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蒋涛是在车间里,我正跟师傅王大勇说话呢,打外面进来一个瘦高英俊的小伙子,虽然穿着工作服,但掩饰不住那种帅气和英武。我立马花痴的忘了挪开视线。帅哥看了我一眼,空气一样,然后对师傅说,阀门已经打开了,听着过料了。师傅嗯了一声,随后想起来,说,小蒋,这是你大师兄,邓超。小超,这是我新收的徒弟,蒋涛,当兵的。我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伸出手去,说你好。后来,说起当时的情形,蒋涛说看着你就觉着跟好人两样,感觉像见了狼。我骂他,本大人哪有那么色。他撇嘴,切,连起码的掩饰都忘了,原形毕露。
我早蒋涛三年进厂,是王大勇的开山大弟子,两年后,应聘进入了公司的技术组
我是大学生,那几年,这个学历在公司还算有点抢手。进入技术组后,离开了师傅,之后没什么事的情况下,我跟师傅来往不算密切,师父有点小小的狡猾,爱占便宜,我不大喜欢。只偶尔到车间里来时,看看他,没想到,竟然有了这么一个宝贝。
我喜欢帅哥,想不出这叫什么,也算花痴吧,好吧就这个词了。总之花痴到不行,随着对方帅气程度的升高,我的病情也水涨船高。
那之后,我就老想着,怎么才能接近那个蒋涛呢,总不能立马就老是往车间跑吧,那也变化太明显了,不好。吉人自有天相,这机会说来还就来了。两个月后,师父的爸爸病故了,师父是独子,没人帮衬,问我可以可以请几天假,跟江涛一道帮着他料理丧事。这自然是好事啊,当然答应。嘿嘿,有点不厚道了,这时候居然窃喜。
我本以为是替师父跑前跑后呢,谁知道,是让我跟蒋涛陪灵,就是跟师傅一起披麻戴孝跪在灵堂前,有人来吊唁就哭几声。当有人拿来孝衣给我穿戴时,我有点意外,但想到师傅怎么说也是教我一场,再说了,这样也明显是没拿我当外人,于是心里又有了点小感动。我刚弄好,蒋涛就来了,冲我点个头,然后就看见了孝衣,也是一愣,不过随后即听话的穿戴起来。
当时是夏天,屋里人来人往,空调也不大管事,穿着孝衣跪在那里,全身汗淋淋的。陪灵的就那几个人,师父两口子,师傅的儿子,还有师傅堂弟两口子,另外一男一女不知道是谁。我跟蒋涛挨着跪一起,偶尔来人哭几声,没人来就坐在那里。当地的风俗,人死三天后火化,所以我跟蒋涛就那么紧挨着跪了两天多,等到火化出殡完事了,我俩自然也就熟了。不过熟也熟不到哪里去,毕竟那种场合没法交流,所以没什么太多的了解。
真正算是有点深入是有一次我中午吃饭的时间去车间里,正碰上师傅跟蒋涛一起吃饭。公司在班中是管饭的,一般有几样菜任选,同一岗位的人呢,一般就选不一样的,大家凑在一起吃。我去的时候,师父正跟蒋涛一起吃,两人的菜摆在一起,而另外的几个人则单独在一旁吃。蒋涛一见我,就高兴的招呼师兄,说真是踩着饭点来了,一起吃点吧。
当然我没有一起吃,那整个下午,我的心里都在斗争,终于,下午4点,他们下班前,我给蒋涛打了个电话,让他下班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4点一刻,蒋涛来了,问我什么事,还不能在电话里说。我说,走吧,出去说,晚上请你吃饭。他笑,说还有这好事啊。
饭桌上,就我俩,喝过两杯后,他问我,是么事啊师兄,别老吊着我。我放下筷子,看着他,认真的说,蒋涛,按说呢,咱哥儿俩还不算太熟,有些话呢,我也不知道说的合不合适。他看着我,细长的眼睛一闪一闪,一口菜驮在左腮,停住咀嚼,让我差点失控上去咬一口。一本正经的,我说,以后,不要跟师傅一起吃饭了,那个,师傅有肝炎。说完我低下头,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好半天,对面没声,抬头看,他正看着我呢,眼睛笑得眯起来,说喝酒师兄,弟弟敬你一杯。
后来我说怎么我跟你说了后,你还笑呢。他不屑一顾,说你光跟大姑娘似的低头了,我生气了你哪看见了。我说,合着就那么一会儿,你就转过去了。他说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揍你一顿吧。我说当时还真担心让你觉得我这人特八婆,人背后整这个,还是跟自己师傅。他说那为什么还说呢,我说担心啊,这么个可人儿再给糟蹋了,搁谁谁不心疼啊,哥怜香惜玉啊。于是,一顿胖揍。
我家是外地的,在这儿没什么朋友,我是不善于交际的人,除非我愿意,否则,对方再怎么主动,彼此都不可能成为朋友。蒋涛是本市人,朋友众多。
吃饭之后的一个星期天早晨,蒋涛给我打电话,说去滑旱冰吧,老好玩了。本市的体育馆第一家开设了旱滑馆,据说天天爆满。我可从来没想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帅哥邀请,哪有拒绝的理由呢。当然,这不仅是滑个冰这么简单,这是个开始,他第一次主动约我。
提前预备了满满的幸福,到了旱滑馆我可就傻了眼。且不说那爆满的人啊,单看他的朋友,男男女女7个人!残酷的现实然我一下明白,这小子确实是拿我当朋友了,可是,唉,我那满满的幸福啊。没办法,上吧,既来之,且安之。
蒋涛向一众人介绍我,我师兄,大学生。我晕,没想到他来这口,到弄得我不好意思。又向我介绍那伙人,女的嘿嘿没记住,其中三个帅哥记住了,唐塘、杨青兵、沈松林。
我一点不会滑,又怕人多出丑,就说你们玩你们玩,其他人轰轰的就滑去了,蒋涛二话没说,一把我把按到椅子上就脱鞋,一边招呼,林子帮我。我没准备,一下手足无措,一边往外推蒋涛的头,一边抬头看着沈松林,尴尬的笑。沈松林跟我初次见面,只站在那儿笑。没办法,我只好跟着一起脱,就这么,开始我的冰上处丨女丨作。
我敢说,这辈子哥都没这么丢过人,哎呦,为什么会有人喜欢滑冰呢!我穿上鞋,一站起来,立马摔了个屁敦,结结实实地。得亏那是木地板,我呲牙咧嘴的还不好嚷嚷。蒋涛跟沈松林一边一个赶紧过来,给我扶起来,我就势抱住了蒋涛,倒不是想占便宜,是本能,哥向老天保证!
蒋涛嘿嘿的笑,说没事,滑吧。我说不行。蒋涛跟沈松林说林子你先去,我得制服这家伙。沈松林拍拍我后背就走了。我勉强扶着蒋涛战战兢兢站好喽,哆哆嗦嗦的说,蒋我真的不行,晕、晕吶。蒋涛说在我手底下就没有不行这一说,不信还有我训不出来的人!你看那俩妞了没,都是我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