二话不说,随即低头推搡着其他两个同学进教室。我一时气极也说不出话来,索性向后退步,给他们让道。他们起初还慢慢迈着试探的步伐,见状自然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进入教室。我因为气盛顿时觉得胸闷,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调节了一下呼吸,随后慢慢向教室走去。
就在这仅走几步的时间,我脑袋急速运转,渴望想出一个教训他们的方法。然而到了门口,看到他们已经安然地坐在位置上,而其他同学就坐以待,等着我上课。随着我的进入纷纷看向我。我才意识到此时无论怎么教训,都不合时宜。但我仍然不满地向lm投去一个恨恨的眼神,并让同学们打开练习册,随即转头看向我放在讲桌上的练习册,末了还从眼角直射出一抹厌烦的一瞥!只见lm诧异地看着我。
明明被班主任叫去,却怎么会在楼道里聊天?是他们提前商量好,还是临时起意?即便真有时候被班主任叫去,完事就立刻赶回,为什么还要在楼道里磨蹭?而我则偏向认为他们是早有预谋的逃避上课。当然其他两个学生的不自觉肯定也是原因之一,可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只要自己足够坚定自觉,又怎么会受别人的干扰和勾引?就这么不愿意上我课吗?而这些令我不满地猜想,无一不是在谴责lm,也让我将瞬间将递增的气愤转化成一道道冷漠而厌烦的眼神时不时射向他。而他也似乎明了又似乎不解地看着我,但在我看来仿佛在装无辜一样刺激我更加不满他。
不过我很显然地看得出他认真看着我讲题,似乎想以这种“貌似认真学习”的方式来弥补自己的过错。可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更加让我气愤。所以,他这样做自然成了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一次又一次和全班同学互动问话时,都提前给他射去自己厌烦的一瞥,而后才正视地看向大家。不知道他是真不明白,还是想通过坚持而打动我。他并没有在我三番五次如此看他之后低下头去,而是一直昂扬着脑袋接受着我频繁投向他的白眼,并坚持到下晚自习。
随着下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我半刻也没有做停留就大步迈了出去,即便这样,我出门前仍不忘狠狠瞪了他一眼!
回屋在楼道碰到住我楼上的婆婆问我他孙子怎么没有回来,言谈之间对孙子的关心显而易见。在乎一个人,有人选择默默流露,有人选择不温不火,有人选择干柴烈火。其实,我只是希望有我的课堂,就有lm的身影。我这个想法,简单而热烈!
《其实我很在乎你》番外之《关心》
已经下晚自习啦!兴致勃勃地换了节晚自习,结果被班主任占去搞卫生。因为后天有来调研的。结果课没上成,倒在教室里散了一个晚自习的步。觉得现在的那些什么局一个个门面堂皇,里面的人平时在餐桌上折腾够了又跑别下边来闹腾。激情被浪费掉,只有郁闷垫底。回到住处,坐定想想何苦来着。上天入地,各有各路,决定了是一去不复的过客,又何必在路上修饰风景而浪费心情!
