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皮跳了两下，但仍然闭着不肯睁开，不过感觉到她的手已经离开我的脸。

“走吧！”她淡淡地说道，随着响起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这位姐姐竟然直接就走人了。看来她已经识穿了我的奸计，但并不想戳穿我。

我迅速从床上爬起来，跟在她的屁股后面。

上车以后，我们谁也不说话。她冷着一张脸，跟别人欠了她什么似的，我感觉车里的空气都变得冷了起来，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她似乎也觉得气氛沉闷得有些尴尬，伸手摁了两下，车里就有音乐缓缓地响起，是王菲的那首《流光飞舞》。

半冷半暖秋天 熨帖在你身边

静静看着流光飞舞

那风中一片片红叶 惹心中一片绵绵

半醉半醒之间 再忍笑眼千千

就让我像云中飘雪

用冰清轻轻吻人脸 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

留人间多少爱 迎浮生千重变

跟有情人做快乐事 别问是劫是缘

像柳丝像春风 伴着你过春天

就让你埋首烟波里

放出心中一切狂热 抱一身春雨绵绵

王菲纯净得近乎空灵的声音，让车里沉闷的气氛得到了舒缓。其实那是我第一次听这首歌，不过倒是听出了王菲的声音。

“这歌王菲的？”我问，有点没话找话。

“嗯！”她惜字如金。

“什么名儿？”

“流光飞舞。”

“挺有诗意的啊！”

她又沉默了。

半晌，我扭捏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嗯，那个……经理，请问你这是打算去哪？”

“吃饭。”

“哦！”

再次无语。

我发现跟沈茹在一起，特别能锻炼一个人心脏的承受能力，她有时候太诡异，常人有点hoid不住。

好吧！谁让我摊上这么个上司呢？且又是这么个美女，看在她是个美女，又给了我进入丽雅机会的份上，我忍！

当沈茹停下车，把我带到一家西餐厅门口时，我还是有点意外地愣了一下。

那时候西餐在中国，尤其在大陆，还是挺稀罕的东西。尤其对于我这样家境一般工作一般的人来说，吃西餐是一件相当奢侈的事情。更言重一点，简直就有点暴殄天物。

这位姐姐是不是也太独断专行了点儿？好歹事先吱一声，最起码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吧！你冷不丁把我往这儿一带，人家瞧见我这目瞪口呆的样子，就知道我是一没见过世面的。

沈茹竟像没看见我呆愣的表情，径直进了餐厅。

其实我很想说，西餐能吃饱么？咱能不能换个地儿？可人家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不就吃西餐么，多大点事儿？拳头都挨过了，还怕吃西餐？笑话！我一边走一边自我安慰，很有点阿Q精神。

进了餐厅坐下之后，服务员来到跟前，沈茹自顾自地点了一份牛排，一份披萨，一杯咖啡。

我心里在想，要不要点跟她一样的？

“服务员，麻烦给这位小姐一份中式菜单。”就在我纠结点什么时，沈茹忽然对服务员说了一句让我有点心花怒放的话。

姐姐，你能不能早点说？害我紧张半天，杀死了不少的脑细胞。本人IQ本就不高，再这么搞几次，弄不好一根红正苗的五好青年就搞成了一弱智。

从服务员手上接过菜单时，我发现沈茹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是那种把人捉弄以后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服务员，麻烦给这位小姐一份中式菜单。”就在我纠结点什么时，沈茹忽然对服务员说了一句让我有点心花怒放的话。

姐姐，你能不能早点说？害我紧张半天，杀死了不少的脑细胞。本人IQ本就不高，再这么搞几次，弄不好一根红正苗的五好青年就搞成了一弱智。

从服务员手上接过菜单时，我发现沈茹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是那种把人捉弄以后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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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正一下，根红苗正，不是根红正苗，打字真的容易出错，看来以后发贴之前还得好好检查一下。

等我再细看，那双眼睛里又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贯的深邃和淡漠。有一瞬间我甚至怀疑自己刚刚看花了眼。

我随便点了两个菜，要了一瓶饮料。

我从小就不是淑女，在淑女面前，相形之下就显得有点粗俗。尤其在沈茹这样的淑女面前，我几乎就是一粗人。

就吃东西而言，我没有细嚼慢咽的习惯。认真干销售的人，通常都是争分夺秒的，吃饭慢了怎么能行？我刚从家里出来那会儿，脸皮子就有点薄，跟人一起吃饭都不好意思夹菜，往往没吃几口，菜就没了。人要学着适应生存环境，为了能吃饱肚子跑路，我也就顾不上什么不好意思了。夹个菜你都不好意思，你好意思跟客户打交道？你能干好销售？你能赚到钱？

我吃饭的速度，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等我吃完了，抹了抹嘴，才发现沈茹刚吃一半，看她仔细切牛排的样子，我心里不免有点犯嘀咕：这么淑女这么讲究的一个女人，居然能吃得下去那样的东西？熟都没熟，吃进嘴里不恶心哪？还能咽得下去？

沈茹忽然抬头看着我，问：“要不要来点西餐？”

我赶紧摇了摇头，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谢谢，还是不要了。”

沈茹面无表情地继续吃西餐，吃完了，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我先她一步站起身来，准备去前台埋单。

“这顿我请，算是我谢你。”沈茹说完这话，直接去了前台。

我没和她争，反正我也不想打肿脸充胖子，权当给她一次知恩图报的机会好了。

出了餐厅，我没打算再坐她的车，而是准备坐公车回去。

“上车。”沈茹把车开到我跟前，命令似地说道。当领导的女人，习惯了发号施令。

“还是我自己坐车回去吧！就不麻烦您了。”我是真的不想麻烦她。

“上车。”重复地命令了一遍。

我只好服从命令。

一路上她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沉默是金。

把车开到那天我拦截她的地方，她才问我往哪边走？我说就送我到这吧！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她没搭腔，我指了个方向，她把车开了过去。

到了，她把车停下，抬头看了看那栋有些破旧的楼。

我推开车门下去，不好直接就走，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要不要上去坐坐？”

“嗯，也好。”她略一沉默，居然点了点头。

我本来只是客套一下，没想到她会点头，倒是惊了我一下，当时就感觉到腿肚子有点抽筋。

她下了车，见我傻愣在那里，语气就冷了下来，面如寒霜：“要是后悔请我上去，现在还来得及。”

“后悔？哪有？”我笑得有点尴尬，“我就是……就是有点受宠若惊。”

她若有似无地轻轻一哼，不以为然。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故意耍贫：“领导愿意屈尊去属下的陋室，属下实在是万分荣幸啊荣幸，热烈欢迎领导，领导请！”一边说还一边弯了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