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
我迷迷糊糊的听她这么说,立马就清醒了,尼玛啊,姐姐你这是断线啊?还是有拖延症啊?一会儿叫我安静,一会儿又说想我,你是在考验我呢?还是在考验我的心脏呢?
我坐直了身体,双手放在腿上,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又转头看看她,跟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似地,林姐姐倒好,一如既往的淡定,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车窗被她完全放下,她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夹着烟搭在车窗上,悠闲性感的不得了,我没再阻拦不让她抽烟,只是在她吞云吐雾的时候皱了皱眉头。虽然我很讨厌她抽烟,更讨厌她开车抽烟,但是不得不说有些女人抽起烟来真的能摄人心魄,迷的你神魂颠倒,比如林子歌。
到了医院门口,她停好车,就要跟我下去,我急忙拦住了她,“别去了,医院太脏,我半小时就下来,你在车里等吧。”她有点犹豫,看样子还是想跟我上去,没给她机会,开门下车,溜之大吉。其实不是因为医院脏,而是矫正牙齿的时候太血腥,动不动就弄出血,又是刀子,又是钻头的,我难保她不会被吓到,更何况小爷我也不想让她看见我的衰样。
“顾岩,我会少抽的。”在我要跨进大门的时候,她从车里下来,扶着车门,扬着手里的烟盒,笑着对我说。
我愣了一下,回了个更大的微笑给她,还在胸口比了个心形,她笑的更灿烂了,我站着看她,不愿意进去,她先是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走了,我没动,最后没办法,她直接坐进车里不管我了。我这才挪动步子,往里走的空隙给她发了条短信:你的微笑,对我来说很重要。
给我看牙的是个大哥哥,胖乎乎的,特幽默,技术也是一流的,虽然常常弄得我范眼泪花。他笑着说我来晚了,所以今天要弄快一点,这就意味着会很痛,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光,可怜兮兮的央求他手下留情,尽管没有用。躺在椅子上的时候我还在想林子歌会不会突然上来,我可不能再乱叫了,弄不好脸就丢大了。可是想是这么想,一到动了真格,我就原形毕露了,大呼小叫的喊疼,弄得胖哥一个劲儿的说我小孩,再这样他就不弄了,疼死我算了。收拾完牙,用了二十多分钟,疼得我都不想说话,拼命恢复了一下心情,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胖哥,在他邪恶的笑容中离开了诊室。
回到车上,林子歌在看文件,貌似很忙,我忐忑的小心脏复原了,看来她是没上去,可又有点失落,她是不关心我吗?我说不用陪就真的不陪?原本平复的心情又夹杂着牙齿的疼痛开始肆虐我的脑神经。
“好了吗?”我坐了半天,她才从文件中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合上文件,发动了车子。
我没理她,不是闹别扭,而是小爷我疼得实在不行了。她看我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没再说话。走到一半儿的时候,我的牙齿越来越疼,不知那天是怎么的,可能是自己故意装可怜吧,就是感觉很疼很疼,强忍着疼痛,装坚强,可是握着门把手泛白的指节出卖了我。
“很难受吗?”她一脸担忧的问我。
看了看她,勉强挤出个笑容,摇摇头示意没事儿,让她继续开车。
“说实话”谁知她不依不饶的追问。我一下就火了!心想:姑娘,您这是安的哪门子心啊,明明已经看出来了,还问什么啊?小爷很难受,Do you know?可是没胆子表现出来,眨着眼睛转过头,用力的点了点。
“傻孩子,装什么坚强啊?”她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充满母性光辉的摸了摸我的头,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本来疼的小爷我心里就很难受,再加上她这么一说,心里就更不痛快了。动作很大的扭过身子望着窗外,发泄心中的不满。
估计是我的动作太搞笑,又或者行为太孩子气,她笑出了声,小爷我的火气一下就喷薄而出,转过头准备回一个恶狠狠的白眼以示不满,可谁知下一秒她的手就附在了我的手上,翻过来紧紧的握住,我的表情那叫一个纠结,从气愤到吃惊再到害羞,一秒钟的时间小爷变换了无数表情,最后实在不知该做何回应,只好尴尬的转过头不看她,但是没抽回手。
她像是问自己又像是在问我,轻轻说了句:“怎么这么凉”就没了下文。只是握着我的手加紧了力量。
继续
她就那么一直握着我的手,说实话很温暖,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充满了胸膛,牙都不是那么疼了,我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心想要是能一直这么下去该有多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看着快要上课的时候她才喊醒我,揉揉眼睛,下意识的看见她还握着我的手,顿时就羞红了脸,她看出了我的窘迫,松了手,问我还疼不疼,我急忙摇头,她给我整理了衣服,坐好,谁都不说话,过了好久,握着门把的手都出了汗,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可是就是不想离开,想问她点什么,又不好开口,想说再见,可又害怕再也见不到,纠结半天,索性什么都不说,拉开门,下了车,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又忽然觉得不礼貌,停住,想转过身挥挥手道别,又没有勇气,只好背对着她扬了扬手,拿出手机,编辑:谢谢,再见。按下发送键,逃一样的离开。心里自然是难过的无可救药,好不容易的相处机会就这么过去了,也不知道下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牙齿又开始肆无忌惮的隐隐作痛,心情过山车一样来回起伏,我算是感受了一把相见时难别亦难的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