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辰哥真可爱,连我都舍不得了。说好啊,下辈子可嫁辰哥啦。”丫头把手机还给我,一脸幸福地说。
“下辈子干嘛,现在就嫁也行。”
“现在呀,我得专心享受我面前这个小男生。”
“下午去深圳,看他们还有什么新花样。”
丫头抿嘴直乐,脸都粉了。“辰哥要是来,会怎样?”
“一辈子白修行了呗。下回我带你老爸来。”
“哼!”丫头嗤之以鼻,“他现在要什么有什么,才不稀罕这个呢。”
11月5日(星期三)
刚给帅帅打了个电话。
“帅,……”
“方啊,等会儿啊……”
他准在办公室呢,让我等他出来接电话。
“……方,昨天请了院长主任啦。他们特高兴。”
张辰大声说,一听就是喜出望外。
“张副院长够给面子的呀!对下属的吃请,他从来是回避的。”
“我一请,他不但没拒绝,还挺高兴。”
“在哪儿宴请的。”
“新开元呀。按你说的。”
“俩主任没在宴会桌上打起来呀?”
“怎么会。我一个小职员,到哪里还不都是伺候人。张院长又在场,嘻嘻哈哈,打情骂俏的,一晚上都挺开心的。这回好了,谁全没得罪,皆大欢喜。”
“哼哼!什么皆大欢喜,江筱枫才是大赢家。”
“有个老大姐关照也挺好的,明年出门好请假。”
“去你的吧。跟江筱枫出门好请假。就算你好请假了,我明年说不定没空出门了。一想这个,简直恨死你了!”
“对不起哦。不过也说不定,什么事还能难倒你呀。噢,对了,沈婧跟我说,她爸建议她春节跟我回南京,见见我爸妈。”
“那说明沈家同意了。不过你先别太投入,再考察考察那女生人品吧。”
“嗯,知道。你可别太放纵啊,别乐不思蜀了哦。”
“当然乐不思蜀!你还惦记让我上四川呀,怕我回北京棒打鸳鸯吧?”
“嘁!痴呆啦?纵欲过度了吧,连好赖话都听不懂啦?”
“你等我回去……”
“啪”!张辰把电话挂了。
11月6日(星期四)
“什么时候回来?”(14:17)
“怎么啦?围城了吧?晚上出不去了吧?谁让你天天在家囚着的?怎么样?沈婧在背后放火了吧?”
“没法跟你说话,拜拜!”(14:25)
“你不理我?”
“在哪儿呢?”(14:35)
“珠江边的茶楼上呢?什么时候去外办?”
“过了春节吧。”(14:51)
“怎么那么晚?江筱枫等得了吗?”
“你又不理我?”
“年底院办事务性工作多,江同意明年2月份再到外办办公。”(15:21)
“跟沈婧发生关系没有?”
“你说呢?我有分身法呀?”(15:32)
自从我们出门,帅天天一下班就回家。不为别的,就是要把我们托付的事办好。这小子挺传统的。准是带着报恩的思想,像一只大狗似的天天守在家里,真让人爱死了。
“我们下周就回京。再憋几天啊。”
他又不理我了。
“方,干什么呢?”(20:11)
“黄伯伯派人陪着逛金店呢。”
“替我向黄伯伯问好啊。”(20:23)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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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晚上给她妈妈打电话:“妈,挺好的吧?……哈哈,有张辰陪着特开心吧?哈哈,辰哥是特讨人喜欢……我们下周就回京了。……出来时间长了,想家啦……没准拐到青岛去看爸一眼……行行行,您让辰哥接电话……”等了一会儿。“啊,辰哥呀,妈夸你呢,将来一定是模范丈夫……哈哈,他呀,跟我爸一样,是老爷。……想家了。总有不安定的感觉,而且这大城市闹闹哄哄的,除了吃,也没什么看头儿……还是苏州、杭州好。当然,你的家乡南京也好……麻烦你啦,正热恋着,结果把你拴家里了,挺过意不去的,……嗯,嗯,永远这样啊,……他呀,你一天不跟他联系,他就失魂落魄的……拿你一把呗……”
我一把夺过电话:“帅你跟她瞎嘀咕我什么?”
“人家不知道该怎么讨好你呀,请教请教呀。给小妹买什么啦?”
“两条白金项链儿,一条红宝石的,一条蓝宝石的;还买了两个白金戒指,熠熠生辉的,很漂亮。”
“别把路费花光啦,回不来怎么办?”
“黄老伯送小妹的,没花钱。”
“方,你运气特好!到呢儿都有人宠着。”
“嫉妒啦?”
“嘁!宠你的人里就有我,怎么会嫉妒。”
“我给你买点儿什么带回去呀?”
“什么都不要。你们玩儿好就好,跑累了就回来哦。”
“好!挂啦?”
“拜拜!”
11月7日(星期五)
“真得给辰哥买点儿什么回去?”小妹说。
“别买。周五到上海再买。上海是购物天堂。”
“咱赶紧回去吧,把人家张辰圈在家里,真太过意不去了。”
“没什么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愿意那样。那是情分,你领了,他最高兴。巴尔扎克说过,哦……”
“说什么啦?忘啦?”小妹站住脚,看我窘困的样子,满眼是笑。
“不是。是说错对象了。巴尔扎克说女人为自己爱的人受苦,内心会感到幸福。张辰他……”
“辰哥是江浙一带的小伙子,本性中缺少些阳刚之气,所以你刚才说的话,用在他身上也合适。”
“我怎么样,阳刚吧?周瑜。你是小乔,可惜胖了点儿?”
“没办法呀,天天这么吃,能不长肉吗,以后晚上不吃饭了。”
“不吃饭晚上还能有劲儿战斗呀?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可惜到广州没有靓仔裸陪了。”
“去你的!”小妹先是娇嗔,继而央求,“回去不许跟辰哥说啊。”
“为什么不说?人家在你面前仰泳,表演‘金鸡独立’,你干嘛把眼睛瞪得那么大?”
“你要跟辰哥说这个,我以后就不见他啦。”
“别呀,我还想让你给我生个小张辰呢?”
“你可小心啊!最后弄假成真你可是咎由自取。”
“嗯,我自作自受行了吧。唉!等咱一回去,你那辰哥就成了别人的人啦。我怎么一想这个就妒火中烧呀?他都快成我情人了,早晚非跟他同性恋上不可。”
“实话实说,我也挺舍不得的。”
“这小子,真是人见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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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跟黄伯伯辞行,黄老伯又请我们吃饭。临走,拿出绅士衬衣、金利来领带,真皮腰带、钱包送给我和张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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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京路,我手机响。帅发来短信:“方,王雨桐到新加坡了,明天到香港。她爸爸肺癌晚期,她要去上海探亲,周日到。”(20:13)
“啊,你来吗?”
“不去。我告诉她你可能周日在上海,她可能跟你联系。”(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