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门轻轻反锁上,双眼通红瞪着我,然后压低声音问道:
“你到底怎么啦?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那你说吧!”我淡淡地答道。
“我这么晚赶过来,你也不问问我怎么来的?”他继续问道。
“你来了,你走了,与我有什么关系吗?”我答道。
他突然向前跨了一步,抓住我胳膊说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玩死我吗?”
“我没那本事,是你在玩我!”我说道。
“是的,我承认,那天我是去见张倩了,她找过我很多次,我没什么理由可以拒绝她,我都25岁了,总归要结婚的,要成家的,可我真心喜欢的是你,你就不能理解我?就算我有错,你也不能这样对我!”
他望着我说道,眼神中闪烁着咄咄逼人的光芒。
“你没有错,是我错了好吗?她找过你很多次,有多少次啊?这个学期我又见过你几次啊?”我问道。
“她到我们学校找过我两次,是她主动来的。”他答道。
“很好,比我见你的次数多,看来我是要退让了。”
“你这是说什么话?”他继续说道。
,我没有继续再说话,脱了外衣躺到床上说道:
“这么晚了,别说了,我们睡吧!”
“我不睡了,我只是过来看看你,向你解释一下。你知道我是怎么出来的吗?我今天王强值班,我让他帮我打掩护爬墙出来,我马上得赶回去,如果让人发现是要受处分的。”他说道。
“不做一下就走吗?”
我说着把衣服脱光了。
他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表,走上去搂住了我,轻轻吻着我的面颊和脖子,再接着试图接吻,我回过头避开了。
“我不想,其它的随便,不就是发泄吗?”
他停住了,僵在在那儿数分钟,忽然他大吼一声:
“你到底想怎么样,怎么样?”
“我没想怎么样,我和她你只能选一个。”
“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理解我!”他继续大声说道。
“你到底和她到什么程度了,你背着我到底做了些什么?你们有过亲密关系吗?”
他望着我要了摇头,忽然又点了点头。
“有过?”我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他不说话了,我感到一阵被撕裂的痛。
“什么时候?”我轻声问道。
“就在今年寒假,你走了后,她来找我,是她主动的,我也只是想证明我是个男人。”他小声答道。
一股鲜血直往脑门冲,我挥起手掌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他头偏了一下,没有躲避,只是死死盯着我,我回过手又是一个耳光,他还是没有躲避,就在我要甩第三个耳光时,他一把抓住了我,然后将我抱住。
此时我全身都在抖,歇斯底里地喊道:
“你不如杀了我,让我去死,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别这样,你别这样!”他大声说道。
“你让我去死,这里是6楼,我跳下去算了!”
我一边喊着,一边试图挣脱他,却被他紧紧抱住。
挣扎了一会儿,我又喘着气说道:
“你答应我,不再见她。”
他摇摇头说道:
“我做不到。”
“那你让我去死!”
我说着望着他,他一眼不发看着我,表情僵硬。他突然大声吼道:
“不就是死吗?我陪你!”
说着他把系在腰间的一根绳索解了下来(后来他告诉我这是他翻墙时用的),将我和捆在一起,然后打开门,拖着我往阳台方向走,一边走着一边喊道:
“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你只在乎你心中的感觉,你在乎过我的感觉吗?反正我早也不想活了!”
他打开阳台的门,初夏深夜的冷风吹来,我忽然有些清醒了,远处三环的车声隐约传来,世间的喧嚣声在此刻显得格外真实,我忍不住就大声哭泣起来。
忽然梁方振和蒋峰大喊大叫冲了过来,一把将我俩拉住按倒嚷道:
“你们想干嘛?”
莫松喘着粗气说道:
“他想死,我陪他,这辈子我也不欠谁的!”
他俩赶紧把我俩扶起,说道:
“你们这是干嘛?动不动就是喊打喊死的。”
此时我几乎是裸着身子和莫松绑在一起。蒋峰拿来一床毛毯将我裹上,说道:
“看你们弄得,赶紧回屋去吧,大半夜的,有什么话好好说吧!”
说完还瞪了梁方振一眼,小声对他说道:
“都怪你,管闲事。”
他俩扶着我俩进了屋,然后将门带上了。屋里窗台上有防盗网,他们知道出不了事。
我被他紧紧抱着,放到床上,绳索还没解开,却没人动弹,也没人说话,瞬间的安静,让我听见了他的心在剧烈跳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起身解绳索,低声说道:
“对不起,别这样了好吗?”
我张口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几乎哑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看见他一向凌厉的眼神瞬间变得忧伤,眼眶中有亮的东西在闪烁。
“那我走了,你保重!”他咬着牙说道。
我无力地看着他,他起身走出了屋子。屋外,梁方振和蒋峰还坐在沙发上,看见莫松走出来了,忙问道:
“就走了啊?”
“是啊,我是偷偷溜出来的。以后还请两位多照顾一下小昊。”
“那当然,那当然!”
然后就是关门的声音,他走了。
第二天我病了,嗓子也彻底哑了,有还多天几乎都说不出话,整个人就像虚脱了般,
那几天正式发刊前的工作高峰期,可我病得实在不行了,就向主编请假,他问我请多久,我说半个月吧!正好那时有个实习生在,就让实习生顶了上去,我就回来休息了。
这段时间,我再也没有给莫松打电话,莫松也没有给我打电话。一个星期后,我基本恢复了,我又独自出去走了走,在海边呆了几天,半个月后回来,主编却告诉我,现在公司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我也没争取,拿了一个月补偿金,头也不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