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五一只是一个劳动节，有什么可乐的，更没有什么好祝福的。我只能说，风确是没话找话。我反复地看这条短信，我想知道这四个字背后的含义。

移民办成了吗？应该没有这么快呀。不过这都是早晚的事，想得心里不痛快。

或者是回心转意？这个我更不愿意想。一切都太晚了。

我没有回复，也没有删除。我强迫自己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经不住阿袁的再三请求，我答应回去帮他顶一阵。孩子们见我回来，还挺高兴，围上来跟我打招呼。当然最高兴的是丁丁。黄媛媛依然坐在我的装备边上，看我们练球。

丁丁的球技有了长足的进步，阿袁对他调教不少。

结束时，我走向场边，黄媛媛把毛巾递给我，我自然接过来，擦着汗。

无意间抬眼，发现大伟穿着运动服坐在不远处，正看着我。我不知道大伟练球的班已经调整过时间，接在我们这个班的后面。

我面无表情地把目光转开。收拾好东西，也没跟阿袁打招呼便离开了。丁丁跑过来拉着我的手，他有点小得瑟小炫耀。黄媛媛拎了丁丁的东西跟着我们俩。我能感觉到大伟的眼光追着我们的背影，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想必风确很快就会知道我的现状了吧。

如果风确介意，应该会联系我。我天天盯着我的手机，结果并没有再接到任何电话或短信。心里有失望，也有一点释然，不用面对风确，不用解释，不用接受她的鄙视，也不用看她眼中的受伤，也好。

我继续我苍白无趣的生活。

不知不觉我的生日到了。

黄媛媛请了假说要给我过个隆重的生日，我也向公司申请了一天休假。

黄媛媛自己去买了菜过来，围上围裙在我屋里大张旗鼓地烹炸煎煮。好好一屋子快要被她弄废了，一屋子油烟，排也排不出去。我又没有独立的厨房，哪儿经得住这么搞啊。我坐在电脑前一边回邮件，一边各种抱怨。

“我们又不是两只猪，要弄这么多吃的嘛。。。。。。”

“把我这屋子弄废了，业主让我赔钱到时候找你要钱啊。。。。。。”

黄媛媛可不理我，干得欢实呢。

门铃忽然响了，真是奇怪，我这里很少有人来，更何况这个上班时间，不会是地主又来收租子了吧？也没什么道理这个时间哇。我开了门，门口赫然站着风确，捧着一大束花。

我眨了半天眼睛都没有回过神来。

“鹤扬，祝你生日快乐。”风确说得平静，象是从来没有离开一般。

我回答不了任何话，觉得我快要昏倒了，忍不住去扶门框。

“小鹤，是谁呀？”黄媛媛举着锅铲从我我身后露出脸来。

风确与黄媛媛面对面了，中间夹着呆若木鸡的我。

56.

看到我身后的黄媛媛，风确脸上浮起职业化的笑容。风确可是一个优秀的销售，只要是她事先准备好的，她可以很得体地应付各种情况。

“你有客人，那我先走了。鹤扬，祝你生日快乐！”风确把花递到我面前，是一大捧红玫瑰。怎么会是红玫瑰？我机械地接过花，干瞪着风确，就象一个傻瓜。

风确冲我笑笑，自然地转身走向电梯。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我的头脑已经彻底混乱了，我甚至都没有等到风确进电梯，我就退进屋关上房门。我无数次幻想过风确忽然出现在我门前的情景，真到这一刻，我却傻了眼。我没有狂喜，没有激动，只有一个想法，苍天作弄，你为什么到今天才出现！

我虚脱般坐在桌边，无法思考。

黄媛媛早已默默地去煮菜，她直到把饭菜全端上桌，都没有再说话。我不敢抬头看她，我肯定她和风确都已经猜出对方是谁。

“菜真香，我饿了，快吃饭吧。”我故作轻松地说。

我想做得自然一点，但是完全不行。黄媛媛一声不吭，埋头吃饭。

我一边吃饭，一边琢磨风确怎么会知道我的住所，怎么会知道我在家。知道我今天在家还勉强可以解释，给公司一个电话就可以知道，但是我的住所，那就真是无法解释了。风确那么矜持不会是一个搞跟踪的人，大伟和阿袁也是不知道我的住所的。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吃完饭，我去洗碗，我不做饭，所以洗碗永远是我的工作。

洗完回身，看到黄媛媛坐在床边，盯着花瓶里的红玫瑰发呆。

我心虚地走到黄媛媛身边坐下。

黄媛媛轻声对我说：“小鹤，抱着我好吗？”声音里有伤感。

我紧紧抱住黄媛媛。她回抱着我，把脸埋在我的颈间，我感到了湿热的泪流进我的领口。我把黄媛媛的脸捧起来，她满脸是泪。

我又心疼又愧疚地帮她擦着眼泪，却越擦越多。

黄媛媛忽然用力把我压倒在床上，疯狂地吻我，拉扯我的衬衫。用力地搓揉着我的身体。我想按住她的手，她一再挣脱我，固执地压着我，而且完全不似平时那么轻柔挑逗。

我急了，我奋力抓住她的双手，“媛媛姐，你别这样。”

黄媛媛眼睛红红地看着我，咬着唇，好象一松口就会哭出声。

“媛媛姐，我真的不知道风确怎么会来这里，你别生气，我真的不知道。”

“小鹤，小鹤。。。。。。”黄媛媛又一次挣脱我的束缚，把手伸进我的两腿之间。

我夹紧双腿，不想她再继续。

“小鹤，给我，把你给我，求你，给我。。。。。。”黄媛媛急切地在我耳边呢喃。她如此坚持，是希望我能完整地交给她一次吗？

我的心痉挛了一下，我忽然想起我与风确最后告别的那个晚上，我也是这么疯狂地索取着风确。黄媛媛是意识到什么了？

我一直对黄媛媛心怀愧疚，但是那一刻，我的愧疚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我配合着黄媛媛的动作，真的想把自己交给她，哪怕只是一次。但是我就是做不到。我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我的身体越来越干涩，我疼得咝咝地吸气。

我终于哭了。我亏欠黄媛媛的情，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黄媛媛停止了动作，躺在我身边，直到平静下来，才开口：“小鹤，是不是到了我们该分手的时候了？”

“。。。。。。”

“你的她回来了，再也没有我的位置了。”

“媛媛姐，我。。。。。。。对不起。”

“没什么，我也不会考虑给丁丁再找个妈妈。真希望以后我们还可以是朋友。”

“媛媛姐，我们是该分手了，不是因为她回来了，她不会回来的，她就快移民了。我们分手是因为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你找个好好爱你的男人吧，丁丁确实不能再有一个妈妈。”

“小鹤，以后我们还会是朋友吗？”

“媛媛姐，我欠你的太多了，只要你愿意，我们永远是朋友。”

黄媛媛离开时，已是下午四点多，她要去接丁丁。出门前，我们拥抱了一下。我把她送到楼下，目松着她的车离开。

“这么依依不舍啊。。。。。。”我的身后忽然传来风确冷冷的声音。不知道她从哪里出来，已经站在我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