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您的吉言，等发了财，先满足老哥的一大人生愿望。”

“不敢当，不敢当，我就是做事务性工作的人，没什么能力，又胆小，做这个就挺知足的。你有这句话，咱就够交情，一起出去搓一顿儿就行啦。”

从老许那里回来，见韩叙正跟美卉说话。我从他们身边走过，韩回头冲我使个眼色，意思是找我有事。

我没回我的工作台，径直向卫生间走去。

一会儿工夫，韩叙也进来了。

“小方，把钱准备好，晚上到酒店住。小昱明天一早就走，夜里把东西给你送来。”

“夜里？”

“对。”

“嗯，好吧。”我看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一边答应，一边洗手，然后先走出卫生间。

反正工作已经交接完了，吃中午饭的时候，我开车回家，拿了存折，到建行取了两万五千块钱，然后又赶回公司。

一下午神不守舍的，纳闷儿小昱为什么要夜里送东西来。

总算熬到下班，在停车场给张辰打电话：“帅，今晚回家住去吧，我有事，今晚不回家。”

“哦，又什么事？”

“公司里的事。”

“哦，好吧。对了，小方，汤可能到房管科告你去了。今天房管科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没有房管科批准，不准外人住宿舍。”

“呵呵，我成外人了，那汤已勋跟个小mb在宿舍鬼混，显然是得到房管科的批准了。”

“我也没看见，怎么能那么说。”

“好啦，咱不住了。下月就搬出来，让汤已勋茕茕孓立，形影相吊，向隅而泣吧。”

“哪儿那么多词儿呀。咱真搬走，还真便宜了汤，以后还不得天天找人来鬼混呀。”

“第一个就找你。”

“想得美。那我晚上回我妈那儿，你可别去做那些猫猫狗狗的事哦？”

“我是猫，你是狗，你不在，怎么做？”

“嗯，那就好。”

我心里这个乐，骂了他，他还说好。张辰真是个单纯的小伙子。

在酒店，韩请我吃饭。

“方，钱你先垫上，等事成之后，会如数奉还的。”你要一细琢磨韩叙这句话，就会发现这小子抽掉了这句话的主语，不明说谁如数奉还。

“为什么要夜里送东西来。”

“你要的东西，只有汤已勋在的时候才能拿到呀。”

“没明白？”

“笔记本汤会乱放吗？钥匙汤不在能拿得到吗？”

“他在也不会让你拿呀？”

“放心吧，一会儿汤就去游太虚幻境了。小昱拿了东西，来请你当面验货。确定无疑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然后小昱雁南飞，从此销声匿迹了。等明天汤一觉醒来，哈哈，大意失荆州，悔之晚矣。再接着，另有讨债国公司来找汤要钱。至于你拿到汤的那些把柄，怎么用就是你的事了。”

“这……他要向公丨安丨局报案呢？”

“放心！一、他不敢。二、他报案得先报自己。三、他报案说不出案犯是谁，公丨安丨局才不会管这无头案的破事儿呢。”

“不过，他要是没那么大的罪过呢？”

“啧！怎么又反悔了。当初咬牙切齿的，这会儿怎么又心软了。别是错怪了人家吧，那可得赶紧把事情想清楚，现在赶紧给小昱发消息，停止行动还来得及。”

“那倒不是。当然我也不想伤及无辜。不过事到如今，就按计划进行吧，要真是我错怪他，是打是罚，他汤已勋怎么解恨怎么办，我要含糊一点儿，我这方字倒着写。”

显然，韩叙对我的心慈手软大为不满，不耐烦地说：“那你可得想好。这事对你是报仇雪恨，对人家可是生意，别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你打耙。”

“眼下是到了地狱的入口处，这里必须根除一切犹豫，这里任何怯懦都无济于事。老子决心跟丫下地狱走一遭。”

我的动摇和犹豫破坏了今晚的气氛。本来韩要陪我玩一晚上的，可现在情绪低迷，倒在床上看影碟，也没心情跟我开心了。十一点后，韩的手机不住地响，显然是小昱发来的短信，韩叙有来必回，手机攥在手里，按得啪啪响。

4月29日（星期三）

……

（中）

“小昱已经出门了。”韩叙拿着手机，对我说。

“东西拿到了？”

“得等他拿过来你查看完才知道呀。”

听口气他并没想先得到那些东西。

等到一点一刻，门铃响。我去开门，见小昱背着个背包，挎着电脑包站在门口。

韩叙从床上跳起来，走过来问：“都拿到什么了？”

小昱挺腼腆地说：“反正他放宿舍的东西我都拿来了。”说着，把一串钥匙丢在桌子上。

韩叙打开小昱的背包，从里面往外掏东西。我一看，有数码相机、摄像机，剩下的全是光盘。

“你先看看他电脑里有没有你找的东西。”韩叙催我。

我赶紧打开小昱背来的笔记本。

笔记本是汤已勋的，上面有密码。不过小昱知道，很快就打开了。

在e盘的文件夹里，了许多男图和视频。有网络上下载的，也有自己拍摄的。

在一个“性感男生”的文件夹里，我一眼就看到张辰的裸照混在许多男生的照片中。

“有吗？谁呀？”韩叙探头过来。

“没有。”我说。从镜子里，我看到小昱疲倦地倒在床上睡着了。

“再翻翻看。”

“嗯，不忙。”我随口说了一句。

“别呀，这儿还有好多碟呢。都浏览一遍，看看你需要的东西是不是都弄到手了。”韩叙的意思是小昱一早要去机场，我得在这几个小时里验收完毕。

我一个一个地浏览文件夹，里面不时地出现张辰的照片，但并不多，混在许多小伙子的裸照里。这些裸照显然都是小伙子们在迷醉状态下被拍到的。照片上的人全都处在沉睡状态下。看来汤给每个迷丨奸丨、偷拍小伙子都做了标记。在这些裸照中经常看到男生屁股上有用蓝色毡头笔写下的姓名和日期。其中张辰屁股上就有姓名、生日日期，和“200.09.17”的字样。我赶紧把写有张辰名字的照片删除了。

还有一些文件夹分别是“男生背影”、“男生的**”、“男生的丨肛丨门”、“小伙子的蛋蛋”等等，都是些分类特写。你还别说，汤已勋照得这些照片还真清晰。特别是那些**官的微距摄影，汤把男生的隐秘之处毫毛必现地拍摄了下来。

“没有？”韩有点儿沉不住气了，问。

“看到了，这个。”我指着一个已经删除签名的不认识的小伙子说。

“那赶紧下到u盘里，电脑小昱要带走的。”韩从包里拿出四五个u盘递给我。他对那些裸照没兴趣。“你看吧，我迷糊一会儿。”

汤的电脑迅速查看完毕，把感兴趣的东西下载后，我开始浏览那些cd、dvd光碟。原来汤电脑里的两千多张照片是他整理出来日常观赏的，这些光碟才是他保存的原始记录。这老家伙至少保留了三十多个小伙子的“资料”，其中不但有照片，还有视频。我没工夫欣赏那些充满刺激性的小伙子们的“艳照”，快速地查看、翻找张辰的东西。这些碟有编号，没名字，我得一张一张看。每打开一张，一看不是，不管内容多刺激，我也赶快弹出，另换一张。终于找到张辰的了，我不敢细看，偷偷放到写字台的抽屉里。时间飞快地流逝，我用了三个多钟头才浏览完。其中涉及张辰的有七张碟。我趁韩叙和小昱熟睡，把那几张碟装到自己的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