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睡醒了，发现裤带开了怎么办？”
“你个臭小子哪儿那么多心眼儿呀？不许跟大姐没大没小的。”江筱枫假装正色，其实心里早被我撩拨得痒痒起来了。
“怎么样？我还没喝呢就冒犯您了，喝完不定得惹多大祸呢。不喝了，不喝了。”
“喝！跟大姐耍滑头，你还嫩了点儿。”
我一口气把大半杯红酒灌进肚子里。
江筱枫一看，来了精神，“行呀小方，真人不露相呀。好，一起干！”她也一仰脖子，把杯子里的红酒灌了进去。
“小方，说心里话，你支持不支持张辰到我这儿来？”
“不支持。”
“那为什么？”江筱枫觉得有点儿出乎意料。
“您是女强人，对人要求特高，难伺候。张辰那人特面，给您当差，还不得尽受气呀。”
“怎么会？我怎么给你留下这么个印象？我是那种什么事都自己担着的人，哪里会使唤别人。”
“不为使唤人，调张辰干什么？”
“我们这里是全院的窗口，对人才的素质要求高。张辰一表人才的，院领导都很器重他。来我们这里历练历练，过两年我出国，就让他来接我的班。”
“张辰是南方小伙子，心软，脸皮儿薄，遇事没什么主意。万一什么事没办好，大主任有了成见，张辰以后还怎么在咱们院里混呀。”
“哦，你小心眼儿还挺多的。说吧，谁在背后说闲话了？”
“没有噢。”
“哼！我知道调张辰有阻力。但是，小方，你说说看，张辰在院办能干出什么名堂。到我们这里，里里外外的，多风光，甭说别的，就搞培训这一项，一个月的收入就是他现在工资的好几倍。”
“那为什么不调我到外办去？是不是嫌我太瘦？”
江筱枫抿嘴乐，打量着我说：“我发现你会说话中话嘢。告诉你吧，我要张辰就是看他实诚。我不愿意用比我精的人。”
“我一会儿就告诉张辰说您说他傻得可爱。”
“我什么时候那么说了？”
“您说不用比您精的人。您想用张辰，一定是觉得张辰没您精，跟您比，张辰还不是傻得可爱呀。”
“你别臭贫嘴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啦，你准是听见什么闲话了，怕你哥们儿到我这来受委屈是不是？放心吧小方，张辰人缘好，处事能力很强，办事规矩，所以到哪儿都会左右逢源的。你倒是真该给自己打算打算了。机关工作适合张辰，但不适合你。你和张辰不一样。你比张辰聪明，能干，而且还胆大妄为，是不成王就成寇的那种人。你和张辰如果换个位，非吓死他、憋死你不可。”
“大姐您真棒！一番话把我点醒了。跟您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特想找您说说话。现在我明白了，我内心深处是崇拜您的，是把您当成老大姐的。您风度绰约，青春阳光，不瞒您说，我常常被您的动人之处吸引，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张辰是我的好朋友，铁哥们儿，他虽然比我大，但我自认为比他主意大。我也觉得张辰调外办发展前景更好，可咱们院里不但女人是非，男人里也尽是些娘们捣怪的人，本来挺简单的事，到一些人嘴里，就变成窃窃私语。我这回耳朵软了，为张辰担心起来。所以连想都没想就撞您这来了。听您刚才这么一说，豁然开朗了。大姐，我佩服您！来，我替张辰敬您一杯！”
“我猜你也是为这事而来的。小方，放心吧！张辰到我这儿，一定会如鱼得水的。别听别人胡说八道，那都是些吃不着葡萄就说酸的人。”说完，江筱枫一饮而尽。
吃着饭，江筱枫问：“小方，你来找我，张辰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我才不会让他知道我低三下四地为他去求人呢。”
“人家也没用你求人呀？”
“所以您不许跟他说哦，他该笑话我了。”
“哈哈，我不会说的。张辰能遇上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很难得的。”
回到机关，翻看了一下午资料。快下班的时候，张辰发来短信：“方，你下班回家吧，我去接小妹。”
“好。”
我正准备下班，手机响起来。
“喂？您好……”
“小方，我是王雨桐。”
“哦，雨桐你好？在哪儿呢？”
“我还在上海呢。”
“什么时候来北京？”
“我周末可以去北京，周一从首都机场去香港。”
“跟张辰联系好了吗？”
“他没跟我联系噢。”
“哦，这个……”我心想，张辰这小子真够无情的，我还跟他说尽快跟雨桐联系，结果今天都星期四了，他还没联系呢。“我跟他说等你联系，怕你没时间。”
“哦，那我晚上跟他联系一下。他自己住宿舍呢？”
“是啊。我一会儿让他跟你联系吧。都怪我，我还跟他说等你的消息呢。我让他晚上给你打电话吧。”
“好，谢谢你啊。”从电话里听得出王雨桐正为一直没有张辰的消息焦急呢。
我到家时，张辰和小妹已经先到了。我把帅推到书房里，关上门。
“干什么？”张辰警惕地看我要干什么。
“你是不是还没跟雨桐联系呀？”
“还没呢。”张辰一下矮了一截儿。
“你什么意思呀？是不是不想让她来？”
“没有。”
“那什么时候跟人家联系呀？”
“明天吧。”
“明天？哼！明天人家就回英国啦！”
“哦，那她肯定没时间来北京了。”
“来不来你得问问人家呀？”
“那我晚上问问吧。”张辰神情慌乱，无地自容的样子。
我瞪他一眼，“今晚一定跟雨桐通个电话。”
“嗯。”
小妹见我们俩从书房出来，张辰一脸心事，我也一脸怨气，觉得纳闷。
张辰避开小妹的目光，往厨房走。丫头冲我使个眼色，进了卧室。我跟进去。
“怎么啦？张辰心事重重的。”
我把王雨桐的事低声说了一遍。丫头冲门外一蹙鼻子，不屑地说：“哼！这就是你哥们儿办的好事。”
11月13日（星期四）
（下）
晚上，帅帅说要回宿舍去拿点儿东西。我知道他是要跟雨桐联系，所以没拦他。吃完晚饭，张辰准备动身。我们送他到门口，帅站在玄关里换鞋、穿外套，看我们围着他看，挺不好意思地说：“小方，快去帮阿姨洗碗。”
“走你的吧，瞎操什么心。”
帅退出门，不让我们出去，随手把门关上了。
我回到卧室，倒在床上想心事。小妹进来，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天花板，凑过来问：“又盘算什么呢？”
“我盘算今儿晚上怎么肏你呢？”
“那还用盘算？来呀。”丫头不但没恼，还一下扑到我身上，和我对吻起来。
“你今天晚上不用看书啦？”
“休息一晚上有什么不可以？”
“那你洗澡去。”
“嗯。”丫头高兴地起身更衣，去了卫生间。
女人洗澡特麻烦，半天不见她回来。我跑卫生间去，推门往里一看，雪白的，正“温泉水滑洗凝脂”呢。见我看她，丫头无地自容地挥手让我出去。我不走，看她头上包着毛巾，窘迫的样子，又可爱，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