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是。师傅,你家住哪呀?”雨林反问道“离你家三站地,xx街。”
“去过,我大伯家离哪不远,咱们以后可以一起上下班了,以后上班时我就在路口等你,好吗?师傅。”雨林显得很兴奋。
“好呀。”我很痛快的答应到。
说话间就到了雨林家楼下,雨林指着一楼的一个窗户说:“这就是我家,进去坐一会吧。”
“改天吧。”我冲着雨林挥了挥手继续向前骑去。
“师傅,明天早上我在路口等你。”雨林在后面大声向我喊着。
我左手扶住自行车的车把,右手使劲的向上扬了两下,示意雨林我听到了。
骑到杰家楼下,我无意识的向楼上看了一眼,家里好像没人,看不到一点生机。
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惆怅。
“生命真是太脆弱了,一个小小的疾病就能把一个虎背熊腰的大男人摧垮。今天你还生龙活虎的活着,明天就可能离开这个世界。”我很有感触的胡思乱想着。
“嘀嘀,嘀嘀。”身后一阵刺耳的喇叭声传来。
我猛的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骑上了快车道。
我赶紧拐了一下自行车把,向路边靠去。
一辆黑色的轿车快速的在我身边驶过,还特意按了两声喇叭,对我挡了他的路表示不满。
“开这么快,去找死呀。”我冲着远去的轿车骂了一句。
早春的沈阳虽然是春暖花开,但早上还是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
我骑着自行车快到雨林家楼下时,远远的看到雨林骑坐在停在路边的自行车上。
雨林今天穿了一件乳白色的夹克,橘红色的衣领格外显眼的立着。
我骑到雨林跟前,雨林很自然的使劲瞪了一下自行车的脚蹬子,我和并肩向前骑去。
我转头看了一眼雨林,橘红色的衣领把他棱角分明的脸映衬的红扑扑的,稚嫩中充满了阳光和帅气。
雨林见我看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拽了一下立起的衣领说:“今天早上有点冷。”
“春天嘛,就是早晚凉。”我移开目光随声附和了一句。
一路上我们没有再说话,默默的骑着自行车到了单位。
走进休息室,马立新正站在休息室的中央眉飞色舞的讲着他昨天晚上看的电影。
“又在臭白话呢?”我笑着说了一句。
“哎呦,师徒俩一起来的呀,这是约好的吧。”马立新一脸坏笑的说。
“一边去,顺路就一起来了,怎么地吧。”我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马立新走到桌子前签到。
“宇航有了徒弟就不要师弟了吗?”马立新假装趔趄了一下好像很委屈的说。
“真是马哥的嘴,张飞的腿。”经过几天的扑克大战,雨林和我们没有了陌生感跟在我身后不冷不热的扔给马立新一句。
“小兔崽子,这是熟了是不是。”马立新说着抬手在雨林头上揉了一把,雨林一低头跑进里屋。
“雨林,签到。”我冲着跑进里屋的雨林喊了一声。
“哎。”雨林痛快的答应着又跑了出来。
看着雨林整天和我们不是胡侃一通就是在牌桌上酣战,我真有一点误人子弟的感觉。
偶尔没人的时候我会给雨林画一些简单的电路图,纸上谈兵雨林总是懵懵懂懂的。
终于有了一个机会,单位有一台小设备要进行技术改造,为了让雨林能学到点技术,我主动找组长要求做这台设备的主修。
组长看我抢着要干活,当然是欣然同意。
雨林当兵前学的是机械加工,又当了两年通讯兵,对机床控制是一窍不通。我只好从最基础的电路给雨林教起。
好在雨林对设备控制有一种天生的喜好,对自动控制的神奇充满了好奇心,自己想学脑袋又灵教起来到不费劲。
雨林还有一个令我佩服的特长,对数字和符号有一种超常的记忆力,一个电话号码只要你说一遍他就能记得清清楚楚,后来他真的成了我的智能电话本。
长长是我想给谁打电话时,我就会说:“雨林,xxx的电话是多少?”雨林总是毫不犹豫的给我报出来。
单位对工期要求的紧,我俩经常要加班到很晚,加完班我俩就在单位附近吃点饭喝点小酒再回家。
俩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就会自然而然的产生感情,我感觉我越来越喜欢这个阳光的大男孩。
雨林对我也越来越依赖,可以说是寸步不离,我们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洗澡,只要我离开一会他就会打电话问:“师傅干什么呢?”
我对他的粘人也没有一点反感。
经过一个多月的奋战,我们提前完成了改造任务,领导很高兴要在周末给我们庆功。
星期五的下午组长通知我下班后和雨林去惠友饭店。
下班后我和雨林没有骑自行车,坐公交车去饭店,正直下吧高峰时间,公交车拥挤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路上大大小小的汽车和自行车混乱的交织在一起,公交车如蜗牛般缓慢的行驶着,六七公里的路程竟然开了将近一个小时。
我和雨林走进酒店包房时,包房里一个巨大的圆桌前已经围坐了十多人,菜也上来了好几道,我仔细看了一圈,处长、书记、副处长等处里大小头头悉数到场。
“不好意来晚了,公交车开得太慢了。”看到这么多人在等我俩,有些不好意,满脸堆着笑解释着。
“主角来了,快坐下。”处长指着唯一空着的两把椅子说。
包房里的人雨林不认识几个,认识的也不熟悉,跟在我身后一言不发。
“服务员倒酒吧。”我俩刚刚坐下,书记就喊服务员倒酒。
服务员倒酒还真有水平,一瓶青龙正好倒了一圈。
酒桌上我自然是大家敬酒的目标,我也是越喝越兴奋,喝完白酒喝啤酒,处长、书记一个个的回敬。
雨林没怎么喝,只是大家一起干杯时才端起杯子。
酒一直喝到十点多钟,酒桌上的人多数都涨红着脸,晃晃悠悠的离开。
雨林扶着我走出酒店,打了一辆出租车送我回家。
一坐上出租车我的头就晕晕的发沉,我把头靠在雨林的肩上,紧紧的握着雨林的手。
“师傅,别睡着了,我不知道你家是哪栋楼。”雨林看我有睡觉的意思拍着我说。
“嗯,我不睡,到那了?”我依然不愿抬起头,用头发摩擦了几下雨林的耳鬓含糊的说。
就是这几下摩擦让我闻到了一股清新的味道,也许是洗发水或者是香皂的味道,但它确实使我产生一种迷恋的感觉。
借着出租车的颠簸,我又摩擦了雨林耳鬓几下,使劲往鼻子里吸着清香的味道.雨林却没有什么反应,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师傅,到xx街了。”雨林又拍了拍我说。
“左拐,有大门的那个院。”我应然舍不得离开雨林的肩膀,含含糊糊的说道。
“师傅看看是这不?”雨林轻轻的把我的头推起。
“是,前面门口停车吧。”我向车外看了一眼说。
出租车停在了我家住的院门口,雨林结了车钱先下了车,我也迷迷糊糊的把腿伸出车外。
雨林哈腰把我扶出车外,我趁势搂住了雨林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