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我抬头看正抿着嘴的谢朗。
“灵芝茶,您昨天晚上喝太多了,得解一下。”谢朗回答的一本正经。
“………………好苦……。”我端起来喝了一口就不乐意了,谢小熊你居然忍心给我喝这么苦的东西。
“喝掉!”谢朗插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要不是身高撑场面,看着有点儿像小孩子在虚张声势。“灵芝是护肝解毒的,昨天晚上也才喝了一小杯淡淡的,这杯必须全部喝掉!”看她决不让步的样子,我只好把心一横,屏气灌下整杯。
“洗手吃饭~”谢朗满意了,拿起信长的食盆去舀狗粮。我也只能乖乖去洗好手做到餐台前。
早饭是蔬菜粥,咸淡适中,另外谢朗还烤了两个卖相极好的南瓜小饼。“今天您就吃点儿清淡的吧。”我怎么觉得这语气有点儿忿忿的……。
“你昨天请假去哪儿了?”我这边语气也有点儿酸溜溜。
“昨天?……。周日球球病了,高烧折腾了两天,李子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我就去帮忙给孩子看病来着。”
李子…………。这是她们私下亲切的称呼吗?总觉得心里堵着什么,我必须得问明白。“李梓瑶是你女朋友?”这回肯定是彻底酸溜溜了。
“……。必须不是……。”谢朗一脸严肃,“发小儿,发小儿啊,肖总。这是有本质区别的。”
“呵呵,发小儿就不能在一起了?这谁规定的。你们从特别小就认识吗?”
“对,从出娘胎就认识。”谢小熊正在往南瓜饼上抹蜂蜜。“我们小时候住同一个四合院,她比我大不到三个月,就是特别特别好的朋友。”
听到这些信息点,我决定对这件事释怀,谢朗不会骗人的,另外球球小朋友确实特别可爱,下次再见面我要抱一抱。“她的父母呢?平常不帮她带小孩吗?”
“嗯………………李子爸爸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后来又各自再婚,对她不怎么管,尤其是有了球球以后,就更不怎么来往了。”
我之前就觉得李梓瑶可能是离了婚自己带孩子,不然怎么会舍得工作时都把孩子绑在身上。“那孩子的爸爸,是不是也不在身边?”我开始有些同情这个小姑娘了。
“球球没有爸爸。”谢朗抿嘴,“这是李子的意思,如果将来球球会问,就说他没有爸爸,一切等到他成年以后再说。”
原来是未婚生子,女人真是各有各的命运。
吃完早饭,我得回酒店换衣服。“谢朗,你到公司哪儿也别去,一会儿得跟我去一趟旅游局。”我怕常虹又给她支外勤,提前跟她打好招呼。
“好的,肖总。”我现在已经能自动屏蔽掉谢朗那一声“肖总”给我带来的影响。不想换回昨天那身满是酒气的套装,我让谢朗找了她的白衬衣和一条slim的牛仔裤给我,心情大好地回到酒店,心里已经暗自做了个决定,不管那些刻板的条条框框了,也许身体内狮子座的基因终于开始觉醒,有关于谢朗,不管中间有多难,我想接近她,想谈一场恋爱,非常想。
换好衣服,容光焕发地回到公司,谢朗已经把东西带齐我们直奔旅游局。一切流程进行的很顺利,本来打点好以后,这次的接待活动就是我们一家独揽,没有竞争一说。从会议选址,到住宿等等全部都用ppt编好,另外结合会议的学术性做了点儿小文章,得到局里一致肯定。快11点,副局亲自把我们送出来,我边应对边想等下要不要和谢朗去吃个粤菜,因为她吃虾饺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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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更到这儿,谢谢大家,我就不一一回复了。
和很多政府机关一样,旅游局有自己的一个院子,院子里两边充当停车场,我们从三层小楼的台阶走下来,副局仍在打着官腔,他的秘书还在一边不时捧一下,我们只好在院子中站定来继续这无聊的话别。突然间,一阵特别大的引擎声之后,我看见副局和秘书变了脸色向后跳开,谢朗一个跨步把我拉进怀里向后倒去,在倒在地上之前有一声闷响,她的身体停顿了一下,然后是另一声很大的撞击碎裂的声响。所有事发生在几秒钟之内,我枕着谢朗重重地摔到地上,好像门卫正向我们跑过来,办公楼里也不断涌出人。我从谢朗身上爬起来,她皱着眉,我以为是自己压到她了,手忙脚乱地想要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这时候有人阻止我,我听见有人说,“先不要动她,撞到她了,不知道伤没伤到骨头,不能动。您自己没事吗?”
