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帅射了,都射我嘴里了。
“快去刷牙。”张辰舒展身体,有气无力地催促。
“就不。坏蛋!”我一边骂他,一边把他紧紧搂在怀里,享受那互相体贴的亲密。
“砰”一声,有东西撞到窗上。张辰惊叫一声:“窗外有人。”
我揭开窗帘,那只大花猫正蹲在窗台上跟我隔窗对视。
“这家伙流连忘返的要干什么?”我嘟囔了一句。
张辰冲窗外大猫“嘘”
了一声。大猫二目圆睁,呲了一下牙,发出低声吼叫。
“这要是在朝鲜,非把你抓来杀吃了不可。”我恶狠狠地冲大猫说。
“嘘!”帅想把它赶走。
“甭理它,准是等着跟女猫约会呢。也让它看看俩男猫约会什么样。”说着,我又按住帅帅……
《南海椰风》(6)
下午乘机赴三亚。三亚多云,天气也热了很多。
来接机的是榆林基地的中尉刘向红,一个黑红脸膛的结实小伙子。
“欢迎北京来的战友。一路辛苦了,徐参谋长让我来接你们。”小伙子热情地说。
“给你们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我说。我发觉出门在外,丫头和张辰全往我身后躲。
“不用客气,希望我们的接待能让你们满意。”
“哈哈,说心里话,你们越不接待我们越满意。”
“没问题,徐参谋长交代了,以满足你们的要求为原则,做好接待工作。需要什么尽管说。”
从机场到榆林港,刘中尉一直在介绍三亚的情况。华灯初放的时候,我们的车开进了一个绿树掩映的海军大院。
车停在一座淡黄色的小楼前,一个等候在那里的中校军官走下台阶迎接我们。
“跑了一天吧,转机最麻烦,可熬人了。”中校跟我们握手,引我们走进楼去。在一个大会客室,徐将军正等候在那里。
“可来啦,哈哈,你爸问了好几回了。还不让我跟你们说。这老家伙,害怕儿女情长的丢脸。”没等我们开口,徐叔叔就当着丫头的面笑话她老爸,“不记得我了吧,那年我去烟台,你才四五岁。”
“好像还有点儿印象,您带去的是青香蕉。”小妹说。
“还真有印象啊!哈哈,对对对!你爸让人给我做了个烟斗,我现在还留着呢。”徐叔叔引领我们坐在沙发上,冲我说“方博士……”
我赶紧起立,“方正。”
徐叔叔示意我坐下,接着说:“也在军事机关上班吧?”
“没有。在地方。”
“哈哈,你爸说你也在军事机关工作,这老家贼,不好意思承认。我们过去发誓,让下一代也从军……”
丫头带着娇声说:“徐叔叔,我可是军人啊。”
“哈哈,替你老爸遮脸是吧。说实在的,这事还真由不得父母。你看我那小子,性格温和,随他妈。到了部队,挺勉强,事事靠我的面子,弄得挺被动。”
“哥哥年轻有为,不适合从军,就转业去地方吧。”丫头说。
“他学历又不行。到地方没了靠山,更不好混了。”徐叔叔凄然地说。
“哥哥适合做什么工作,有什么想法,您跟他好好谈谈,给我份简历,我让我妈给哥哥想想办法。”我说。
“他没你大,跟心怡同岁。你妈有门路?”徐叔叔挺有兴趣地问。
“他妈在组织部门工作,能帮得上忙。”小妹眼睛一亮,赶紧跟徐叔叔说明。
“那我抽空把他叫家来,你们见见面,谈谈,要是行,可帮了他的大忙、去了我和他妈的心病了。”
“当然可以,哥哥在哪里工作?”我问。
“在广州。你们先去玩儿,我叫他抽空回来,你们谈谈。他不愿意跟我们谈这个。”
“行,您安排吧。我们年轻,说话没顾忌。”
“好好好,就那么定了。走,咱们吃饭去。”徐叔叔看那个中校军官走回来,知道晚宴准备好了,起身招呼我们。
席间,徐叔叔问:“打算呆几天呀?”
“我们想去西沙?”我说。
“噢,那得先到永兴,再让他们安排。你们打算在海南呆几天?”
“一周吧。”
“海南别处还去不?”
“可去可不去。主要是想在三亚、西沙玩儿,别处如果没时间可以不去。以后再找机会去。”
“那好。明天先在三亚玩儿,我看去永兴的运输机什么时候起飞,你们搭那个过去。”徐叔叔冲桌子对面的中校说:“晚上安排他们住军营吧,偏僻点的。”
“不住招待所?”
“他们要去没有人的地方玩儿,没有人的地方哪儿有招待所?只有兵营啊。”
“生活习惯吗?”
“我也是军人啊。”丫头看那个军官打量她,大声说。
“好好,如果不习惯再跟我说,再调整。出来耍嘛,怎么快活怎么来。你们记一下我的电话。”我们三人同时拿出了手机。
“徐叔儿,我爸让我给您带箱中华烟来,不过您还是少抽为嘉。”
“你哪个爸呀,不会是我那个老冤家吧。”
“我爸,不是我岳父。”
“嘿嘿,愧领愧领。我现在也不怎么抽了。去年体检胸透结果说我肺里小淋巴结有肿块儿,大夫不让抽了。”
“后来没又检查过?”丫头问。
“没有。专家看过,说问题不大。”
“那也还是再复查一下为好。您跟我爸这个年龄,最是需要注意健康问题的时候。”
“好。小林的话我听,抽空去查查。”
宴罢,中校要送我们去住的地方。张辰把给徐叔叔的东西搬下车,由一个战士拿进楼去。徐叔叔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我听他说:“你女婿比女孩子还秀气啊,……哈哈哈哈……”
我们告别了徐叔叔,开车离开了榆林基地,上了高速公路。
“咱们去哪儿?”
“我们一个下属单位。那里风景好,人少。”
车开出去有一个多小时才下了高速公路。然后沿着一条崎岖的山路往前走。道路坎坷,车子颠簸得厉害,脑袋好几次碰到车顶。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又摇晃了好一会儿,车窗外传来涛声,我们上了沿海的公路。车灯照耀下,只见公路下翻卷着浪花。
外面下起小雨。车在一座营房门前停下来。哨兵披着雨衣,走来盘查。一见那个中校,马上立正敬礼,拉开路障,让我们的车开了进去。
营房里路灯暗淡,四下里黑乎乎一片。车开到山坡上,在一座三层的小楼前停下来。
“委屈你们,住这儿吧。虽然生活艰苦点,但环境好。”
“没关系的,好玩儿就行。”我说。
下了车,穿过灯光昏黄的楼门,我们进了一座营房。
值班室走出个战士,中校问:“有人住吗?”
“报告,没有。空房。”
“你们住这儿行吗?害怕不害怕?不过门口和院子里有哨兵。”
“那有什么怕的,没事。”我说。
中校看我是头儿,把个家伙递给我,说:“报警用,往上打。”说着,指了指头上。我一看,是一支乌黑发亮92式手枪。哈哈,有这家伙,什么都不怕了。“这个收好。”我再一看是持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