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我在家吃好晚饭,先到一家离影院步行只要5分钟的酒店办好了入住手续,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直到小x说他下了班准备去电影院了,我去买了两瓶我们都很喜欢的黑乌龙茶,然后走到电影院,刚取好票,小x也就到了,其实有时候不太远的距离骑车真的比打车还要快。电影入场还有二十多分钟,我们就坐在影院大堂的椅子上休息,小x那天穿着一件黑色t恤,一条卡其色七分裤,他坐在我对面,低着头看手机,很安静乖巧,长长的眼睫毛,鼻头一两滴的汗珠,怎么看怎么都想抱住他,我拿出手机,偷偷拍下了他的样子,后来,我时不时地在想他的时候拿出这张照片来看。
入场后,我们俩看到最后一排就在我们座位旁还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都感到很奇怪,这么晚的电影都没几个人看,怎么这两个人买票时不选周围没人的座位?开演后,我和小x见往前面两三排都没人,就起身换了过去,坐下后小x跟我说:估计那两个人也很郁闷,大概想做点什么都不方便。我说:是啊。
整场电影,和前几天一样,我们又是手拉着手看完的,所不同的只是这一天他坐在左边,我坐在右边,小x的手指上有淡淡的烟草味道,我虽然不喜欢闻二手烟,却喜欢他手上的味道,有时就拿着他的手放在我鼻尖下闻着,然后用嘴唇触碰他的手背。
电影结束已经零点过了,走回酒店,马路上已经没有行人,我跟小x说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么晚走在街头了。
因为太晚,我们都没有泡澡了,小x冲过淋浴先上了床,等我也跳上床抱住他亲吻的时候,小x摩挲着我的头发,轻声说:这两天我老想你。
听他这么说,我特别特别开心,因为他不是一个把甜言蜜语挂在嘴边的人,我心说:我也很想你啊,但我没有说出来,只是笑着问他:真的吗?小x点点头,我们又吻在一起。
那天太晚了,因为周六他还要早起上班,我们没有做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拥抱亲吻,说说话,然后我们就关了灯睡了,那一夜,我们都睡的很香,小x也没有说梦话。他跟我说他很喜欢这家酒店,装修风格就是他印象中小时候住过的酒店的样子,尽管我没有十分的喜欢,但既然他满意,我决定以后都订这里。
两天后,小x出国了,开始了为期半个月的假期,他不在的那些天,我们虽然每天都有联系,但真的都是寥寥数语,一般都是早上我向他问声好,晚上问问他这一天都去哪里玩了,然后催促对方早点睡觉,互道晚安。渐渐地我也不怎么去看蓝色小软件了,因为地图功能在国外并不能看到他具体在哪里。倒是微信上每次看到他发了朋友圈,我都很开心地打开看看,特别是如果他配了自己照片的话。
因为微信发的很少,一般还都是我主动,所以,有时候我感觉到有点郁闷,但有三次,小x又给了我一点惊喜。第一次是某一天,我问他当天都做了什么,小x说就是逛街给他妈妈买了很多保健品,然后又追加了一句说给我也带了些,不知道我是否会喜欢。我说我当然喜欢,因为你的这份心意。第二次是一个周末我正在东京逛街,那一天我有点赌气一般从早上就没给他发过微信,他也没给我任何消息,想着这个我逛街时都心情不太好,没想到小x在饭点儿发来三个字:吃了吗?虽然只有三个字,让我觉得他也是记挂着我的,顿时开心起来。第三次是有一天都很晚了,我问他睡了吗,过了大约半小时他才回我,说还在街上,正要回家,问我能不能视频一下,说想看看我,我说当然没问题,于是他发视频过来,就在街上边走边和我聊了大约十分钟。
对于他这次出去玩,虽然他和我说是3个人一起,但从他的字里行间,我感觉他像是一个人去的,而且好像住在一个女性好朋友家里,这个女孩子也在他的朋友圈里出镜过两三次。
我从东京出差回来那天是个周二,我直接进了公司,穿过大办公区往我办公室走着,我就感受到了一道目光注视着我,我扭过头去看了一眼,有一个好像没见过的男孩,特别精致的五官,的确坐在座位上抬头看着我,我心说,怎么这么眼熟?来不及细看,我就走进了自己办公室。
我给小x从日本带回了好多盒我觉得糕点,也给同事们到了一些,提进了办公室,因为我觉得待小x回来我多半是上班时间去见他,所以这些吃的我就不往家拿了。
坐在自己办公室,我回想刚刚那道目光和那张脸,还是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索性不想了,拿起手机给小x发了个微信,告诉他我已回到公司,正这时,下属一个女孩子小莫敲门进来找我有事,说完了工作,我递给她两盒带回来的糕点,让她分给大家吃,问她:外面有个男孩新招进来的?
小莫说:是的,领导,刚来两天,我们部门终于有了个像样的小鲜肉了,对了,他的姓好怪,考一下领导,看你认不认得。我挺好奇,问她:哦?怎么写?
小莫说:左边是个草字头,下面是朋友的朋,右面是利刀旁。小莫一边说着,我在纸上写下了这个字———蒯。我说,读kuai对吗?小莫有点惊讶,说:领导你认得这个字啊,我们大家都不认识。我心里顿时也清楚了,这个男孩子是谁,我40年来只遇到过一个姓此字的人。
这个男孩果然就是蒯少雷,当年那个10岁左右的眉清目秀的小男孩,他的母亲是我们的导师宋老师,他父亲在他大约6岁左右时癌症去世的,我们宋老师一直单身一人带着他,当年可能是怕改嫁了继父会对少雷不好,好像时至今日也没有再婚。那时候少雷经常到院里面,我们班上男生女生都很喜欢这个小男孩,一来他长的好看,二来他聪明,三来大家也尊敬宋老师并心疼这个小子。
我记得少雷当年很粘我,总喜欢往我们宿舍跑跟我混,而我和其他几个同学也经常去他家里帮宋老师做点家务事什么的,那时候真是把这个小孩当弟弟一般,学校周末放电影,我经常带着他去看。一晃离开学校已这么多年,我虽然和宋老师时有联系,多少知道些少雷的消息,知道他大学毕业后去美国读了硕士,没想到却在此时此刻我所在的公司里见到他,似乎他还成了我下属的同事。
我问小莫:谁招他进来的?小莫说是angela和hr啊,她说之前跟你提过这么一个男孩。我想起来了,是听她们提起过。我对小莫说:你让这个男孩下班后来找我一下。小莫问:领导你找他干嘛啊?我们还说大家下班一起去吃饭呢?我说:你问那么多干嘛?我不会留他很久。
小莫出去了,我看看时间,小x那里应该已是快要吃晚饭的时间,想了想,也不知道给他发什么合适,就问他:你该吃晚饭了吧?
小x在那边有时回的很快,有时要过上半小时左右,可能他的信号不好或者没留意手机,唯一欣慰的是,看时间,他总是先回复了我,才会去登陆蓝色小软件或者aloha。他在那边时,使用aloha的频率更高,而且他的aloha的id居然就是他微信的名字,我当时一找就找到了。过了片刻,小x回复说他在排队,吃日料,就快排到了,问我是否准备下班了?我告诉他说快了,只是还要和一个新来的小帅哥谈谈话。小x回复了一个吃惊和坏笑的表情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