凡事一想开,心绪就宽慰不少。可这一扭头就忽见楼上老奶奶急急地跑进门,双手互相磨撮着,很是忧心地问我放学啦,她的孙子怎么还不见回来,我告诉她三年级要九点才放学。老奶奶心头一宽,眉心也跟着一松,脸上的皱纹也均匀而自然地舒展开来。混浊的双眸恢复了一个正常老人具有的和蔼平静的目光。只见她未等我再说什么,就似乎是回应我又像是自言自语说:“难怪呢!我看都放学了,我那孙儿没见回来,我怪担心的。”说完未及我再说什么,她已转身离开,边走边叨咕着原来他没放学。
看着这位疼惜孙子的老人已显佝偻的背影在门口消失,随之是缓慢而响亮的上楼梯的声音,直到老人回到屋子再无任何动静。外婆和奶奶的影子浮现出来。奶奶缠过脚,自然有一双小脚。而外婆的双脚则拥有一个正常女性所拥有的正常尺寸。儿时的自己却不知道奶奶和外婆的区别,但同时享受和拥有着两个老人经岁月沉淀,饱含浓爱的疼惜。只是傻傻地叫外婆大脚奶奶,另一位喊着小脚奶奶。
如今我早已不在是懵恫无知穿梭在两位老人之间一味获取疼爱的小孩。反而具备了初出社会的成人所有的忧伤和艰难。但无论何时何地,那份不随年月失色,景境改变的亲情,总能如同一眼永远旺盛的温泉,滋暖着我的心房,扶平伤痛。而对亲朋的思念也能不露痕迹地内敛在心里。
不仅如此,我也可以在新的众多意义复杂的陌生目光中,选择去关心和被关心。可是,有那么一个人,突然却让我犯难!如何是好,我有些头痛…
第八十四节普度“众生”
自从不知不觉对lm感情的递增,越来越多睡前时分则成了我思想博弈的时候,回想当天与他相关的一切,分析着他的所作所为。如果说从一个老师关心学生的角度而言,似乎无伤大雅。但是我清楚地意识到我的动机不仅于此,因为我过多地是在揣测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而他的学习成绩则成了我关心的次要,甚至都有所忽略。一切都如此的不由自主......
如今,仅仅因为他上课不专心听讲我就急躁,因为清洁错过我的课程我便遗憾。虽然我表面冷静,然而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现在他居然已经借故逃我的课,我又怎么不万分生气呢?生气之余我又怎不失望透顶?或许人与人一旦相识,都会被彼此间的“新鲜好奇”而催熟至“瓜熟蒂落”,相互知之甚详,没有悬念可言便开始任由缘起缘灭。我不经意地被lm一篇作文,一个拉拽,一晚同眠......一个个点滴星火燃烧起来,如今我上课对他冷漠,他也借故逃课,我们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了吗?我们往后真的要像我和那些班级里至今叫不出名字的同学之间一样,只是个彼此脸熟而已吗?
也许,我们就只是被青春撞了一下腰!或许这样的结果还是好的,因为这样下去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以前自己还总是放心不下,以他走过太多弯路,我为人师亦为人友,都有责任和道义去帮助他为理由过分的关注他,而当我渐渐意识到哪里出了差错,仿佛觉得自己似乎对他别有用心一样,却仍然不放手。而且继续打着如上所述的理由,只是此时此景,原来的帮助似乎变质成了一种干扰和禁锢;而先前真心实意的目的摇身一变倒成了一种我干扰和禁锢他的冠冕堂皇的借口。
人贵有自知之明。事已至此,我自然不能再厚颜无耻下去。最近就找个时间彻底解决一下,把他在阿姨这里住宿的去留问题一起谈清楚。他住再说,不住的话,我与他也就此了解,往后各不相干,疏远点还好些,之于我而言,终于是种解脱。凡是多人参与的事情,我都不会主动放弃自己分内的一份,否则我会良心难安,并且还有自己很无能的感觉。但如果是其他人主动弃权,让我孤掌难鸣的情况例外,起码我不会因为自己担负太多过错而自责!
我就是这样,事情没头绪的时候就一直放在心上着急。一旦有了头绪就不紧不慢。我没有急着第二天就立刻找他,而且我的气还没有消下去。可能这股子气愤不仅仅是因为他借故不上课,但那无疑是导火索,让我将长久以来的因为他而产生的思想包袱化作一种悲愤释放了出来。我没有直接找他了断,而是转嫁到了课堂里对他的态度上,有意无意对他冷眼瞟一下。刚开始他总诧异着抬起头,想从我的眼神看出原因来,或是寻求我为什么会这样对他的某种暗示。我反而变本加厉地不断向他投射冷峻厌恶的眼神,他最后似乎明白无望,索性干脆低下头去,不再看我。我对lm的刻意淡漠,让自己觉得课堂上有没有他,我应该都是一个心态,一个不去特别关注个别人的大众化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