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我和雨林就都变成了白胡子白眉毛的老头。
到了施工现场,脱去身上厚厚的包装,立刻会感到轻松了很多,然后坐在凳子上抽上一支烟,很享受的把骑的发酸的双腿使劲伸向前方。
休息的差不多了,才起来换上工作服,雨林会沏上一大杯茶,然后手捧着热乎乎的茶杯去现场开始工作。
今天要给设备做电源,手腕粗的铜电缆拽起来很沉,虽然有力工配合,我还是出了一身透汗,衬衣衬裤都是湿漉漉的。
晚上下班,在路上被北风一吹,凉气直往骨头里钻。
回到家就感到嗓子发紧,浑身酸痛,起初我以为是今天干活累的,到了半夜身上难受的让我发出了“哎呦哎呦”的呻吟。
我的呻吟惊动了身边的媳妇,媳妇坐起来问:“你怎么了?”
“浑身难受。”我无力的说了一句。
媳妇用手摸了下我的头说:“好烫,你发烧了吧。”
媳妇起来打开灯,下床找到体温计塞到我的腋下,然后又去找药倒水。
回来等了一会从我腋下拿出体温计对着灯光左右晃动的看着说:“38.5度。吃药吧。”
然后就哗啦啦的从药盒里拿出几种药,送到我跟前。
我勉强坐起,也不看都是什么药,接过来就都放进了嘴里,然后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一仰脖把药咽下后又倒在床上。
媳妇把我的被四周掖了掖把我盖了个严严实实。
一会身上就开始出汗,舒服了很多,很快的睡着。
“好点了吗?”早上媳妇起来就摸着我的头问“嗯。”我迷迷糊糊的点了一下头。
“好像还有点发烧,你今天休一天吧。”媳妇说着穿衣服下了床。
“嗯”我实在不爱说话又点了点头。
“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媳妇继续说着。
“不用,你去上班吧,一会吃点药看看再说。”我有点不耐烦,说完把头埋在了被里。
媳妇也没再说话,去了厨房。
媳妇在厨房叮叮咚咚的忙活了一阵后,端着一碗热乎乎的面条进来。
“起来趁热把面条吃了,然后好吃药。”媳妇把面条放在床头柜上叫着我。
我起来看到床头柜上热乎乎的肉丝面,肚子里就咕噜咕噜的叫起来,也不说话拿起筷子就吃。
“吃药还不好,就给我打电话,我回来陪你去医院看看。”媳妇穿着衣服说。
“知道了,你快走吧,一会该迟到了。”我嘴里嚼着面说。
媳妇刚走不久,雨林就按响了我家门铃。一进来看到我只穿了一件睡衣,很奇怪的问:“怎么了?今天睡过油了吗?”
“不是,我发烧了不想起来。”我无精打采的回到。
“快上床躺着别再冻着了。”雨林一边拉开羽绒服的拉锁一边说。
我进屋又钻进被窝,雨林坐到床边,用手摸着我的脑门很心疼的问:“严不严重呀。”
“还好,刚吃过药好多了。”
“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雨林抚摸着我的脸。
“不用,你去上班吧。和蔺工说今天把设备的电给送上。”我跟雨林交待着今天的工作。
“好,你放心吧,干完活我就来看你。”雨林站起来又把羽绒服的拉锁拉上。
走到门口又回来说:“一会还不退烧,就打电话,我立刻回来陪你去医院。”
“知道了,快走吧。”我向雨林挥了挥手。
雨林走后我似睡非睡的躺着,脑袋昏沉沉的一片浆糊。
口渴的厉害,浑身酸痛的却不愿意起来去倒水喝,心想这时身边能有个人多好,如果再有一瓶水果罐头就是一件最美的事了。
正在我纠结着是去倒水还是继续隐耐口渴时,门铃“叮咚叮咚”的响了。
我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拖拉着鞋走到走廊门前。
“谁呀?”我有气无力的问。
“师傅,是我雨林。”
“你没去单位啊?”我打开门看着拎着一大包东西的雨林问。
“去了,没什么事就回来了。”雨林跟着我走进屋里。
雨林把东西放到茶几上,哗啦啦的脱去羽绒服满头的汗水。
“今天不冷吗?你怎么热成这样”我看着正用手擦着汗水的雨林问。
“冷啊,我去了趟超市,自行车骑的快了点就出了一身汗。”雨林说着做到沙发上把东西一样样从方便袋里拿出来摆在茶几上。
有黄桃罐头山楂罐头橘子罐头还有两个面包两根香肠。
“你买这些东西干嘛?竟乱花钱。”我看到黄桃罐头更加感觉口干舌燥真想立刻就吃到嘴里,口中却埋怨起雨林。
雨林左瞧右看的从茶几上找到一把水果刀小心翼翼的撬着黄桃罐头说:“也没花多少钱,我合计着你病了嘴里一定没有味就买了几瓶罐头。”
几下雨林就起开了罐头,又去厨房拿了一个汤勺,然后端着黄桃罐头坐到床边,蒯出一大快桃递到我嘴边说:“师傅,吃点吧。”
看着雨林起桃罐头我就咽了几口口水,雨林把一大块桃送到我嘴边,我毫不客气的张大嘴巴,一口就把桃子吞了进嘴里。
大口的嚼着酸酸甜甜的桃子,桃子又软又柔的通过嗓子眼滑进肚里,整个过程让我感觉吃到的是世上最好吃的美味。
“慢点吃,师傅你饿了吗?”可能我的吃相过于狼狈,雨林在一旁很关切的问。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冲雨林笑了笑,把口中的桃子全咽进肚里说:“没饿,就是口干无味。”
“哪喝点罐头水吧。”雨林又蒯了一勺罐头水送到我嘴边。
“我自己来吧。”雨林一勺一勺的喂我,我喝了几勺感觉不过瘾,伸手去拿雨林手中的罐头。
一会的功夫一瓶罐头被我吃了一大半,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
“师傅,蔺工说了这几天工地也没什么事,让你别着急去在家好好养病,如果吃药不好就去医院打点滴,还说我也不用去,在家陪你看病。”雨林坐在床边摩擦着我的手说。
我仍然很难受不爱说话闭着眼睛听着。
“这么烫,你还发烧吧?咱们去医院打点滴吧。”雨林看我不爱说话用手摸着我的脑门说。
我想打瓶点滴能好的快点就挣扎着坐起来说:“好吧,给你嫂子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中午别让她回来了。”
雨林去打电话,我起来穿衣服。
脸没洗牙也没刷我和雨林就出了门。
下楼时雨林像搀扶着一个老人那样紧紧的抱着我的胳膊,好像不是这样我就会摔倒。
我家离医院不远,雨林却坚持打了一辆出租车。
天不下雪,空气中细菌横行,医院里感冒的患者很多,雨林把我安排坐在侯诊区后就跑去排队挂号。
医院看病真是麻烦,一个感冒又是检查又是化验,雨林楼上楼下的跑着划价交钱取药,直到雨林跑的满头是汗我才躺倒医院的滴酒室挂上了点滴。
中午媳妇送来了盒饭,我没什么胃口吃了一半,雨林把一盒饭吃的干干净净。
打完点滴不知道是药的作用还是心里作用,虽然身上还没有力气,但感觉轻松了很多。
“咱们走回去吧,我也散散心”医院消毒水的味道真让我难以接受,走出医院冷冽的空气让我感觉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