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中午,我吃完饭闲来无事。随意翻看手机的聊天,发现有两条evan发来的消息,一条问我在不,一条问睡没,都是前两天的,便没再回复。突然想起加了凝的群,打开进去看看,发现evan正在里面说话。大意是她们单位举办活动到孤儿院去慰问,有捐物捐款的可以联络她。我想到自己正好有些旧衣物和书籍,就回了她说自己有。evan立即给我发了私信说,有空她可以过来拿,还问我发消息怎么都没回,我立即说最近比较忙,没上网,抱歉。evan说,不用抱歉,请她吃饭就行。我回说,没问题,别让我选吃什么就行。evan定了吃饭的时间和地点,让我顺便把要捐的东西带过去。还问我,用不用接。我说,不劳您操心,不过实在盛情难却的话就来吧。evan发了个流汗的表情,说感情她还得求着我来接我。我回,哈哈哈。
约好的时间是周六,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对着镜子看自己还蛮精神的。我不是那种五官特别出挑的人,但拼凑在一起还算耐看,可能得益于比例还不错吧。我喜欢中性偏阴柔点的衣服,各种日系、boyfriend风的衣服都挺喜欢,当然衣柜里偶尔也能挑出一两件年会时应景穿的晚礼服,利用率为罪恶的三百六十五分之一。
出了小区就看见evan的车停在路边,她看到我拎那么大一个包便赶紧下车帮我把包塞进后备箱里。能有这么大一包,都得归功于我那善解人意的室友,人家甩完东西就闪退了。
“你是真女汉子啊,这么重也拿得动。”evan说。她穿了一件墨绿的外套,挺拔的身材,发丝和睫毛在不太温暖的阳光里闪闪发亮。
“切,我可是练家着出身,身体素质好着呢,大学时候我还是院篮球队的头号替补呢。”
evan被我逗得哈哈大笑:“你这小身板吧。”
“要不掰腕子比比。”我故作挑衅。
evan伸手捏了一下我上臂肱二头肌的位置,然后装作很怕的样子说,“那我好怕啊。”
“其实我也小时候也特喜欢打篮球,那时候我妈做生意忙,没空管我,我脚脖子都崴了七八次,还一瘸一拐抱个球往楼下跑呢。结果现在落下个老毛病,指不定哪下走不好道儿脚就崴了。”
“看你现在走道还挺利索的。“我说。
evan抛给我一个无奈的表情:“难不成我还得残了?嗯,一般都还没事。”
说着,我们两个就上了车。一路上evan跟我讲了很多最近发生的事情,还有她那些活泼可爱、不靠谱到甭说驷马难追跑跑卡丁车都能追上的学生们。evan非常风趣随和,虽然我们刚认识,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她脸上总挂着散不去的笑容,我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中间我给栗子打了个电话,问她过来不。她老人家一听就我和evan俩,直接说,“你们好好过二人世界吧,我这电灯泡得多少度...”气得我没等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这奇葩的大脑回路,还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了!
到了饭店我和evan往里走,人不算多,老远我就看见魏琦眯着她狐狸一样的眼睛打量我俩。
“你怎么在这?”我问魏琦,看到她我就能想起她说去开房时的烂样。
“不在这我去哪?”魏琦偏着头问我,跟落枕了似的。
看她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我突然意识到,这里不会就是魏琦自己的店面吧,evan这家伙竟然事先都不告诉我,我扫evan一眼,她笑呵呵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俩人都在这看戏呢是不,都等着我炸毛呢是不,那我还偏不。我打量了一圈屋内的摆设,桌椅都是木质的,摆放很整齐。本来是一层的门市,由于内部举架比较高,被凭空架出了一个二层,这样室内便多了三分之一的空间。没有专门的包间,但大桌旁边都安了竹帘,随时可以开合能形成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我学着周董的口吻说:“哎呦,不错哦。”
魏琦笑了笑说:“味道更不错,你们吃点什么?”
“什么好吃吃什么。”我说。
“那可麻烦了。”魏琦说:“我这没有不好吃的,你先看看钱带够没?”
说着魏琦把菜单推过来,我和evan点了几个菜。魏琦说的没错,味道确实不错,尤其干锅牛肉,香就一个字,口水流满嘴。
吃完我问魏琦:“多少钱?”
“一共50。”
什么?50?一个贵点的肉菜还不够呢,我有点不好意思:“魏琦,咱一码是一码,该怎么算就怎么算。”
“朋友钱,我不赚,这是我的原则。”魏琦说。
不管是出于对evan还是我,这么快就被魏琦划到朋友圈,我自然欣慰,但我还是反驳道:“朋友的便宜不能占,这也是我的原则。”
“哎我去,你怎么这么轴。”魏琦受不了似的说。
“你这样以后我们还敢来么…”我话还没说完就被evan强行插入:“行了行了,你别跟她争了,小琦是不可能多收的,改天一起喝酒吧。”
evan这么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后来我们经常去魏琦那聚,不管什么排场,魏琦都只收个饭菜酒水的成本钱。有时,我甚至怀疑她自己是不是还要倒搭,但她从来没承认过。半年后我才知道,那段时间正是魏琦店里的低潮期,每天的利润抵不上房租和人工,合伙人说要结婚临时撤股要现金,她的自尊心又不允许她向家人要钱。魏琦只好卖了自己的座驾,凡事亲力亲为,每天骑着电动车给人家送餐。魏琦独自承担了前期店里的亏损,分文不差把钱送到了合伙人手上。她就这么一点点挺过来了,她说从小到大从来没缺过钱,没成想现在搞成这样,我说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当然,这都是后话。
evan问我晚上怎么安排,我说没什么安排。她说要不叫凝一起出来玩吧,她一出来准能带来一波人。我脑海中突然闪现皇上御驾亲征,左右一堆护卫的情景。
骑士是个很安静的小酒吧,客人寥寥无几,我们进去后基本就包场了。房间内缓缓流淌着爵士风情的音乐,变换的灯柱摇曳出一股暧昧的味道,我们边喝酒边聊天。这次,凝没和大波浪一起来。她换了新发型,耳朵上面的头发剃的很短,前额的发丝垂在脸庞,显得干净帅气。她有一种很纤尘不染的少年气质,走到哪里都能一下子认出来。
有人提议一起玩游戏,输的人罚酒或者唱歌,因为我们问过服务员,可以在他们店里点歌唱。正好韩局手机里有谁是卧底的软件,她做主持,我们按游戏规则玩起来。第一轮,我开局就抽到一个白板,幸好不是前两个解释词条的。
“看不清会戴的东西。”一个人说。
“有时看得清也会戴。”evan说。
“额…材质是玻璃也可能是树脂。”另一个人说。
下一个到我,我根据前面人的提示觉得可能是眼镜近视镜之类,便说:“很多学生都会戴。”
接着后面的人都说完,大家一致指向evan,卧底就这样第一轮就悲催出局了。evan满脸委屈:“怎么可能是我,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