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菜时并没有算计要做多少个,只是考虑人多怕不够吃尽量的多买,再加上从我妈家拿来的自制熟食摆了满满的一桌子,好信的石头数了数竟然有二十道菜。
虽说有二十道菜,除了小鸡炖蘑菇和家炖大王鱼是热菜,其他的都是冷拼更像是一个冷餐会。
蔺工来时带来了两瓶青龙,我把它摆到了桌子上。
蔺工看到后开玩笑的说:“宇航,我这酒是拿给你喝的,可不是给这帮小兔崽子们的。”
“好酒大家一起喝嘛,情我领了。”我说着把两瓶白酒都打开了。
“各位大少爷们,菜摆好了,酒也起开了,还不过来吃,怎么还等着宇航挨个喂吗?”蔺工冲着还坐在床上玩扑克的大声的说。
“来了。”马立新这局已经早早出局,听蔺工这么一喊第一个下床走了过来。
凳子不够坐,沙发和床边都坐了人,将近二十人挤挤咂咂的围着桌子坐下。
“雨林倒酒。”我把一瓶青龙递给雨林。
“我来。”酒被马立新接了过去。
“咱们今天借宇航家这块宝地聚会,谁也不许装假,都要喝个痛快。”马立新手里拿着酒瓶子大声的白话起来。
“得了吧你,就别了,快倒酒吧。”
“就是。”张斌说完于卫国随声附和着。
“不说了,把杯子都拿过来我平均分配,今天都必须喝……”马立新说着把每个人跟前的杯子都齐了过来,摆了一大趟,然后很认真的把酒平均的倒进每个杯子里,两瓶酒每个杯子也只是倒了半杯。
马立新倒完酒还把身子向后仰着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很满意的说:“自己拿吧。”
看着同事每个人手里都拿了一杯酒,我站起来笑着说:“弟兄们今天能来我家玩,是看得起我宇航,别的话不说了全在酒里,来咱们一起干杯。”
“好。”我的话音还没落地,同事们就七嘴八舌的喊起好来。
“干杯。”我说着用杯子碰了一下桌子上的盘子。
“干杯。”同事们也跟着喊着,杯子敲击盘子的声音噼了啪啦的响成一片。
“吃菜,都多吃菜,空肚子喝酒不好。”干完杯,我劝着大伙多吃点菜。
“我来这个。”张斌说着拿了一只河蟹掰下一支腿嗑了起来。
“这个仔虾好。”马立新拿起一个还带着冰茬的仔虾拨了皮扔进嘴里。
雨林对那盘三文鱼情有独钟,辣根蘸的有点多,呛的直流眼泪还一个劲的喊爽。
于卫国吃着自己伴的菜心蛰皮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的说好吃。
石头虽然是回民,并不很忌讳,除了猪肉不碰什么都吃。
蔺工喜欢蘸酱菜,拿着黄瓜条蘸着肉酱吃的津津有味。
可能是这两天过年,大鱼大肉的都吃了不少,肉菜却很少有人问津,就是那碗著名的东北名菜小鸡炖蘑菇,同事们也是挑着蘑菇吃。
白酒很快就喝了了,雨林去厨房搬进来两箱啤酒,一边放了一箱。
有了白酒垫底,喝起啤酒同事们更是兴起,干杯声一声接着一声,碰杯声和敲击盘子的声音此起彼伏,杯子撞到盘子上,酒瓶子踢倒在地上叮当三响的好不热闹。
喝了一会很快就由大兵团作战转为捉对厮杀。
马立新勾上了张斌的手,老宋和于卫国较上了劲,雨林和石头撸起了袄袖子。
“哥俩好啊,五奎手呀”的划拳声大有掀开房顶的趋势。
我和蔺工边喝边聊,被他们的划拳声吵的不大声说话都听不清对方说些什么。
“别划了,小心邻居把110喊来。”吵的蔺工实在是受不了了,用筷子使劲敲着盘子大声的喊。
蔺工这一嗓子还真好使,屋里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那你说玩什么吧?总不能坐着喝闷酒吧。”马立新这会可能划拳输了没少喝酒,小脸通红通红的说。
蔺工拿着筷子敲了一下杯子说:“咱们一起玩数7吧,谁数错了谁喝一杯酒。”
“玩就玩,你以为我们大老粗怕你这个知识分子呀。”马立新说着也用筷子敲了一下酒杯。
(数7是酒桌上的一种游戏,从1开始依次数下去,遇到带有7和7的倍数都不能说出来敲一下杯子代替,下家接着往下数直到有人说出带7和7的倍数为止,谁说出来谁喝一杯酒。)
“那咱们这就开始了,我先来1”蔺工大声的数出1,我挨着蔺工跟着说了2……
数到7正好是雨林,雨林敲了一下杯,石头坐在雨林下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卡在哪里。
“哈哈,喝酒。”大伙一起起着哄。
石头端起酒杯干了,然后说1.同事们这回都聚精会神的听着,一个接一个的往下数,数到张斌是7,张斌敲了一下杯,他的下家于卫国赶紧数8,数到我这是13,我说13,下家老宋紧跟着很自然的说14.“哈哈,喝酒。”同事们又是一起笑着起哄。
老宋喝了一杯又从1开始数,马立新在二十一那忘了敲杯,于卫国和张斌也错了一次,在大家的起哄声中喝了一杯酒。
玩了一会大家都适应了,数数的速度也加快,数了一圈轮到我是27我敲了一下杯,老宋楞了一下赶紧说28.“哈哈,喝酒。”大伙又一起大笑起来。
“怎么又喝酒。”老宋还没有反应过来。
“宋师傅4.728”雨林很大声的笑着说。
“我操,忘了。”老宋使劲拍了自己一下脑门。
“半天没喝酒馋了,宋师傅我陪你喝”雨林端起杯陪着老宋喝了一杯。
老宋岁数最大反应也慢,这游戏也好像专门欺负老宋一般,轮到老宋总是和7有关,老宋不是说错就是忘了敲杯,几杯酒下肚,老宋拍着脑袋说:老了玩不了这个了,你们玩我去睡会。
我看老宋有点喝多的意思也没挽留,跟着老宋去了北屋给他拿了一个枕头。
天色黑了下来,打开灯继续玩着喝着,瓶啤酒喝没了喝听啤,喝的满地都是啤酒瓶子和易拉罐。
最后我看大伙都喝不动了,一个个七扭八歪的抽起烟来,还有几个似睡非睡的就说:“咱们先玩一会再喝怎么样?”
“好。”大伙一致同意站起来就开始收拾。
桌子也不捡,靠到一边谁饿了谁就吃。
地上腾出一块地方支起麻将桌,石头把老宋喊起来四个人接着打麻将。
床上的赶牛也很快成局,真是酒壮熊人胆,喝完酒胆子一个比一个大,也不管自己手中的牌大小,十元的钞票就像纸片子一样往里扔,大把的人民币像变戏法似的,一会在你手里,一会又跑到他的跟前。
老宋打了四圈麻将说脑袋疼不玩了。
蔺工看了一下表八点了说家远该走了。
几个看热闹没有参战的也说该回去了。
麻将没人玩了,石头也张罗走。
我把他们送走,屋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就剩床上几个赶牛的哥们,哥几个一直玩到下半夜才离开。
送走最后一拨同事,雨林坐在床边从兜里掏出一把褶褶吧吧的钱,哼着歌一张张捋好铺平一十二十的数着。
我看着雨林认真的样子觉得很好笑。
“哇,二百多。”雨林兴奋的蹦起来抱住我就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