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巴车发车近一小时后,给小x说我开车出发了,他叮嘱我要慢一点,注意安全。我一路平安竟也只是和公司大队前后脚到达度假村,他们在发放房卡,我才又被告知和少雷一个房间。吃好午饭,我找地方喝了杯咖啡,回房间见少雷已经换好秋衣和球鞋,还真是像个大学生一样。我让他先去球场等我,因为有他在我换衣服还是多少感觉有些别扭。
等我也换好衣服来到球场,发觉同事们都到的差不多了,少雷朝我挥手,我过去加入到部门同事一起,到底他们这些二三十的年轻人还是很喜欢热闹,小莫他们几个不用上场的女孩子后勤工作做的很好,买了好多饮料还有新毛巾,聊了才知道,前几天晚上他们都练习过,少雷打的很好,所以我们部门的单打也换他上了,而且第一场就是他打头阵,少雷穿一套深蓝色的球衣,白色的球鞋,我看着他的步法、挥拍,还真是像模像样,可能是他平时打的比较多的原因。少雷每一次扣杀,我身后都有人欢呼,我听到小莫甚至还问财务部的女生:怎么样,帅吧?
财务部那个男孩明显不是他的对手,很快败下阵来,其实我觉得他打的不错了,应该比我强多了,想到这,不禁想,糟了,恐怕我等一下会拖少雷的后腿。
可是我根本没想到财务部那么弱啊,男单、女单、混双他们都输给我们了,后两场男双和女双根本不用打了,可是就当游戏吧,比赛还是要进行到底,等我和少雷一起站到场上时,部门里一众女生都在为我们欢呼。因为有少雷这个高手在,我们很快就领先了,我也挺高兴,正盘算好歹没有到我这里就输了。然而当我在少雷身旁跳起扣球落下时,右脚一阵钻心剧痛,正是那天从酒店出来扭到的地方,我跌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少雷在一旁很焦急地问我要不要紧,我说你先扶我起来到旁边,等我坐到场边,再一看右脚脚踝,已经肿起来了,有同事出主意说得马上冷敷。小莫说,我这就去找冰块。好在度假村里不缺这个,很快小莫就提着个冰桶跑回来,少雷拿着一条毛巾包裹了几块冰块来帮我敷上了,痛感似乎减轻了一点,少雷说:x总,我先背您回房间吧。我说:你背我,你背得动吗?找个轮椅吧。
等少雷用轮椅把我推回房间,再也没有其他同事在场了,少雷才焦急地问我:xx哥哥,你疼不疼啊?还是我找辆车送你去医院吧?我说:不用不用,应该过几天就能好,倒是害你没打完这一场,你回去继续跟大家玩吧。少雷说:不行,他们告诉我,这种扭伤要半小时就冷敷一次,我不在没人帮你,我先扶你躺床上吧。
少雷扶我躺下,帮我开了电视机,然后就忙活开了,半小时就去换冰块帮我敷一次脚踝,我看着电视,心里想的是:这晚上洗澡我要怎么弄?
很快,我发现麻烦还不止洗澡,就连上厕所都成问题了,少雷一直在房间里照顾我,当我第一次下床想去方便的时候,少雷要扶我过去,我坚决不用,扶着墙单脚跳两下就到卫生间了,关上门,不能双脚着地,就只好坐马桶上脱裤子解决了,然后又提好裤子单只脚扶墙跳回去。晚饭也自然无法去餐厅吃了,我催少雷早点去,随便给我打包些什么回来就好,叮嘱他跟其他同事就说我睡觉了,都不用来看我。少雷走后,我自己俯身看脚踝,似乎肿消了一些,可试着一着地仍然剧痛。我想着,要不要告诉小x呢?告诉他也只会让他担心,还是过一两天看看再和他说吧,他此刻也该下班了吧,正想着,他的微信就来了,说他下班了,吃好饭去理发。我回复告诉他,我这里也准备吃饭了。
没过多久,少雷就提着几个餐盒回来了,我问他:怎么这么快啊?少雷说:我随便打包了几样菜回来和你一起吃,不然等我在那里吃完回来,菜都凉了。说着他把小茶几搬到床边,把餐盒都摆好打开,我坐起来和他边吃边聊着,我说:少雷,你羽毛球打的真不错。少雷说:也没有了,我只是打的多,周末没事我就会去打球的,xx哥哥,你也应该多运动,我记得你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喜欢打球啊,我小时候都经常看你们打。我笑了:那时候没有别的娱乐活动啊,现在我哪有时间,周末总得有一天要带孩子,另一天看看电影或者跟朋友吃个饭就过去了。少雷:时间嘛,挤挤总会有的,我跟几个同事这两天下班后去打也挺好啊,你也可以加入我们。我说:先等我这次脚好了再说吧。对了,你会开车吧?
