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这不拜你所赐。没事跟她瞎说什么。”
“什么事又怪我。”
“我是les的事,不是你昨晚喝酒说漏嘴了嘛?”
“哦,她昨天半夜还打电话问我,到底是开玩笑还是真的呢!我把你跟我说的,都跟她说了。不是啊,家琪,冰冰不是自己人嘛,你就没引导她过?”
“你神经吧?我是喜欢女人,但不是每个女人,不要把你的动物逻辑按到我的身上来。”
“那现在是怎么了,她觉得你喜欢女人变态了?”
“她说不想和我做朋友了。”
“你嘴巴那么厉害,你要说服她嘛,跟她讲科学道理,现在什么社会了,隐形同性恋到处是,我听你说的时候,一点不意外啊。唉,你说冰冰现在得是个什么感受,平时跟你又拉手又抱抱的,还睡过一张床,现在回想起来,会不会觉得你占了她便宜。你有没有感觉冲动过啊?”
“别这么低级趣味好吗?”
“是你神经绷得太紧了,你要找女人陪你一辈子难,找个女人做朋友不到处是吗?范冰要不能理解,就随她去,免得她一天到晚缠着你,连找女朋友的时间都没。”
“你这个人啊,忘恩负义,这么背后说她。”
“这不是昧着良心开导你嘛?哎……她来了,我去陪她看电影了,我帮你开导她,挂了啊。”
唉,孙正阳,你昨天还哭得跟个孙子似得,今天倒有心情开我的玩笑了。不过,他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不然不会特意打这个电话过来。总算觉得自己没那么可怜了,至少还有个人接受我关心我。
那天之后,我没再去找范冰,她也没再来找我,冷静下来后,才发现我们的工作和生活原来是可以没有交集的。我没有特意去避开她,她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们没在吃饭的路上遇过,也没再搭过同一架电梯。我还是有事没事和妹子们说说笑笑,尽量保持跟原来没任何变化。妹子们也很识趣,看我们没和好,就不再拿我们开玩笑。
“怎么最近都一个人吃午饭?”在食堂的时候,夏馨冉坐在了我身边。
“嗯!被人抛弃了!把我捡走吧,夏总!”
“好啊,晚上跟我走。”
“别逗我!”
“我说真的,和廖俊打过招呼了,你等下回家收拾几件衣服,跟我去香港。”
“私奔吗?”
“你想嘛?”
“不敢,廖总来了!”我望着从门外进来的廖俊,她的目光总是在搜索着夏馨冉的身影。
“你们在一起啊!”廖俊没有点餐,就直接坐在了夏馨冉的身边,“王家琪,是这样的,上午开会,馨冉要代表公司去香港催客户的款,还要再签一个代理协议,我看过你的简历,在深圳读书工作过,会粤语,方便起见,你陪她过去,她也比较信任你。”
“那你呢,廖总?”
“我?没时间!哦,对了,馨冉,tom可能会去接机,我告诉他你会过去。”
“tom是谁?”
“夏馨冉的追求者之一。”
不知道这个廖俊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明明不喜欢我和夏馨冉在一起,却又故意给我们相处的机会。
收拾东西后,坐最后一班飞机和夏馨冉赶往香港。晚机特别让我没安全感,连呼吸都变得紧张,夏馨冉看出了我的不适应,在边上拉拉我的手说,“没事的,两个小时就到了。”
“我没事,就是我这辈子这是第三次坐飞机,还没经验!”
“傻!这还要经验吗?”
“要,坐多了才习惯。”
“肩膀借我靠靠!”说着,她很自然地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眯上了眼睛。另一只手,绕过我的脖子,把我的头挨在她的头上。“我也借你靠靠!”她说着。
我没敢真的靠上去,只是虚挨着。她的亲密只是觉得我有些怕坐飞机,想给我一点安全感罢了。
在接机口,我见到那个叫tom的追求者,很绅士的一位男士,穿着小西装,风格也很英伦。像很多本土香港人一样,脸上颧骨突出,眼睛深邃,鼻子很挺,使得脸的轮廓很立体。还有他那天生的男低音,讲粤语的时候特别好听。我略微懂了廖俊的用意,为什么公司那么多人偏偏选我跟来,是想我在这个男人面前自惭形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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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晚了,只更这么点,明天多写点。
第一章第十九节
tom上来就接过我们的行李,用生疏的中文和夏馨冉相互问候着,还不忘忽略我,做简单的自我介绍。“hi,你好,我是梁志杰,叫我‘阿志’或者‘tom’都可以。”
“你好!你好!鄙人王家琪!”我的问候显得很正式,还伸出双手主动去和他握手。tom好像并不熟悉这套,愣了一下,才伸出手来,跟着我说,“你好!你好!欢迎你来香港!”看得出来,他应该属于性格随和的谦谦君子。
“你们吃没吃过晚饭,要不要我带你们去宵夜?”
一个开口就能说吃的,一定不是坏人。
“不了,阿志,直接去酒店好了。”夏馨冉叫他阿志,听着比叫tom亲近多了。
夏馨冉啊,你能征询下我的意见吗?我可是饿着肚子上的飞机,连午饭都没有吃爽。
“好吧!酒店我订在了尖东,方便你们明天坐车去观塘。观塘那边货仓比较多,都是粗人,你们女孩子要小心。俊下午说你要过来,我还以为是骗我的!”tom的粤式普通话,让我听得很吃力。
“tom哥,你哋刚英文嘚了!唔需雷我!”我也是不太想听他们谈什么,更担心他说中文咬到舌头,好心提醒他可以跟夏馨冉说英文,不用理我。
“你识刚粤语啊?”
“系啦!你哋刚英文啦!”
“唔嘚!”他又切换回了中文频道,“现在很多大陆老板来香港开公司,基本比我小的年轻人国语都讲得很好,我是讲得比较差了。”
“没有,没有,我可不是说你中文不好,我是觉得……啊,觉得你们用英语沟通起来更心领神会,毕竟中文不熟,容易词不达意嘛!而且有些话不该让我听到,是不是,tom哥?”我朝他使使眼色。
“我谢谢你啊,王家琪,你真善解人意!”然后她跟tom叽里呱啦讲起了英文,还专门避开常用词汇。走路跟讲英文一个频率,老快了。
“夏总,夏总,等等我!”
“no,way!自己去坐地铁找酒店。不是有些话不该让你听到吗?”
这女人真狠心,人都走到车边上了,愣是不让我上车,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喂,什么酒店啊?”人家也是女孩子好不好,这大晚上就这么把我放生了。
当然,这种场景车子一定会倒回来的。想想夏馨冉也不至于这么狠心把我抛下,“因言获罪”那是暴君所为。我松了口气,正要去开车门,她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丢给我一张八达通和酒店名片,“不准打车!钱包给我!”我乖乖地掏钱包给她。
“哎,别啊,别……”车子真的走了。
这下除了八达通,身无分文了,我跑去赶地铁,算计下时间,应该还能来得及。心里埋怨着夏馨冉,不给我饭吃也就罢了,还拿走我的钱包。在香港,我最熟悉的地方是元朗和旺角,几乎每条小路都走过,我盘算着地铁到旺角站的时候,要不要出车站解决下温饱,也许夏馨冉抛下我,本来就是争取时间和老情人温存去了。一想到这,我就坦然了,人怎可以不解风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