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的听的不多,thecranberries和coldplay吧。”
evan点头道:“看来你挺钟情摇滚。”
“你呢?”我迅速提问。
“我喜欢热闹的,pink、eminem、ladygaga…挺多的。”
“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啊。”我惋惜地点评道。
“我偏要为谋呢。”这时到了我们小区楼下,evan停下车,转头定定地看着我,眼神认真得仿佛这世上只有我一人,我有些承受不住这样太过煽情的气氛。
“下车啦。”我说。
evan笑着摆摆手示意我等下,然后下车从后座搬过一个箱子,说:“给你的。”“什么?”灯光昏暗我看得不是很清楚。
“回家看看就知道了。“evan笑着说。
我抱着箱子上楼,打开一看,是一部颈椎按摩仪。聊天的时候我是有跟evan提过自己有时颈椎疼,没想到她默默记下,还去给我买了按摩仪,难道今天迟到她是去买这个了么?她也太有心了。我开心地跌躺在床上,自从遇到evan,我的心常常被温暖包裹着。我拿起手机,给evan发了消息:“谢谢你,evan。”
“你喜欢就好。”evan秒回。
七月初,evan选好了店面,开始着手装修,有一点空挡时间也都留给了学生上课,我们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基本上每天都会联系。有时,evan回信息不是很及时,我也并不太介意,我不是粘人的人,况且我们之间也没有必须怎样的义务,但我若很久没回,evan通常会直接打过来。我问她这样是不是不太公平,她说感情里哪有什么公不公平,我说我什么时候和你谈感情了,她哈哈大笑,说你急什么。
一天中午,我从银行出来便接到evan的电话。问我能下午能不能去她房子那边看看,她今天课太多过不去了,我说好。
下班正好和栗子顺路,就搭她车去evan那。栗子最近刚买的车,她说脱单就靠这泡妞神器了,我说你俗不俗。
“你和evan进展怎么样?”栗子一边开车一边问。
“什么进展,就朋友呗。”
我说。
“少来,朋友她找你帮忙,怎么不找我?”栗子说。
“我俩真没什么,我觉得这样挺好,细水长流吧,我也不希望那么快掉进感情里。”我说。
“靠,你都单多久了,还‘那么快‘!你这速度干脆出家得了。”栗子一脸嫌弃。她突然转过头上下打量我:“你不会是性冷淡吧。”
“冷淡你个头,要不要试试?”我色厉内荏地挑衅道,对于性,我的确没什么经验。跟前女友谈了两年校园恋爱,搂搂抱抱亲亲少不了,但最后那一步我们始终未曾越过。这一点我一直没好意思跟栗子说过,要知道对栗子这种没滚过床单都不觉得你处过对象的人来说,我要是一本正经地告诉她,栗子,其实我还是处丨女丨,她一定确定以及肯定会当成一辈子的梗来笑话我。
“那我求之不得啊。”栗子坏笑。
“送你一个字,滚。”我没好气地说。
“说正经的,那你觉得evan怎么样?“我问。
“我也不了解她,她好像挺忙的,不过听说挺多小姑娘打听她,高富帅嘛,谁不喜欢。”
“她不是什么高富帅,挺不容易的。”我立即反驳道,出国留过学的很容易被贴上家境优渥的标签。
“是么?”栗子反问。
我把evan的情况简单跟栗子说了一下,不知道是我把evan说的太好,还是栗子本身就很认同,她频频点头,还说这么努力有想法的年轻人现在已经不多了。
“我们看到的往往是别人光鲜亮丽的一面,自动屏蔽了背后的努力与辛酸,好像这样才能显得自己多悲壮动人似的。”我继续说道。
“酸不酸啊你。”栗子沉默了片刻说:“诗,我看你俩有戏,你应该找个值得的人。对了,周末你有空没,去唱歌啊,凝也来。”
“看时间吧,有空就去。”我忽然想起凝分手的事,最近也没联系过,便问栗子:“凝她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栗子说。
“她不是分手了么?”我说。
“又分了?没听说啊。“栗子很意外,接着她不以为然地说:”哎呀,不就分个手嘛,她还缺对象么。”
聊着聊着我们到了青工路,evan的店就在这附近,栗子心血来潮也要跟我一起进去看看。屋里装修工人叮叮当当在干活,我们转了两圈没发现什么问题,就给evan拍了几张照片发过去,她回了一个“ok”的手势。栗子说这个地段这么火,店面又不小,房租肯定贵,我才发现evan竟然没跟我具体提过钱的事。
要走的时候接到evan的电话,说她八点下课,之后要跟海归朋友们聚聚,让我跟她一起。我一看自己这随意的打扮,再加上第二天还要早起,就不太想去,最后耐不过evan的软言细语,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对着卫生间的镜子,发现自己的发型实在太恶劣,白天去车间被工作帽压得扁塌塌的,就去旁边的理发店洗了个头发,翻出包里的口红,涂了一点,气色立马好了很多。低头看看半袖衬衫,实在太宽松,拉出来、掖裤子里反复试了几次都不好看,索性拉起衣襟在底部打了个结。这么一番折腾完,整个人比之前精神不少。路过蛋糕店的时候,想evan会不会来不及吃晚饭,就给她买了点蛋糕。
晚上九点,我和evan准时出现。这个酒吧很西化,表演的乐队全部是外国人,金发碧眼的女主唱穿着包臀皮裙在舞台上优雅地摆动吟唱。吧台前也有不少外国人端着酒杯谈笑风生,有的随音乐翩跹而舞。我们点了两杯鸡尾酒,去找evan的朋友。可能为了说话方便,他们选了离舞台较远的位置。
“hi,evan.”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站起来热情地拥抱evan。
“hi,kevin.it`sbeenawhilenotseeyou.howareyou?”
evan笑着问。
“notbad.i`mworkingonanewproject,soi`mquitebusythesedays.”
…
他们娴熟地用英语聊天,询问最近的情况。
“ruby没来吗?”一个穿低胸裙子的女孩问,她的眼皮金光闪闪,我想到了六小龄童扮演的美猴王,而她的胸部大得像塞了一只兔子。
“她今天有事。”evan笑着说。
”这是我朋友。”evan指着我,介绍道。
我向这一圈朋友笑着点头示意,美猴王的眼睛上下打量我。
“你也是在美国留学的么?”美猴王问。
“没,我在中国留的。”我笑说。
美猴王愣了一下,眨眨她的金色眼皮,然后婀娜地说:“呦,你可真逗。”
我心说姐姐,我觉得您也老逗了知道么。
陆续又有人来,大家彼此寒暄了一阵。有人提议喝一杯,于是所有人都举起酒杯说:“cheers!”
整个晚上,evan几乎都在跟kevin还有kevin旁边的家伙说话,很多都是关于工作的事情,他们一会儿英语一会儿汉语说的我云里雾里的。evan时不时转过头来照应我,我让她不用管我,谈她的就好。美猴王坐我旁边,和一个蛇精脸交流最多。刚开始她恭维了一下蛇精脸的眼睛和脸型,后来交流起减肥心得。我实在不明白那些不胖的人为什么会这么热衷减肥。美猴王说家里刚买了150平的房子,接下来有的忙了。的确,人家都有车有房留过洋的,跟我真不是一个level。我有些无聊,一边喝酒一边摆弄手机。打开群,很多人都在线。她们在讨论去云南旅游的事情,凝很导游地给大家介绍景点路线和注意事项,凝几乎是有问必答,她这是得去过多少次才能记得跟自己家似的这么熟,我在群里发了个竖起大拇指的表情。没几秒钟,凝就@我,说,好久不见。我回说,也没多久吧,然后一个大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