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专刊在紧锣密鼓的制作中。
做过文学专刊的人都知道,这样一个事实和规律。当你处于某件重大事情的外围,也就是这件大事来临之前,你可以大张旗鼓,热火朝天的宣传,做周密性、滚动性、多角度多方面的报道,来营造一个激动人心,热情洋溢的氛围。而真正到了这个事件发生以后,你处身于这个事件当中的时候,那么你就不能这么做了。相反,你要做相应的冷处理,用相对平静的基调来报道这件事,这样你才能用冷静下来的心,敏锐的感触身边发生的任何东西,从而不被激情冲昏头脑,漏掉那些真正有价值的线索。
这就是新闻人的心态和规律。
追着新闻跑,新闻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要追着时代跑,与时俱进。与时俱进这个词是江总书记创造的,大家要知道这个历史。就像网络语言,把“我”字写成“偶”,你也得适应,比如今晚,一个叫小相国寺的读者,他在留言中把“赤.裸.裸”写成“赤.果.果”,你也得适应,因为脱了“衣”,“裸”就肯定成了“果”。你说是不?
因此,了解了这一些,大家也就能很好的了解我们的校园专刊了。
所以,在1997年真的到来之后,在香港正式回归祖国的这一伟大时刻,我们的专刊就不能以上次那种轰动性的笔调来报道和宣传了,我们相应的做了淡化处理,这从我们的专刊名字就得以一窥了。
我们专刊的名字就叫《说句心里话》。
这就比较弱化大事件的轰动效应了。这个题材给人发挥的范围很广,只要采访得当,任何人都可以有话可说。你可以把自己的命运和国家命运联系起来,谈谈你在1997的所作所为,谈谈1997给你的震动和冲击。你也可以谈马上就要毕业了,自己心里有什么话要说,有什么东西要回忆,有什么青春的事件需要留在我们的校园专刊上,天长地久的保存下去,甚至你就可以给身边误会多年的同学道一个歉,在毕业前夕冰释前嫌,重拾往日校园的美好。当然,你也可以跳出上面两类事情,在更多更大的范围内发挥,只要那是你的心里话。
比如我,说的就不是上面的两大类。
我说的是,中国的复关谈判,和加入wto这一件事,在中国大学一个学生眼里的印象。我觉得中国正处于一个经济腾飞的时刻,有很多很多的经济机遇在等着我们,在等着每一个有准备的大学生,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历史机遇,如果你将来想在经济上面有所发挥,那么你现在就必须了解它,重视它,跟随它。我的想法很简单也很实际,人来这世界上,就是来享受的,就是在不断追求、不断拼搏的过程中,享受各种东西给自己带来的精神性和物质性愉悦。这个过程也许艰辛,也许坎坷,也许看不到结果,但是,愉悦的很大程度是通过一个字来体现的,那就是钱。有钱才能证明你有能力,才能证明你奋斗的价值。视金钱如粪土,我很欣赏中国古人这种精神态度,这个态度在现代社会也照样实用。但是,前提条件是,你能赚到很多很多钱,然后把这些钱踩在脚下,视其为粪土,而不是酸葡萄心理,赚不到钱,从而假惺惺的自我标明高风亮节,酸酸的说自己看不上钱,不为钱所累所困。
现代社会就是如此,只有两条路,不论你从商,还是从政,最后的结果,都只为了一个字:钱。
那时候我就看明白这个道理了,所以现在我就更加通彻透白,看淡现代社会的种种行为。笑贫不笑娼,只要你能赚到钱,只要你有钱。有钱,你就是老大。
不过当时的校刊,我的思想观点还没有这么激进偏颇,也没有这么稳重成熟,我还是往着积极向上的方向阐述和说明的。因为毕竟是要发表在官方审核的刊物上,不能误导读者,必须主旋律向上,不像现在,属于民间野史,可以适当的发挥一些,无限制的说一些。于是当年我的心里话也就促成了我们下个学期的专刊名字出台,那就是《wto和我》,我们要用实际行动来标明,现代校园的大学生,并不是碌碌无为,不问窗外事的莘莘学子,也不是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纨绔子弟,而是有着宏伟抱负,有着远大理想,能跟着祖国脚步走的激情有为青年。
来采访的人也跟着采访了小雷,肯定啊,作为大二“校草”级别的人物,小雷的观点肯定是具有代表性的,也肯定是具有吸引关注度的,至少就有一大帮粉丝在等着看他的发言。
不过,对小雷的采访,是在避开我的情况下进行的,采访完了,我也没有看到她们的采访结果。出于采访规定,如果被采访人不想暴露自己的名字和隐私,那么就要做相应处理,校刊上就只有xx学院xx同学这个称呼了。
其实,我真的很想知道,小雷的心里话,究竟是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