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声明,我12岁移民美国,已经16个年头没写过中文了。所以我中文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中文打字也是刚学不久,其慢无比,如果不是受某人极力邀约,我是不会把这个故事写在这里的,更不会难为自己来写中文。我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也不保证也许哪天就改成全写英文了,不过既然这是bbs,我是我post的主人了。
不喜欢读英文的朋友,看不惯中英混合的朋友,这里可能不适合您,应为很多对话还是英文来得自然。先说声对不住了。要不,等我中文学好后再来。:)
1.
难过,生活在旧金山的日子实在难过。不对,应该说生活在旧金山而又爱上自己已婚的好朋友实在难过。更公平地讲,生活在旧金山而又爱上自己不生活在旧金山的已婚的好朋友最难过。(当然了,这就是为什么你搬到旧金山,苯蛋!所以,还是闭嘴,好好过你的旧金山日子吧。)
“catherine!”(或者,还是等到下班后再好好过你的旧金山日子吧。)这声吼叫差点惊得我从座位滑到地上。不得不收回我对着窗外发呆的眼睛,转过身看向门口。
“yeah?whereisthefire?”我可以预见我的又一个午餐慢慢离我而去。
“cat,i’vebeencallingyourlinefortenminutes,”锤子的吼声总是比他的人来得快。锤子是我老板,我叫他锤子不是绰号,不是因为他说话总是掷地有声,也不是因为他那190cm250磅的身躯无论是在办公室还是在法庭上总是释放着无穷的威慑人的力量,而是,他真的叫hammer。我从第一次见面就暗想,锤子他妈真聪明。
“lasttimeicheck,wearestillallowedalunch,youknow,”我很从容地回答。从容是唯一对付锤子吼声的方法。
“you’reinyouroffice,cat;thatmeansyouareworkingthroughlunch.nexttime,leavethebuilding.”
“it’spouringrainoutside,hammer.”
“look,iknowyou’veonlybeenhereforafewmonths,butthisissanfrancisco,notla,itisalwaysrainyandfoggyoutside.”
是啊,我为什么从阳光灿烂的la搬到这里了?(对了,因为你那已婚的好朋友在la,所以你搬到这里去躲开她,但是又不完全躲开她因为她每月会在sf住两三天。天啊,你真可悲!)
“whatdoyouneed?”我尽可能客气地问。
“newcase,internationalsoftwarecopyrightinfringement.theguyisinhongkong,wait..isn’tthatwhereyouwereborn?“
“no,iwasnotfromhongkong.”我仍然尽可能客气地回答。
“anyway,there’ssomecompanyespionagethrowninforyourenjoyment.chiefwantssomeonewhocanrelatetothewholecomputergeekthingtodealwithit,andsinceyoudidverywellinyourlastcase,iamafraidyoumighthavetotakeallthetechiecasesfromnowon.”锤子这五个月来不断给我尝试不同的案子,基本上我已经在criminaldivision里每个分部都试过了。看起来,他终于决定让我做complexcrimes了。
只见锤子手腕一抖,手中黄色的文件夹旋转式的向我的办公桌飞来,稳稳的落在桌中央。他一定是炼过暗器的,不然为什么每次我试这招时,总是文件纸张满天飞,结果一定是有人papercutorpokeaneyeout.嗯,也许应该给他改名叫“小锤飞刀”。不过,还是我的天女散花比较有杀伤力。
“cat!whatdoyousay?”
“oh?!goody!”我这爱走神的毛病除了在法庭上还真是改不了。
“well,thatisjustonemoretoaddonmypileofopencases…butweareallgood,hammer.”我叹了口气,顺手把“黄色飞刀”放在我左桌角高高的一叠上面。assistantu.s.attorney,(联邦助理检察官)是谁的蠢主意放着好好的la民事法律师不当,偏偏跑到这里做什么鬼ausa?噢,是的,应为我那已婚好友。我的已婚的,住在la的,并且有个出色好老公的直人好友。
桌上的电话这时又响了,正式扼杀了我最后想用午餐的念头。锤子,咕哝了一声,晃出了我的办公室,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踩着他特有的“沉重”步伐走回他在走廊另一端的办公室。每次看他走路,我都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在中国看电影里鬼子进村的样子。
作为一个新人,我能想到的唯一优待就是拥有个离“theaction”最远的办公室。我真不确定我是否能坚持到现在如果我每天美分每秒都要听到锤子的吼声。
我按下闪着红灯的电话按键,“yeah?”eloquent,iknow.
“catherine,samanthabroodyheretoseeyou.”
“who?”
“youroneo’clock?”
“no,myoneo’clockisdannysheen.”我又看了一下我的日程表,没错,我的一点钟是danny,iknowiamanalretentive,sodealwithit.
“shesayssheishisreplacement.”
“what?!”好像被蛇咬到屁股一样我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这会搞砸我整个案子的,danny是我后天的集团假账案的重要证人。这是我做ausa以来最大的案子,我的fbiagent怎么可以在最后时候放我鸽子?唉,不过幸运永远是不在我这边的,即便在la做民事时也如此,所以,见怪不怪了。
“areyoucomingoutheretogether,orshouldislapavisitor’sbadgeonherandsendherin?”我们的前台秘书margaret,对我们总是保持着冷静的态度,但有时会掺进一些小小讽刺味道。不知道别人怎么想,我很喜欢她。
“goodthinking,especiallysincehammer’salreadyinamood.sendthatunescortedvisitorintotheoffice,”我也和她开玩笑。
“anunescorted,armedvisitor,noless.twominutes?orshoulditellhertogetcomfyouthere?”
见鬼,管她的?让她进来。我搞破坏的想,但是谨慎的我回答margaret“twominutes.”
我起身环视了我的办公室,三个星期了,我无可奈何地让各种文件蔓延在我的桌上,沙发,四周的档案柜子上,乱到了一个程度我每天进来宁愿放把火烧掉它们,也不愿看到这种混乱。现在,客人就要来了,我赶忙胡乱地收拾起文件,全都塞进左边的柜子,我之后一定会后悔没有好好分类,但现在没有时间去考虑了。
我的客人椅子早已经变成我那还湿着的外套的衣架,现在需要还原它原有的目的。还有那身后墙壁那里摞起来的纸箱子,我看没有6个小时是怎么也不会消失的,除非有个魔术师,但是既然我们usattorney’soffice没有长期雇用这个职位,我只好继续自己创造视觉幻想,假装它们并不存在。唉,做个每天需要工作18个小时又随时担心被身后的箱子淹没的单身女人真难。
穿上我得体的套装上衣,我走向大厅迎接我出乎意料的“一点钟”。换了以前我一定会一路嘀咕着我怎么这么倒霉临时被放鸽子,可是我从第一个星期就发现这里的人不但不喜欢更不欢迎嘀嘀咕咕。嗯,也许我应该快回去订一张单程飞洛杉矶的机票,我还是可以回去做我的民事律师,那里我想怎么嘀咕就怎么嘀咕。哦,对啦,好朋友!深爱着的!有个好老公!我不幸的lesbian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