撞到了?怎么会撞到了?我胡乱左右看着,身后有一辆没牌照的小型现代白色轿车撞进对着停的一辆官车,现代的车鼻子已经没了一半多,引擎盖诡异地翘着,微微冒着烟,驾驶室好像有人卡住,有人拿灭火器开始喷那两辆车。
低头再看谢朗,她还是紧皱着眉头不说话,额头上开始有汗冒出来,小脸儿惨白。“谢朗,撞到你了?撞哪儿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可好像又不是自己的,怎么带着哭腔。
“没事儿肖总…………”感觉她咬着后槽牙挤出这几个字,“他们打电话叫救护车了,马上就到了。”
“到底撞哪儿了?”我是真的快哭了。
“好像……。是腰……。”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勾住我的心脏狠狠地撕了一下。
救护车拉着警笛停在附近,医生,担架,有人把我拉开,我眼看着她们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谢朗,然后轻轻把她抬上担架,检查的时候,谢朗配合地摇了摇头,抬了抬胳膊。急救人员把她在车上安置妥当,扭头问了句,“这个伤员有亲友跟车吗?”我噌地一下就蹿了过去。“我要去,她是我朋友。”车门关上,山呼海啸的警笛再次响起,车子开始向医院行进。不知道是车上这张临时病床有些短,还是他们放下谢朗的时候没摆好位置,她一双穿鞋的脚伸在外面,随着车子的震动一起微微晃着。急救员在车上量了血压等必须的数据,就坐一边不说话了。谢朗还是一脸的汗,我不敢看她,只盯着她那双鞋,脑子里面是“好像撞到腰了,会不会对腿有影响,腿还能动吗,以后能不能走路…………。”感觉衣服被人拉了两下,转头看到是可怜巴巴的谢朗,“我没事儿,就是撞了下,是硬伤,刚开始有点儿疼,现在已经不疼了。”………………你不疼我疼……。骗鬼呐,怎么可能不疼。“脚能动吗?”我胆战心惊地问她。没想到谢朗挤出个笑脸给我,“肖总,你看,雨刷器~”
我看向她脚丫的方向,她两只脚正像汽车的雨刷一样来回摆动,急救员马上制止了她的动作,白了她一眼说“伤员你别乱动!”真讨厌,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开玩笑,不过看她确实能动,我好歹放心了不少。我把她刚刚拉我衣角的手握住,低下头去用额头抵住她的手背,现在我好想她能抱抱我。旅游局在比较靠近市中心的位置,所以没用多久就到了市第三医院,车门打开,谢朗被七手八脚地抬下去,接诊的急诊大夫和急救员坐着交接,我听见那个大夫有条不紊地做着指挥,“先去核磁那边照一下看看有没有内脏出血,再去拍个x光,颈椎也要拍,排除一下……。磕到头了吗?有没有外伤?………………。”他每说一点我心里就咯噔一下。我跟在谢朗的病床后面,有人让我填表我就填,有人让我交费我就去交,中间正拍着x光的时候,常虹赶来了,也是一脸担心,通过她的运作,给谢朗要了个单人病房。终于所有检查都结束了,谢朗被抬回病房里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