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就咱们俩了,酒店远离市区,我们就在房间露台上夕阳中吃晚餐,也就是下午买回来的各种东西,包括我坚持的冬阴功方便面。
一直吃到天黑月亮升,我们就慵懒地在躺椅上并排躺着,无比惬意,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咱们明天不参加他们的活动,就在酒店休息,你说好不好?”我提议。
“为什么?”风确偏过头来看着我。
“你最近太累了,不如好好休息一天,明天你再去做个按摩。再说,明天就是去看大象啊庙啊什么的,我也没有什么兴趣。”
风确又沉默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聊天会变得这么沉闷。
“鹤扬~~”风确轻声叫我。
我心里一动,当风确这样叫我名字的时候,就是有话要对我说。
“什么?”我感觉到了紧张,会不会还是vesta的事呢?虽然我什么坏事也没有干,但是总感觉心虚。就象开车在路上,只要看到交警向我挥手,不管我有没有违章,我都会感觉紧张。
“鹤扬,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闷?”
“不会啊。你怎么这么问?”
“这两天看你跟vesta在一起玩,我能感觉到你需要一个精力旺盛的朋友。”
我警惕地看着风确,没有吱声。我摸不清风确要讲什么。
“我能陪你玩的太少了,还拖累你明天也不能出去玩。”风确不再看我,眼光飘向远方的黑暗中。
“我没觉得闷。明天不出去玩是因为我不想去。”
“下午我们在一起,你闷得都睡着了。你不需要争辩什么,我并不是怪你,我是自责。我越来越觉得我们之间差距很大,我太老了。”风确叹了口气。
“Vesta比你老,你这种说法毫无逻辑。我们的差别主要是性格和身体条件上的差别。而我喜欢的正是你这样的性格。”
“但是我总感觉亏欠了你,让你失去很多乐趣。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风确,你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很不安。”
“是担心我改变?”
“不是。我觉得我霸占了你的青春,而我无法给你想要的东西,让你失去太多。”
“然后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我这两天一直在想这事,我们到底可以怎么办?我们到底可以走多远?”风确幽幽地说。
我爬上风确的躺椅,挤坐到她身边,面对着她。
“风确,我曾经看过一句话,是父亲写给儿子的:<亲人只有一次的缘分,无论这辈子我和你会相处多久,也请好好珍惜共聚的时光,下辈子,无论爱与不爱,都不会再见。>我觉得这句话适用所有这辈子有缘份走到一起的人。”讲这句话时,我的眼泪涌了出来,我忽然觉得很伤感。
风确象是惊了一下,盯着我。
顿了一顿,我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风确,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飞机上冲着空姐笑俩小时吗?那不是因为她们有多美,最关键是因为我跟你在一起,我心里高兴,才会从心底里想笑。你虽然没有象vesta一样跟我玩闹,但是这却是你带给我的机会,做了你的家属,我才会有这个心情跟vesta玩。”
“风确,你虽然不能什么都给我,但是你给我的都是最好的。只有跟你在一起时,我才感觉自己充满活力和热情。不要纠结这些事情,安心享受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就好了。我们只有一辈子。。。。。。”
旅游并不是哪儿都跑到才算成功,玩到自己想玩的,玩到自己感觉舒服,那就是最好的旅游。
我们放弃了一天的行程,留在酒店里是个极明智的选择。睡个大觉,吃个丰盛的晚早餐,我在泳池边看书和泡泳池。风确去做完按摩就来泳池与我汇合。
看着风确在泳池里游来游去,我很喜欢,便取了浮子过来趴在上面,费了好大的劲划拉到泳池中间去堵风确的路。结果没堵着风确,堵了别人的路,被别人的浪花又推回岸边。来回两三次,也没堵着风确。最后还是风确游过来,趴在我的浮子边上笑话我。我不服气,翻身进水池,把风确顶在池边,威胁她,如果再笑话我,我就当众吻她。她吓得一个劲求饶。
经过一早上的休整,风确缓过来了,决定陪我出发去巴东海滩,那一带很热闹,有购物有海滩有各种好吃出名的餐厅,还有一条酒吧街,晚上会有大量的人妖。
我们在那一带随意地走走看看,傍晚进了一家很棒的餐厅吃泰国菜。风确是有备而来,她早在网上查过这些功略。
当我们置身于那条嘈杂的酒吧街时,天已经开始黑了。
灯光下的人妖更美,皮肤光滑得让我们这些女人情何以堪。
“我可以跟他们拍照吗?”我向风确提申请。
“同意。”
于是我选了一个挺秀气的人妖合影,他直接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咪咪上,腿跨在我的腰部,他做得自然。我却脸红了。
拍完照,我们就在酒吧找了个街边位喝酒,看灯红酒绿、人妖妩媚,男人们端着酒杯坐在艳舞女郎台下垂涎,强劲的音乐声震得我心脏嘣嘣跳,很有劲。我跟着节奏晃着腿,很欢畅。
人妖们拼命地拉客拍照。我忽然想起那个boots的店员,会不会他也需要晚上在这样的地方赚钱?我不知道当店员和在酒吧门前拉客,哪一个才是他的正业。
我倾身靠向风确,大声喊:“会不会太吵了?”
风确冲我笑着摇头,示意没事。
“我们去看下一场人妖表演如何?”我对人妖充满好奇。
表演就在我们酒吧对面,场里没有太多人。演出票含一份饮料,我们喝着啤酒,看人妖表演。演出并没有什么色情内容,只是人妖的歌舞表演。那个与我合影的人妖也在其中,只是一个普通演员。看起来,表演和在门外拉客,都是他们的工作,表演完继续出门去找人拍照。
有两个非常年轻漂亮的人妖,但是大部分都还是些年老色衰的人妖在卖力地演唱。
当一个人妖跃上我们面前的桌子半卧着冲着我们演唱时,我看清了他厚厚脂粉下皮肤的皱纹,整张脸的皮肤都松驰了,他依然是一副粗粗的男人嗓音。
我本能地向后缩了一下,不是嫌弃,是有点不忍心看她的模样。
等这个人妖回到台上去,风确轻轻拉了我一下,“别看了,我们出去吧。”
“好。”我爽快地答应。
我拎着啤酒,拉着风确慢慢走出这条酒吧街。嘈杂声越来越远离,我们终于可以好好讲话而不用叫喊了。
“你刚才怎么了?好象一下子对人妖失去了兴趣。”风确是细心的,我细微的动作和心理变化她发现了。
“我就是忽然有点不忍心看他们表演。”
“你不愿意看他们衰老的身体,是吗?”风确问。
“不是。我只是不愿意看到他们为了生活,这么老了还要出卖身体。如果一个人除了身体就没有其它生活资本,太可悲了。看那两个年轻漂亮的,想想不久的将来,他们也会衰老,也会艰难生存,这让我很难受。”
原本好奇热切的心情,现在已经冷却。我们打车回酒店。继续坐在露台上听音乐看月亮。其实在我看来,普吉岛最美的风景,就在我们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