少雷:会啊,我在美国经常开的。我:那就好,明天你帮我把车开回去,要是伤在左脚还好办,右脚就不能开了。少雷说:这没问题啊。我说:那正好,明晚就在我家吃了饭,我家那臭小子一直说要和你玩呢。少雷一口答应。
吃过饭,少雷收拾了垃圾,我让他去找同事们玩,他却坚持要陪我在房间里,说平日跟同事玩的挺多的了,不差这一晚,倒是不想让我一个人,挺无聊的。我想想也好,就和他边看电视,边聊天,聊聊他母亲的情况、聊他还记得的我们那一届同学的情况……直到快晚上9点多了,我催促少雷,说你去洗澡吧,不早了,明天上午还要参加公司大会。少雷答应着进了卫生间,等他片刻洗好出来,少雷问我:xx哥哥,你怎么洗啊?
我说:我就不洗了。少雷说:那怎么行?你今天打球也出了不少汗,我扶你去卫生间,我帮你洗吧。我说:真不用。少雷又说:xx哥哥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啊?我们都是男的啊,我小时候发烧你不是也照顾过我的嘛。我还真拗不过他,但是实在不想在他面前洗澡啊,最后我只好说,这样吧,我不洗了,万一再滑到,你帮我弄湿毛巾,我自己擦擦就好。少雷也是拿我没办法了,只好说:那好吧,我来帮你擦。我脱掉运动衣裤,只留了底裤,坐在床上,少雷拿着湿热的毛巾认真帮我擦脸、擦上身,又让我趴着帮我擦背,可是,我真的毫无防备,他一下子就把我的丨内丨裤扒下帮我擦屁股了,还我当时就浑身一激灵,无比之尴尬,却也不好意思动,等擦完,少雷又把我再翻过来擦前面,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毛巾,说我自己来吧,你去我背包里帮我拿一下我要换的干净内衣就好,少雷笑了,说:好的,起身去找我的背包。我心想,这回我是糗大了,什么都被他看到了,好在身体并没有起任何反应,不然我简直要无地自容了。
在我擦完身体少雷去卫生间洗毛巾的时候,我换好了干净内衣裤。和少雷互相说了晚安熄灯睡觉,没多久,已经传来少雷加重的呼吸声音,我知道他已经睡着了,我发微信给小x,也跟他说了晚安,然而他一直都没有回复,我想或许他也睡了,周末他上班,应该挺累的。我可能是这一天躺在床上太久了,都凌晨1点多了,我仍然是睡不着,少雷的睡相很好,蜷缩着身体动也不动,不翻身也不踢被子,我知道,睡相好的人一般都心思很重,少雷应该就是心里想的事情太多了,我自己应该也是这样的人。
一直睡不着,我忽然想起看看小x有没有又半夜出去吧,于是打开蓝色小软件,赫然发现小x几分钟前在线,所在竟然是离他住处8公里的地方,我顿时郁闷无比,他怎么就这么耐不住寂寞?一面表现得与我越来越亲昵,一面改不了自己的坏习惯。想着这些,我也不记得自己大约什么时间睡着的。周日早上,我却醒的很早,我这人往往就是这样,每当失眠,第二天反而比平时醒的还早,看看旁边床上少雷还在睡,我也没有动,又过了片刻,我听到他有动静,眯着眼睛看到少雷伸手拿手机看时间,然后转身坐起来,就那么呆呆地看着我,我假装还在睡,少雷竟然下床站到我床头,轻轻在我左边脸颊上亲了一下,我没敢动,少雷就去卫生间洗漱了,等他关上门,我忍不住一声叹息,既叹少雷对我的感情,也叹自己对小x的心意被辜负。
周日上午的公司大会,我和少雷是不能缺席的,在吃过他打包回来给我的早饭之后,我被少雷用轮椅推到会场,刚坐好,收到小x发来的微信,问我早,我也回复说早,他又回我说昨晚很早睡,所以没回我,睡得很好。我看着他的微信,有点生气,明明他夜里一两点钟还在外面,或者说在某个陌生人床上,还不一定几点才睡,居然跟我说他睡得很好,他怎么能对我这么坦然地说谎话?我突然觉得他人格好分裂。同时,我也挺生自己的气,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可是我又觉得不回他的微信不太好,于是回到:那很好。然后把手机放进口袋,不想看了。没多久,却忍不住又拿出手机,有一条新微信,我以为仍是小x发来的,打开一看,却是欧凯,他说,那个职位我搞定了,下个月初就回来。这倒真是一个好消息,回复他:太棒了,回来我给你接风。
开好会,与大家吃好午饭,同事们有的开车,大部分坐大巴返回市区。少雷先把我的车开到大堂门口,才帮我坐到副驾驶座位,然后跟我说:xx哥哥,我们先到最近的星巴克,我停下车买两杯咖啡我们再继续走吧,我知道你每天吃好午饭都一定要喝咖啡。我说,好。
一路上,我和少雷听着我车上的歌,当放到那首当年情的时候,我不禁又想起前几天才和小x说起这首歌,这时少雷说:我记得以前在你们宿舍,你们就很喜欢放张国荣的歌。我说,是啊,我们那个年代,大家都喜欢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