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蒋涛有点野性,我有一点点的不适应。甚至突然觉得,这样野的小伙,应该不是我可以接近和控制得了的,这样一想,情绪便有了一点点下落。不过,现实并不容的我下落,因为连拉带拽,蒋涛已经把我弄进了场子。
不知道挨了多久,好歹我可以自己滑了,虽然是极慢极慢的,但是,据说动作还不错。我说蒋涛,我自己试试看,你先跟他们去玩吧。蒋涛说你可以了啊,我说没问题,哥是谁啊。蒋涛打个响指就飞了出去。我瞅空子,溜到最边上,慢慢的滑,不一会儿,沈松林过来了,说还不错啊,挺快的。我笑笑,这一笑,就坏了,一下就歪了,晃晃晃晃,就要摔倒。沈松林赶紧把握拉住,我说我这人就是不能夸,一夸就骄傲。
我跟沈松林在椅子上坐下来,我说你们经常来啊,他说没事就玩玩,都不错的。说话间,沈松林递过来一片口香糖,我刚伸手要接,冷不丁一只手刷的給抢走了,是蒋涛,哈哈哈,坏笑着一路又滑出去。左手里拉着一个女孩,两人一起,动作潇洒漂亮。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足有将近一年,我们的关系就一直那样,成为了朋友,但不是知己,比一般的朋友近些,但不是交心的,人与人之间要想深入的交往,要契机、要缘分。再有就是,明显我们不是一类人,我比较敏感、安静,不善交际。蒋涛则很大条,喜欢闹腾。再就是,随着时间按推移,我发现他在社会上认识很多人,从小他学习成绩不好,结交了狠多人,参差不齐,这些人也促成了他的性格,当然,主导的,根本的,他的人性还是很好的。他的家教不错,父亲是医生,母亲是护士,不过都是单位的职工医院的,退休后,二老开了个诊所,一直希望蒋涛学医,考不上医学院就花钱进修,蒋涛实在不喜欢这个,二老又怕他学坏了,这才高中毕业就送他参了军。所以,有家庭这一关把着,蒋涛的人品可算很好,包括跟他交往最亲密的沈松林他们几个人也可看出来,人确实是以群分的。可是对待不相干的人,我见过他狠的一面,在大排档跟人打了起来,抡酒瓶子就砸。所以这么复杂的一个男孩,我其实不太敢招惹,怎么看他也不是弯的啊,怎么看也是不可能掰弯的啊。所以,有事就想,有这么个直的哥们也很好啊,偶尔近距离的看看他伤心悦目的精致五官,yy一下,也是不错的。
秋末冬初的一个星期天,几个人一起去邻近的省会城市看枫叶。沈松林开一辆车,江涛开一辆,一共9个人。三个女孩,米曼是其中一个,最近几个月,蒋涛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至于是不是恋爱,他们的世界,我不大懂。米曼坐蒋涛的副驾座,我坐沈松林的后排,只要是蒋涛跟女孩在一起,我就有意无意的离他远些,虽然我自己也跟女孩们说说笑笑,但是,最心底里,我知道自己的酸甜。
上山的时候,大家欢笑成团,蒋涛不时的拉米曼一把。其实有时候我也会拉哪个女孩一下,男孩们都会这样,可就是每一次看见蒋涛伸出的手,心里就有一点点的不舒服。一路我一直跟沈松林走得比较近,可我知道,我是因为蒋涛才来到这个团体里。
中午12点半,我们爬上了一个山头,天也放晴了,遥望远方,红的枫叶和绿的松叶相辉映,真是美极了。这几年好多地方开始种植枫树,也有好多地方的秋天枫叶已经颇成气候,有人说都不及香山的。香山我没去过,但枫叶我想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有的人就爱这么矫情罢了。大家都累了,也饿了,即找块空地,铺上毯子,开始野营。都是现成的食物,没什么烧烤之类的劳什子。带了啤酒,几个人开始拼酒,蒋涛跟沈松林也跟着喝,他俩酒量都很大,但是考虑到一会儿下山得开一小段山路,我就说你俩别喝了,安全。蒋涛说没事,哥我没事,我说还是小心点吧,然后他就真的没喝。其实,当时我真的只是为了安全起见,一群人里,我跟沈松林年纪最大,这样的事我自然得多考虑一点,话说回来了,即便他俩不听我的,非得喝,我也不会多想什么,必经他俩也不是没谱的人。吃喝到中途的时候,米曼跟唐塘拼酒,使劲呛了一下,咳嗽起来,蒋涛正跟沈松林起劲的说着什么,也没在意。米曼咳了几下后,转身抓起蒋涛的手,放到自己背上,于是蒋涛就给她捶起来。好了后,米曼把没喝完的半杯酒递到蒋涛嘴边,非要他喝掉。我的视线整好穿过米曼的手跟蒋涛的脸之间,看到蒋涛的眉毛一下皱起来,嘴紧紧的抿住。米曼不依,非要他喝,唐塘几个人就起哄。蒋涛伸手把杯子拿下来,眉头已经展开,说哥不是说了吗,不让我跟林子喝。米曼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什么,蒋涛一下变了脸色,还没说什么,一旁的女孩看出端倪,咋呼着起身拉米曼,说陪她去一号。
米曼又嘟囔了一句,就委屈的去了。身后唐塘高喊,等等我啊,我也要1号,引来一片笑声。
陆续有人去方便,待都回来后,座位发生了变化,米曼生气不坐江涛旁边了,换成了另一个男孩腾震,我坐沈松林跟蒋涛中间。短暂的冷场过后,唐塘高喊我有个提议,谁也不许反对。沈松林说,有屁快放。唐塘拿出来一张口香糖的包装纸,巴掌大小,举着说,传纸条,用嘴,谁不许反对,反对我就灭了他。一个女孩啊的尖叫了一声,随即捂住脸笑起来。蒋涛说唐子你个流氓又想干吗。唐塘把纸片放到自己的嘴边,用力吸住,随机转身凑向一旁的女孩。女孩用手紧紧的捂住嘴往后躲,唐塘就往前凑,左凑右凑女孩不放手。唐塘拿下纸片,做威吓状,米曼跟另外一个女孩也凑热闹往前推那女孩,还掰她的胳膊,总之废了半天劲,唐塘终于用嘴把纸条传给了她。然后女孩再往下传,每到两个人交接时,气氛就会迅速的起一个小高丨潮丨,起哄、吹哨、尖叫,还有人照相。沈松林传给我,快到位的时候,沈松林眨了眨眼,然后轻轻一吹,纸片一下到了我嘴上,我一下用力吸住。诶,这办法不错,我转过身,靠近蒋涛,他眼睛笑成一条缝,也凑过来。我也学沈松林眨了眨眼,然后一吹,然后,制片就给我吹跑了,然后,我跟蒋涛的嘴唇就粘到一起了,然后,我的脸就红了,然后,蒋涛把纸片捡起来,放到他自己嘴上,然后大家不依,然后我俩重现来过。
爬到更高的一个山头的时候,眼前豁然一片开朗,好震撼的一大片美景。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大自然永远有这种力量,在一瞬间将你打懵。松涛阵阵,衬托出无限的安静,谁都不敢大口喘气,唯恐打破这份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