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几栋几楼呀?”雨林右手搂住我的腰边往院里走边问。
“三栋二楼。”我依旧是含糊的说。
雨林把我扶上楼。“叮咚”按响了我家门铃。
“谁呀?”许久室内传来了媳妇的声音。
“我,宇航,开门吧。”我带着酒劲大声的回到。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雨林把我的胳膊从他的脖子上拿下了。
“进屋坐会。”我迷迷糊糊的往屋里走着说。
“不了,太晚了,嫂子再见。”雨林说完“咚咚咚”的跑下楼去。
“没事来玩。”媳妇冲着跑下楼去的雨林说了一句,也不知道雨林听没听到,“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见到酒就没命的喝,喝那么多干什么?”媳妇关上门后,又开始冲着我絮叨起来。
我晃晃悠悠的往屋里走,就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走进屋里,脸也不洗,脱了衣服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到被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吵醒。
我睁开眼睛,一缕强烈的阳光正好照在我的脸上,头还是晕乎乎的,浑身酸痛,我揉了揉眼睛,向窗户处仔细看去,媳妇站在窗前拿着喷壶清洗着君子兰宽大的叶子。
“几点呀,你就弄这个,休息一天也不让人家好好睡个懒觉。”我叨咕了一句侧过身子背对阳光继续睡觉。
“几点了?都十点多了,该起来了。”媳妇擦着花叶大声的回了我一句。
我没有理她依旧躺在床上,想着昨天晚上的事。
想起了在出租车上用头发摩擦雨林的耳鬓,不由的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真是酒后无德,没有师傅样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正在床上自责,合计着怎样面对雨林时,我家的门铃响了。
“谁呀?”媳妇站在走廊门前大声的问。
“我,雨林。”我一听是雨林,心想他今天怎么来了?赶紧找到睡裤穿在身上。
“雨林来了,你师父那个大懒蛋还没起床呢。”媳妇打开门和雨林说着话。
“我师傅昨天喝多了,可能身体有点难受吧。”雨林为我开脱着。
“雨林,怎么来了,快进屋坐。”我下地走到卧室的门口招呼着。
“你的挎包昨天被我背回家了,我看里面东西很多怕你今天用,就给你送来了。”雨林说着把挎包递给我。
“也没什么东西急着用,还害得你跑一趟。”我拉着雨林的手一起进了卧室。
“师傅真能喝。”雨林嘿嘿笑着说。
“能喝啥呀?现在头还疼呢。”我拿起烟递给雨林。
“那么多人,都没把你灌倒。”雨林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还是嘿嘿的笑着说。
我俩聊了一会昨天酒桌上的事,我感觉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看了一下墙上的石英钟快到十二点了。
“媳妇,炒两菜中午我和雨林喝点。”我冲着坐在一边看电视的媳妇说。
“别了,你昨天喝不少了,今天养养吧,改天再喝,我走了。”雨林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走。
“这怎么说走就走,我还没吃饭呢,陪我喝点吧。”我也站起来挽留着雨林。
“不了,没吃饭呀,让嫂子给你下完热汤面吃吧。”雨林说话间穿上鞋打开了房门。
送走了雨林,我又躺到了床上。心里想着雨林今天的态度,好像并没在乎我昨天的行为,一块悬着的心稳稳当当的放进了肚里。
忙过了设备改造这件事,生活又回到了早八晚五的日子,时间就像村间的小河,缓慢的流淌。
春天在尘沙飞扬中隐去了身影,夏天火辣辣的做了天地间的主宰。
沈阳的夏天虽然没有江南那般把人们带入烧烤模式,但也是热的让人们汗流浃背,树木花草无精打采的低下头。
沈阳的夏天并没有什么花盛开,唯一开放的花就是摆在路边的窜红。窜红的花朵是一窜窜的开着,远远的看去红火的一片甚是艳丽,走进了就没有那么美丽了,花朵间落败的花瓣很煞风景。
夏天的太阳特别的勤奋,早早的就爬上了山,把它的耀眼阳光洒满大地。
我上班的路线从西向东,每天都要迎着阳光赶路,晃的我睁不开眼睛。
雨林依然是每天站在他家路口等着我一起去单位上班。
今天雨林穿了一件白兰相间的短袖条纹汗衫,带了一副金丝边的变色眼镜,靠在停在路口的自行车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骑到雨林跟前拍了一下他说:“看什么呢?走了。”
“哦。”雨林愣了一下,抬腿蹁上自行车跟上我。
雨林的身上的汗衫只扣了下面的两个扣子,上面的三个全是敞开的,一举手一投足就会若隐若现的露出略微突起的胸肌,帅气中透着性感。
“臭小子,耍帅。”我在心里喜爱的骂了一句。
雨林见我看他冲我咧嘴露出一个害羞的微笑,然后伸手在自行车车筐里拿出一个眼睛递给我说:“师傅,给你的。”
“给我的?多少钱呀。”我接过眼睛看了看戴在了脸上。
“师傅戴这眼睛还真帅。”雨林没有回答我而是笑呵呵的奉承了我一句。
“拿我开心是不?到底多钱呀,我给你。”我又追问了一句。
“没花钱,我哥进的,我就拿了两个没花钱。”雨林说着很潇洒的扶了一下自己鼻子上的眼睛。
到了单位我俩戴着变色镜走进休息室,马立新看到走过来,一手扶着我的肩一手扶着雨林的肩晃动着脑袋左一眼右一眼看着说:“师徒俩这是要扮古惑仔吗?”
“一边去,戴个变色镜就古惑仔了?”我抬手推开马立新的胳膊和雨林走进里屋。
“我发现这师徒俩越来越同步了,哈哈。”马立新在后面发出一阵坏笑。
上班还是没有事情可做,同事们依旧是坐在外屋吹一会牛,然后进里屋关起门来玩扑克。
大夏天的关起门玩扑克,真不是一件很惬意的事。
虽然头上的吊扇飞快的旋转,身上还是热的有汗水直流。
玩了一会,一个个就都热的脱了衣服光着膀子赤膊上阵,真是白的、黑的、胖的、瘦的、肌肉的、臃肿的各色俱全,环顾四周满目肉色。
屋里实在是闷得慌,我站起来收拾着面前的一大堆钱说:“不玩了,出去透透气。”
“赢了钱想跑呀,你给我坐着吧。”坐在我旁边的张斌也站起来按住了我的肩膀。
“哪有赢钱呀,你看看本钱才将将够。”我拿起钱在张斌眼前晃动着。
“那也不行,今天谁也不许走,是不是?”张斌对着桌上的其他人说。
“对,今天谁也不许走。”牌桌上的人除了雨林都跟着起哄。
我没有办法,只好继续跟他们在牌桌上酣战。
玩了一天的扑克,搞得昏头涨脑,好在清点了一下手中的钱,我是赢了二十几元,雨林又有一百来元进账,一天没有白玩。
“师傅,我们吃点饭再回家吧。”下班的路上雨林提议道。
“今天不行,你嫂子过生日我得回家陪她吃饭。”
“一定有好吃的,我也想去。”雨林笑嘻嘻的说。
“那就和我一起回家吧。”我很爽快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