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我从洗手间出来，大伟马上端了杯热水给我，关切地问：“你的胃没事吧？”然后转向随后跟出来的风确，“风确姐，你好好劝下鹤扬吧，她胃有问题，就总不肯去看医生。”

我低头喝水，但是感觉到风确目光转向我，我没敢抬头，刚刚冲动之下说了那么难听的话，我也不知道要怎么下台阶。

“明天去看病吧。”风确轻声对我说。

“不想去，我没事。”

“有病就看病，不看病怎么好得了呢？”

“你腰疼时，不是也不去看医生吗？”

“。。。。。。”风确无语，不再劝。

大伟觉出不正常来，奇怪地看着我们俩。

我低头继续吃饭。

风确伸手端走我的饭碗，“别吃了，都凉了，我去煮点面条。”风确起身去厨房。

“对对，吃点面条好。风确姐我来帮你。”大伟也跟进厨房。

饭桌边就剩下我和冻猪手。我的胃一下子吸引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被冷落了。这胃也算是疼得其所！

当大伟和风确从厨房里出来时，我觉得大伟的神色有点疑惑，也可能是我自己疑心生暗鬼。不过大伟依然情绪不错。看来风确并没有揭穿我。想想也是，她也没办法揭穿我。

风确和冻猪手的关系并不亲密，冻猪手完全配不上风确。畏畏缩缩的模样。

饭后大伟提议我们四人可以打拖拉机，他一直很喜欢跟我打牌，估计第一次见面确实给他留下美好的印象。可怜的大伟，吃亏就吃亏在他第一次与我相处，就被猪油蒙住了双眼。

风确不想打，但是其余三人都愿意。也没其它什么可玩的。我不是想打牌，我只是想跟风确多呆一会儿，哪怕还夹着一只冻猪手，我也忍了。

我和大伟一家，风确与冻猪手一家。

大伟问我：“咱们怎么奖罚？”

“没什么奖罚。为荣誉而战呗。”

风确情绪不高，出牌很随意，也不怎么讲话。冻猪手的牌技相当好，风确随手出错的牌，他经常是不动声色地给解决了。但是终就架不住风确的萎靡不振，一直落后。

我故意表现出与大伟配合愉快。虽然只是强打精神，可大伟是真开心。我们时而互相击掌庆祝，时而握手互相打气，还不断语言调侃。。。。。。我偷偷观察风确，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风确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在摸到一把烂牌以后，她直接摔了牌，“没劲，不打了，头疼。”

风确打牌失态到如此程度大大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预料。

大伟吓得赶紧起身，拉着我向风确他们告辞。

从风确家出来，大伟问我：“你与风确姐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们俩怪怪的。”

“你们进厨房是说我的事了吧？风确跟你说什么了？”

“她问我，你是怎么跟我谈朋友的？还问我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你？”

“还有呢？”我追问。

大伟有点犹豫，想想还是告诉了我：“她让我再想想，一定要慎重考虑要不要跟你交朋友。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她觉得我不太靠谱吧。”

“你怎么会不靠谱呢？我奇怪的是，以前你们关系那么好，这次我怎么感觉你们俩都有问题，你们闹矛盾了？”

“嗯，是闹了些矛盾。不过没事，会解决的。”我不想与大伟再纠缠这个话题。

第二天一早，我如愿接到风确的电话，约我面谈。

43.

“要见就在你家见，其它地方我哪儿也不去。”我坚决地否绝风确说的地方。

“你何必要较这个劲呢？”风确无奈的叹气。

我当然要较这个劲，我决不让步。

风确妥协了。

风确为我准备了晚饭，很清淡，还煮了巴鱼汤，据说这个东西是养胃的。我心里暖暖的，她还是心疼我的。

我们埋头吃饭，没有讲话。我们都知道，我们不能说话，一旦进入主题，我们这饭就没法吃了。不用猜也知道主题，大伟的事。

我再磨蹭，这饭也总是会吃完的。

风确自己泡了咖啡，给我倒了苏打水。其实她挺用心的。苏打水确实可以中和胃酸。

“鹤扬，不要把大伟扯进来好吗？”

“我会尽快给我爸一个交待，然后马上就跟大伟分手。”

“你不觉得愧疚吗？”风确也很意外我的冷酷。

“愧疚解决不了问题。如果你不逼我，我也不需要把事做得这么绝。”

“鹤扬，求你了，放过大伟吧。大伟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就象我亲弟弟，别伤害他。这是我们的事，大伟是无辜的。”

“你这么心疼大伟！”我提高了声音。虽然我早预料到这个结果，但是真听到风确心疼大伟的话，我还是心里难受。“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我去骗个其他男人来装男朋友，是不是你觉得就合适了？只要不是大伟。”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或者我直接跟吴凌峰说，我就是个彻底的同性恋，不改了，也不试什么男朋友，让他死了这条心，只要不说出我爱的那个女人是你，是不是就可以了？”

风确被我说得楞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想了半天，说：“我只是觉得大伟是真心喜欢你，你怎么就忍心伤害他呢？他太无辜了。”

“是啊，大伟是无辜的，吴凌峰也是无辜的，你谁都不想伤害，你觉得只有我才是有辜的，只有我活该，是吧！风确，你好自私啊！”

“是的，我才是最自私的女人。。。。。。”风确喃喃地说。“而且还懦弱。我配不上你，求你放弃吧。”

“我不！风确，哪怕你是天下最自私的女人，我也不要失去你。”我上辈子一定欠了风确大债。“好，我答应你，我马上跟大伟分手。我也不要争取我爸妈的同意，反正我跟他们也不生活在一起。如果他们一定要反对，我就与他们决裂。”

“鹤扬，你冷静一点。放弃吧。我想了很久了，这些东西我真的没法面对。长痛不如短痛，我不要你为我跟家人决裂，我永远也无法安心了。我会尽快办移民。你这么好，一定会有真正爱你的人。”

“我谁也不爱。。。。。。我只想要你。”我又哭了。我现在变得越来越爱哭。

风确也哭成了泪人儿，只重复着那句“原谅我！我真的没有办法。。。。。”

我知道她真的重新想过，而且又下了更大的决心。

我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我以为会坚持很久。但是那一刻，我发现所有的坚持都不会有结果，风确铁了心。

我哭着把风确抱进怀里，我疯狂地吻她，把她扑倒在床上，撕扯着她的衣服，纽扣崩裂跌落地板，我不管不顾，也不顾她的痛呼。

我的嘴唇粗暴地吻过她的身体，我咬她的锁骨，咬得用力，似是发泄，更多的是诀别的意味。我只能嘶哑着嗓子低语：“我要你，我要你。。。。。。”

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把心中的伤痛表达出来，在风确的身体上到处留下咬痕，风确痛苦的呻吟令我更回疯狂。我粗暴的蹂躏着她的身体。风确忘情地抱紧我，回应着我的动作，她指甲划过我的背，很痛，刺激得我越来越兴奋。我把腿挤进她的双腿间，私处贴合着她光滑的大腿，摩擦着，我叫着她的名字，我们在颤栗中一起达到顶峰。

那一晚，我们俩一次又一次地做爱，边痛哭边做爱。。。。。。最后精疲力竭地睡去。我真希望太阳永远也不要再升起。