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确,我错了,咱们回窝去,好不?”我可怜巴巴地说。
风确没动,也没吭声。
“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求你了求你了。。。。。。。。”
在我的哀求中,风确终于躺不住了,她叹了口气。起身回房间。
我屁颠屁颠地跟进屋,以为风确原谅我了。结果并不是。
这只是风确与我冷战的开始。
风确几乎不与我说任何不必要的话,而且更加频繁地加班、出差。她是躲着我。我简直郁闷死了。
我的晚饭没了着落,就只好经常找客户和朋友吃饭。这个不争气的胃,我每次一上桌看见满桌的菜就什么胃口也没了,一离开饭桌又饿得胃直叫唤。
好吧不得不承认,最后救我的,其实总是我的这个不争气的胃。
在发现我老是胃疼以后,风确忽然不加班,也很少出差,而且下达禁娱令,只是依然很少讲话。看来我这次是太令她失望了。
我也抓紧机会积极表现。
这天风确从北京出差回来,我特意问了航班号。大约风确以为我是要去接机,结果我却没有出现在机场,从她进门时黑黑的脸色就可以看出,她又被气着了。
但是我其实是奔菜场买菜去了。我为风确做了一顿她平时爱吃的菜,清炒芦笋,咖喱杂菜,再有一个鲫鱼萝卜丝汤。当她看到桌上放着的菜时,脸色一下子就暖过来了。
我殷勤地接过她的箱子和一个纸盒,催她快洗手吃饭。
纸盒很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风确坐定后,看了看饭菜和我热切的目光,才矜持地拿起筷子一个一个试吃。这俩菜也没什么难度,她当然就满意了。
“纸盒里是什么东西?”我好奇地问。
“你自己看。”
我感觉那是个好东西,于是迫不急待跑去打开。果不其然,是我的最爱,北京的大西红柿。广州的西红柿根本没有西红柿味道,我几乎不吃。
“风确,我太爱你了!”我趁机扑过去,亲了下风确。然后不等她反应过来(最近总是这样,我一靠近就被推开),我转身跑开取了个西红柿奔厨房,洗净开吃。我故意叭叽着嘴,以表达内心的喜悦。
吃完饭,我把碗洗净。回到客厅,发现风确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有点紧张,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我小步蹭到她身边坐下。拘谨地只用半个屁股坐在沙发上。“有什么事吗?”我小心地问。
“你先坐稳,然后我再告诉你。”
我更紧张了,往后蹭了下,变成大半个屁股坐在沙发上。
“再坐稳一点,把背靠在沙发上。”风确命令。
“嗯。靠。”我是想说靠在沙发上了,结果一急就说得象骂人。
“我们部门被评为最佳团队,有一次激励性旅游,普吉岛,可以带家属。你要不要做我的家属?”
“哇,普吉岛?还是家属?”我差点没蹦起来。果真是需要先坐稳,否则我一定已经掉在地板上了。
“你敢把我当家属带过去?”我震惊了。她哪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个你不用管,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去啊去啊,不要说当家属,就是当你的行李,我也要去。”
事后知道,并不是风确胆子特别大,他们家属的含义很广,所以有带妈妈的,有带妹妹的,当然风确也就可以带个朋友了。家属们的机票需要自己出,但是他们部门包住,吃嘛,半包。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将要以家属的身份跟着风确去普吉岛了。
正值欧洲杯赛,因为禁娱令,我基本没看什么比赛。更可恨的是,德国队比赛场场都是夜里二点多的,实在是最痛苦的时间,于是一场德国比赛都没看。
被痛苦禁娱的不止我,还有一个大伟。
风确对我禁娱是出于对我的关心。而大伟就悲催多了,他被禁娱只是因为他的女朋友控制了他。
德国与意大利比赛的前一天,大伟的女朋友终于有事去了外地,他立即申请来我们这里一起看球,他真是憋坏了。我们仨确实有相当长时间没有在一起玩了。我当然没有异议。反正我也想趁机看这场德意大战,还想趁机与大伟恢复下关系。
大伟买了很多零食和啤酒东西过来,看来他准备要放开手脚玩一晚。
晚上,我们习惯性打牌。
设计奖罚时,大伟兴奋地看着我,他期待我再给他一点惊喜。
“失败者,夜里2:45,负责叫醒大家。”
大家觉得主意不错。
“必须要把我们叫醒坐在电视机前的!”我强调。
“没问题。”大伟觉得这根本不是问题,这惩罚明显将会是我的。“赢的人怎么办?”他还是更关心这个。
“你们说吧。不能总是我拿主意呀。”其实我是因为我没想出来。
“明天一早起来给大家煮早饭?”大伟永远没创意。
风确撇嘴,不满意。
大伟自己也知道不好玩,于是又转向我。“鹤扬,还是你来吧。风确又不待见我的意见。”
风确也不否定大伟的说法,端起杯子喝水。
“那赢的人就负责看完球以后把我们再哄睡吧。”我忽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噗。。。。。。”风确迅速扭过头去,一口水喷在地板上。不知道是好笑,还是被气的。反正是被惊得不轻。
大伟笑翻了。“这个好这个好。那我是非赢不可了。”
那一晚,我的牌运其实真是还不错的,拿了不少好牌,但是要赢他们依然很困难。
趁着大伟去厕所,我对风确说:“如果你不想大伟来哄我们俩睡觉,你就必须要赢牌。”
风确打了一下我的头,“看你给我惹出来的祸。我今天这么差的牌运,多难赢啊。”
“嘿。。。。。。考验你的时候到了。”我高兴得直吐舌头。
按规定,我们只能打到12点,其实大家分数还是很接近的,大伟略微领先风确2分。还算幸运,最后一把,风确虽然牌不行,仍然强硬当地主,我就公开地玩起了无间道,直接跟大伟对着干。在大伟的抗议声中,我帮着风确赢了。大伟和风确打了平分。
“哈。。。。。。太好了,你们俩一起来哄我睡觉吧。”我拍着桌子笑。“你们可要哄到我睡着才行哦。”
“唉,那今晚我是睡不成觉了。现在赶紧去睡。”大伟起身离开牌桌。我觉得他是有点不好意思。
风确也松了口气,语调轻松了很多,“那是,无论德国赢还是输,这家伙肯定都是睡不着的了。”
那一晚的比赛结果,大家都知道了。德国惨败。令我伤心。总还算好,有人必须哄我睡觉,我略感安慰。
大伟自然不会真的参与哄我睡觉这事儿的。
风确与我冷淡这么久之后,我们终于有了好好相处的时光。
我瞪着眼睛看风确,毫无睡着。
“风确,我们好好讲会儿话吧。”我提议。
“嗯,是该好好谈一谈了。”风确轻轻摸着我的头发,低低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