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那娘们儿还有几分姿色，等我把她煽惑起来就溜之大吉。”
“你那不是给人家张辰出难题嘛。”
“我是给张辰辨清白。让江筱枫看看我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到时候谣言不攻自破。”
“没必要，没必要。你都走那么多日子了，谁还记着这个。不提还好，一提又该伤着人家张辰了。张辰可天天在外办上班，又是全院有名的帅哥儿，弄不好……”汤挺什么神秘地压低声音说：“江要真对张辰起了意，像张辰那样的性格，得多为难呀。你说是不是？”
“你说江筱枫会亲自试一试张辰的性倾向呀？”
“我可没那么说。你那么聪明的小伙子，心有灵犀一点通。”
“没事。跟江筱枫逗逗话儿去，也了解点儿情况。”
“说好啊。她要说我什么，我可一概不承担责任啊。”
“佟新在嘛？我问问他。”
“佟新……嗨！你问人家这个干什么？这是人家的隐私，在也不会跟你说。这样，我跟他熟，我帮你问问，回头告诉你。”
“你问就不是隐私啦？”
“我跟他不是比你熟嘛。再说又是上下级，好说话。放心，咱们心思是一样的，都是要保护好自己的人。”
“那好，你给我打听着点儿。”
“放心吧。”
出门时我往外间办公室里张望，想看看佟新在不在。汤推着我往外走，简直像是送瘟神。
到主楼，乘电梯升到六楼，来到外办。一敲门，一个小姑娘的声音：“请进。”
“江主任在吗？”
“主任，有人找。”
“谁呀？一上午就没闲一会儿。”江筱枫嘟囔着走出来，一看是我，眼睛顿时就亮了：“噢，小方啊，哈哈，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台风，够大了吧。”
“哈哈，来，快进来。”说着江筱枫往里走，让我随她进里屋。
进屋，江筱枫喊：“张辰，你哥们儿来啦。”
帅从另一个门走进来，挺难为情的样子，说：“哦，小方啊，少见啊。”说完脸都粉了。
“今天有空，来看看江主人。没事，你忙你的吧。”我从容地打发他。
“那你跟主任说话吧，我就不奉陪了。”
“嗯。快走吧，要不怪碍事的。”听我最后一句，帅本能地流露出暧昧神情，一歪头，嘴唇抽动了一下，看看江筱枫，等主任首肯。
“他来你不知道呀？”江筱枫问张辰。
“他怎么会知道？我们打从海南回来就没再见面。”
“那张辰，咱们中午请小方吃饭吧？”
张辰骑虎难下了。
“别别别，我一会儿跟张辰去食堂吃就行。”
“那哪儿行？”江筱枫一听我把她排除在外，一脸的娇嗔。
“方你陪江主任去吃饭吧，我手里还有些事没完。”张辰也想脱身。
“那主任请客啊，上大三元。”
“那没问题，请你吃佛跳墙。”
“请我吃唐僧肉吧。”我边说边扫了一眼张辰。那小子知道我说的不是好话，赶紧退到门口，冲我和江筱枫摆摆手儿，转身溜了。
“怎么用这个？冲我的龙井，用柜子里的茶杯啊。”江看送上来的是纸杯袋茶，不满地喝斥女职员有眼无珠。
“小方，怎么样？如鱼得水了吧。”江筱枫挨着我坐沙发里，一边拉起我一只手轻轻抹擦，一边扬着脸看着我说。
“哪儿那么快呀，还什么都不摸门呢。”
“没问题，你肯定是把‘刷子’（北京俗语，有两下子的意思）。”
“嗐！这不是逼上梁山嘛。”
“爱人挺好吧？什么时候要小孩儿呀？”
“小孩儿？没打算。以后也不要了。”
我猜江筱枫准得冲我摆着老大姐的谱教训我。没想到她叹了口气，说：“哎，有孩子就有牵挂，人生就没自由了。欸？小张什么时候结婚？”
“不知道。他不跟我说这个。”
“哈哈，哥们儿一有了女朋友，你们关系就要疏远啦。”
“您见过张辰女朋友吗？”
“嘿！天天来等张辰呀。”
“印象如何？”
“挺好看的，高高的，不过嘛……”江停顿了一下，“缺点儿内涵。”
“咳！女人，要什么内涵。您到有内涵，全世界的男人全看不上眼了，还不是在苦自己。人活着，快乐就行。与其一天到晚幻想天国盛开的玫瑰，不如好好欣赏就开在窗下的蔷薇。”
“哈哈，真会说。你就是我眼中的玫瑰。”这女人的风*劲上来了。
“张辰在您手下怎么样，使得顺手吗？”
“小张呀，特棒呀。我把张辰挖过来，好几个部门嫉妒得要死。呵呵，我想要的人，谁也拦不住。”
我一斜眼睛：“靠！我怎么就那么不招您待见（北京话，不招人喜欢）呀？”
“谁说谁说，人家过去不认识你嘛？”江筱枫拉着我的胳膊一个劲儿的摇晃，都快把我摇晃散了。“再说你现在不是很好嘛。比窝在咱们院里好多啦。”
“我们公司那个培训计划顺利吗？”
“那得感谢你呀，这大公司就是不一样，出手阔绰。好在咱们也有这个能力，现在连上海那边都在打听合作的可能性问题。你们王总直怕我被上海挖走，一再提升待遇。”
“那上海那边要是开价更高呢？”
“不行不行，咱们力量有限，贪多嚼不烂，还是把北京的事弄好了再说吧。”
“张辰在干什么？”
“张辰给我坐镇办公室呢。我原来说让他挂帅你们公司的培训任务。但他没答应，说还是把肥差让给别人吧。我猜张辰是怵事儿，所以才推让。”
“您理解错了。张辰当初跟我说过。对外打交道，外办只有您能路路通，换谁也不行。所以必须您出面。另外这事涉及个人利益太多，张辰不去，您可以放心出去奔波，家里不会出意外。如果您和他都出去了，他担心办公室里演空城计，弄不好被人抓住把柄给您使绊子。”停了停，我接着说：“张辰对收入多少不太计较。他说您让他去给我们老总小孩儿教家教，每月这个收入就两千。他心里直犯嘀咕，跟我核计过，要不要把这个钱交外办，作为创收，集体分配。是我骂他小气，说您跟我说过，那就是对他留办公室的补偿。他才不说什么啦。”
“呵呵，小张心真细。我其实心里明白得很，不会亏待他的。”从江筱枫含糊的语气里听出来了，她在重新发现张辰。“你什么时候上我们家坐坐呀，儿子平时不在身边，我好寂寞的。”江筱枫委屈地一噘嘴，变成二十岁的小丫头了。
“让我给您当儿子去呀？”
“主任，院办电话。”办事员进门通报。
“说我出去了，让他三点再打。”江筱枫像听见报丧的似的，别提多恼火和沮丧了。
吃完午饭，都快两点了。江筱枫让司机送我回家。到楼下，我把车钥匙交给江大姐，让张辰下班把我车开回来。
“什么时候再见面呀？”
“等老掉牙的时候。”
江也不顾司机就在前面，狠狠地在我胳膊上拧了一把。
外面正下雨。眼下能听着雨声睡午觉简直成了天下最美的享受了。脱得一丝不挂，抱着被子，很快就迷糊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