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忙碌的日子,因怀揣着一份幸福的小秘密,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和婆婆在一起的时间里,我总是忘了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总是情不自禁地把一本正经后面裹着的孩子气尽情释放出来。
一天,我轮到行政值日,提前到学校,在巡楼层时遇到婆婆,我奇怪地问她干嘛也这么早过来,她说:“上午把一叠作业放在教室里,中午睡不着,想抱出来改了。”
我自然是陪她一起走向她的班级教室。
铁将军把门。
婆婆来时比较匆忙,没带班级钥匙,而管钥匙的学生还没到,学校的值日老师是有备用钥匙的,我让隔壁班一个早来的学生去找值日老师拿钥匙,学生屁颠屁颠地去了,很快,就捏着一串钥匙过来了:“叶校长,钥匙拿来了,就这支。”
婆婆立即伸手接过那串钥匙,开始开起来。钥匙顺利地插进去了,可是拧了好一会儿,还是拧不动。
“这锁,不会是坏了吧?前几天学生就反映说不太容易打开。”婆婆道。
“我来试试。”
试了半天,一样的结局。
“这钥匙有没有拿错?”我问。
“不会的,我看了,是5班的锁。而且,那么容易插进去,拿错了不会那么容易插进去的。”婆婆道。钥匙上,贴着一块写着班级次序的医用胶布,以示区分。这胶布上确实写着“5”。
我左试右试,最后确定,这把钥匙无论如何都开不了这把锁,婆婆结合前几天学生反映的问题,断定这把锁坏了。
“怎么办?一会儿学生来了,进不去教室,也不合适。要不要叫保安上来把锁头砸了?”婆婆道。
我看了看婆婆手上的笔袋:“你笔袋里有什么?”
婆婆打开给我看:“就几支笔,一把削笔刀,应该用不上吧。”
“嘿,让你看下我的撬锁功夫。”我笑嘻嘻地拿过那把只有指头大小的削笔刀,“信不信我能用这把小刀撬开这个锁?”
“吹吧。”婆婆的不以为然表示得十分干脆利落。
我一扬眉毛:“你拿手机,计时。不超过五分钟。”然后一手拿小刀,一手拿锁头,开始动起来。
小时候淘气,经常做些离经叛道的“坏事”,非常向往电视里那些懂得撬锁的侠盗,和小伙伴们玩的时候,研究过几种锁头,用一把普通的削笔小刀就能顺利打开这种普通的黑锁。为了不让读者模仿去破坏公物,我就不细描操作方式啦。总之,在大约三分钟后,这把锁在我的手中解体了,教室的门顺利打开,美中不足的是,二十多年没有做过这等事了,难免手有点儿生,被锋利的刀子给切了一道口子,生生的疼哪。
“还真有两把刷子。小时候坏事没少干吧?”婆婆对我摇着头,不知道是表扬还是批评,“啊,你手怎么割到了?疼吗?赶紧去办公室处理一下。”
“不疼。”我得意异常,要不是碍于这教室门口陆续有学生经过,早就抱起婆婆啃一口以表达心中的愉悦了。指头当然是疼的,不过就一小口子,忍得了。
“叶校长,刚才学生拿来的钥匙串在你这儿吗?”一个值日的同事走过来问。
“嗯,金花,钥匙串给她吧。”我对婆婆道。
那同事道:“不好意思,刚才拿错了钥匙串,我把初三年段的当成初二年段的拿给你了。”
我勒个去,一个年段一串钥匙,我们只注意了班级号而没去留意年段标志,难怪打不开!
吮着指头上的伤口,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这件事,我就得意了那么两分钟,就被当成糗事无情地嘲笑了几个月。
天理不公哪!
(136)
婆婆不再逃避我的日子,过得如此愉快和谐。
君子归君子,要说我没有再进一步的想法,那也确实有些虚伪。
可是,机会,机会啊……
机会不是那么容易有的。因为我们不想被别人留意到交往过密。
周一到周五,我们大多忙于工作,偶尔出去吃个饭,也多是小群体活动,基本没机会“下手”。好容易等到周末,婆婆又要回家。与以往略有不同的是,现在她在周五傍晚回家时,愿意让我送她。而我在送她的时候,车会开得特别特别慢,没别的想法,就是本能地想要把在一起的时间延长一些,再延长一些。因此,路上,常听婆婆道:“无多,刚才一辆自行车又超过我们了……啊,注意,有辆婴儿车准备超车啦!”
转眼到了四月底,五一小长假的前夕。
放假之前的感觉特别轻松愉快,下午,遇到林雪明,问她们几时回家,她说,她和杜萍萍中午就把行李收拾好了放到门房里,以备下午第一节课一上完就回家。而婆婆因为下午最后一节有课,要迟一些走。
下午总共三节课,第一、二节我和婆婆都没课,我在办公室里没看到她的身影,打了个电话才知道,这家伙正在宿舍里收拾行李呢。
挂了电话,我把自己变成一股子风,迅速刮到了婆婆的宿舍里,在我喘着粗气站在她宿舍门口的时候,把她吓了一跳:“啊,你干嘛,我以为闯进了一头牛!”
掩上门,我靠在门板上,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着,就只管盯着她收拾东西的动作,一言不发。
盯了好一会儿,婆婆终于收拾不下去了。
“无多,你一不帮忙做,二不呆一边休息凉快去,‘一不做二不休’的,是要干啥?”
我继续看着她,脸上笑意浓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