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就这样朝朝暮暮两年了,可以说渐入佳境,渐渐我会有种感觉,从现在可以到达一生,如此的平静,如此的惬意,让人几乎没了上升的意愿。
有时候,我又的觉得我不是特别了解他,说他是没心机的人吧,可很多时候他能沉住气,就想后来和王强的交往。你说他有心机吧,可我也觉得他这儿有事也藏不住,什么事都写在脸上,脾气来了挡也挡不住。或许这是他的两面性,他在外面能忍,在我面前就是这样。每天他回到家,一天的喜怒哀乐就写在脸上。前段日子业务情况好,一到家就是笑脸,温柔得能将人融化,这段时间情况不大理想,就哭丧着脸,话也不愿多说。
其实人在生意场上,有起有落,没什么值得太情绪化的。我知道他压力也大,在外边什么事都得装着,在家情绪化一点,就情绪化一点,过段时间情况又好转了,心情自然就好了。
但是情况并没有随着我想象的那样,到了夏天更加急转直下,由于他和刘群然两人想一口吃成胖子,将战线铺得很长,资金出现了问题,而且问题的爆发都在一瞬间,制作费收不回,新的业务没有钱,客户上门要钱,毛都没一根。
最不得了的是刘然群的钱竟然是借的高利贷,到了还钱的时候,高利贷总上门来威胁,员工客户都都知道了底细,于是要钱的加紧要钱,辞职的赶紧辞职,什么团队精神,什么风雨共度,在危机时刻都不管用了。最后消失的是刘然群,可能是抵挡不住压力,跑路了,怎么找也不找不到人。债主派人把公司砸了。
记得那时正处在北京奥运会前夕,整个城市一片欢腾,但是莫松一个星期没有出门,没理发,不剃胡须,沉默不语,问他什么事,也不说,只是不停地抽烟,突然间我忽然发现他苍老了不少,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朝气蓬勃的少年或是英气逼人的青年军人。
这天晚饭,他胡乱吃了几口,放下碗筷,就点着烟欲回房间,我赶紧叫住了他:
“干嘛,别老呆在房里,吃完了饭咱们出去走走。”
“哦!”
他答应着,在沙发边上坐下。收拾完毕后,我们下了楼,黄昏的小区里,很多人在散步。奥运的北京一片祥和欢乐,但是他一路上依然沉默不语,烟是一根接着一根抽。
“你别这样,快乐点吧!”我说道。
他轻轻笑了一下,说道:“真没什么。”
“真没什么,多说说话啊,别老这么憋着。”我说道。
“咱们在那边坐坐吧!”
他指着路边小树边的一张石凳说道。
我点了点头。
在石凳落座后,他掐灭了香烟说道:
“小昊,我不是太窝囊了。”
“怎么会,我从没这么想。”我答道。
“可谓我觉得自己很失败。”他接着说道。
“一时的失败,有什么关系。”我说道。
“我在乎你的感觉,小昊,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他说道。
“哪儿的话啊,我真没感觉到什么苦,我们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我答道。
“你看我几个月都没收入,你说我一个大男人,都得靠……靠……”
“靠……靠什么啊?”我笑着问道。
“靠老婆啊?”他不好意思答道。
“谁你老婆啊?我也是男人,我说你是我老婆,我养你不行吗?”我说道。
“好了,好了,咱们之间本来就说不清。”他喊道。
“那我们到底什么关系,有什么说不清的。”我问道。
“爱人!”他赶紧笑笑说道。
“是啊,有点挫折有什么了不起了,还说什么谁对不起谁干嘛啊?”我说道。
“好了,不说了,爱人同志。”
他说着,一把搂住我肩膀。
“别这样,让人看见了不好!”
我说着想把他的胳膊放下来。
“有什么不好的!”
他说着飞快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忽然远处传来了放焰火的声音,瞬间天空被五颜六色的映照得格外绚丽,黑暗中我看见了他的面容,带着几丝的暧昧和狡诈,像极了少年时代中的某个记忆的瞬间,却记不起在何时何地。
“你在想什么?”他问道。
“哦!没想什么。”我答道。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他问道。
我摇了摇头。
他忽然将我抱紧了,轻声说道:
“今天晚上这么的灿烂,让我想起了曾有的无数个夜晚,有的在家乡,有的在甘肃,有时就在这里,这么多年了,经过了这么多事,你一直还是那样,有时我觉得,也许是因为你,我才能心沉下来,无论遇到多大困难,我首先想到是你,在每一个夜晚不孤独,不慌张,真的谢谢你!”
我瞬间感到一种特别的感动,眼泪都差点出来了,忙说道:
“有啥可谢的,都老夫老妻了的!”
他笑了笑,继续说道:
“还有个事,还要你说下!”
他抓住我的手往下面去,我忽然触到一根硬梆梆的东西。
“怎么又这样了,都老夫老妻的了!”
“老夫老妻怎么啦?更加要!”他说道。
“你别在这就想把事给办了吧?”我四周张望着问道。
“咱们回家吧?”他一脸坏笑地说道。
“刚出来就回家干什么?”我喊道。
“办完了咱们再出来!”
“有那么着急吗?呆会不行吗?”我大声喊道。,
“哎呦,你小声点,你想让全世界知道啊?”
说着他拖着我匆匆离开了小树林,一路跑着回了家。任奥运北京的焰火璀璨的绽放,也任倾城的欢乐在四处流淌,在我们的小小世界中,始终有着我们自己的璀璨和欢乐,无论是遇到挫折或是遭遇欢乐。
我想,也许我们能一辈子这么走下去。但蒋峰却说,奥运会如此的辉煌,也只有十六天,爱若烟花,看上去绚丽璀璨,可终究会熄灭,熄灭之后是却是无尽的黑暗和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